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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我跟你說,陰武就不是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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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武已經很努力地想要融入社會。

  只是吧?

  很多時候,為什么就是要發生一些能挑戰他下限的事情呢!

  就拿這一次來說。

  齊國將全國能打的軍隊進行集結,跑到“徐關”這個可能對他們存在地利優勢的地方駐扎,等著呂武率領軍隊過去交戰。

  好家伙!!!

  全國的軍隊集中在一處,其余的地方全空了?

  好像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沒有守軍,還是有當地的貴族能帶私兵抵抗的。

  關鍵是以國家為單位都不知道能不能扛住。

  一個家族的私軍對上晉國的兩個軍團,怎么看都沒可能贏的呀!

  “為今首要便是增兵!”士魴說這話的時候極度嚴肅。

  沒法子。

  齊國用另外一種方法,快將他們這一支晉軍拖垮了。

  他們一路攻城拔寨,掠奪的物資難以計算,人口更是一個“邦”、一個“邑”、一個“城”的擄掠。

  軍中的輔兵都不干輔助戰兵的活,需要看顧物資,看管俘虜。

  甚至,幾個“卿”不得不商量抽調出足夠數量的戰兵,跟著一塊去干活。

  跟齊人交戰沒折損進去多少。

  一再打贏之下,手頭能用的戰兵數量一減再減。

  再繼續這么搞下去?

  等他們抵達齊國預設的戰場,手里又能剩下多少可用來作戰的兵力???

  明明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卻變成了需要警惕的嚴峻狀況。

  難道說,這就是所謂的痛苦并著快樂?

  作為攻齊總指揮,呂武必須正視面臨的局面。

  他很矯情地低嘆了一聲,說道:“增兵罷!”

  當然不能只光從國內調兵。

  需要先運回去的物資以及俘虜也有一大批。

  解朔問道:“我已無兵源,可否國內征召?”

  呂武很直接地答道:“不允!”

  士魴和魏琦也是相同的態度。

  搞什么?

  就問搞什么!?

  哪里來的神經病。

  還是腦子被門夾了?

  如果可以向其余家族借兵,是不是要喊上全國的貴族一塊過來吃肉?

  他們現在很害怕智罃知道這邊的情況,不要臉地來摻一腳。

  而智罃一旦知道攻齊的真實情況,必然會有所動作的!

  運送戰利品回去都要做得小心翼翼。

  調兵卻要大張旗鼓。

  為的就是讓國內搞不清楚攻齊的進程。

  在這一點上面,呂武是擔著風險的。

  解朔調動其余家族,不需要講清楚的?

  哪怕是能保守秘密。

  他們已經出征,還能大肆地吃肉,憑什么讓后來者加入?

  那一刻,士魴、魏琦和呂武在進行眼神交流。

  解朔太不識相啦!

  國君到底要讓這個家伙占多久的坑啊?

  要不要找個機會先把這個白癡坑死?

  安靜的現場。

  解朔發現了氣氛的詭異,再看到呂武三人的眼神交流有點頻繁,心里那么一緊。

  他弱弱地說道:“我家出兵少,不為主力。或可由我主持往來輸送?”

  幾位大哥。

  俺的錯。

  從心啦!

  苦活、累活、臟活都由俺來干。

  別搞俺啊!

  呂武分別和士魴、魏琦確認過眼神。

  那就那么安排吧。

  他們從杞國殺進齊國,再一路地席卷北上。

  某天行軍時,魯國那邊來人了。

  來的是魯國叔孫氏的族人。

  這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中年人被召喚過來時,看著整個人有些在發抖?

  “見過諸位卿大夫。”他抖著身軀行完禮,小心翼翼地說道:“前方八里便為魯國之土……”

  呂武聽得一愣。

  這個他們知道啊。

  用得著魯國專門有人過來知會的嗎?

  叔孫平作為一個魯國人,近期聽到太多晉軍在齊國境內的所作所為,一方面幸災樂禍,另一方面是真的感到害怕。

  晉軍殺進齊國,遇到有人的地方就要過去上演暴力。

  有價值的東西搜刮個干干凈凈。

  人更是一個都沒有放過。

  這個“沒放過”包括齊人逃亡,會有晉軍不辭辛苦地進行追擊,非要逮住送往晉國。

  關于齊國南境只要陷落就會被雞犬不留的消息原先還有人不信。

  后來,有人專門跑過去探索了一圈,發現雞犬不留并不是傳言,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當然,雞犬不留并不是殺個干干凈凈,是人全被擄走了。

  關于這點,作為齊國死敵的魯國,貴族看著晉國將收獲一車車物資又一隊隊齊人往西面送,發出了“非人哉”的實名評價。

  魯國執政季孫行父緊急召集國中史官發出嚴令,不許記載晉國對齊國用兵的詳細過程,只允許記錄這一次晉國與齊國的最終交戰結果。

  話說,魯國的史官當然不干啊!

  他們是誰,是史官來著。

  作為史官,不為當下負責,要對子孫后代盡責。

  季孫行父卻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又沒有要求扭曲事實,只是進行春秋筆法而已。

  沒瞧見進入齊國的晉軍那么兇殘嗎?

  不要鬧得那支晉軍也來魯國上演這么一出。

  得知晉軍在齊國都在干什么的史官遲疑了。

  他們是史官沒錯,還有另一個身份叫貴族。

  是貴族的同時,他們還是魯國人。

  齊國倒霉是他們喜聞樂見的事情。

  那種悲慘事情極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呃!?

  別忘記魯國跟齊國一樣從實際上對晉國干了悖盟的事情。

  也許晉國要進行清算的小本本名單上有魯國的名字。

  怎么都要悠著點,是吧?

  他們決定了!

  晉國要是沒打魯國,晉軍在齊國干的事情不記錄,只記載戰爭結果。

  如果晉國連魯國都打?

  必須歷史恥辱柱警告啊!

  呂武完全無法理解魯國人在擔憂什么。

  他等叔孫平離開,茫然地問魏琦,道:“魯人因何如此?”

  魏琦是地地道道的春秋中葉人,覺得呂武實在是太沒有逼數了!

  為什么會那樣。

  心里真的沒點數?

  齊國的南疆都快成為無人區了啊!

  而這,呂武還一點放過齊國的跡象都看不到,打算借道魯國再一路殺向“徐關”。

  作為既得利益者,魏琦選擇裝聾作啞,左右他言就是不講答案。

  士魴同樣選擇當縮頭烏龜。

  反正無論呂武想干什么,他倆都是舉起雙手雙腳表示贊同。

  抱著這種念頭的不止是士魴和魏琦,還包括出征的全部晉國將士。

  他們的數學不太好,又或是壓根就不懂數學。

  只知道這一次血賺!

  攻齊作戰還沒有打完,他們一個個已經在期待什么時候能再次跟呂武一塊出征。

  而呂武是真沒察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對待敵國,使用什么手段都是合情合理的吧?

  關鍵是齊國好像有點被惹毛了的樣子。

  齊君呂環已經率軍離開“徐關”,直撲晉軍所在的“長勺”而來。

  必須明說的是,“長勺”是魯國的疆域。

  呂武選擇停駐“長勺”,主要是軍隊搶得太兇了一些,需要一段時間來收收心。

  另外,軍隊的輔兵和部分戰兵被抽離,軍隊結構需要進行一波調整。

  某天,齊國那個叫晏弱的齊國大夫又來了。

  他見到呂武就是一陣狂噴。

  歸納起來就是罵呂武還是不是個人,怎么能做出那么多喪盡天良的事情。

  呂武被罵得懵了。

  咋就不是人啦?

  掠奪是狠了一些,但晉國與齊國不是進入交戰狀態了嘛!

  再則,晉軍在齊國又沒有殺多少人。

  呂武才不會告訴晏弱,活著的齊人才是有用的齊人,舍不得殺。

  “我軍入境頻受游俠襲擾。此些游俠乃是奉齊君之命,安能不剿?”呂武振振有詞,一臉的憤慨,道:“齊君邀我往‘徐關’,又命游俠襲擾刺殺……”

  噼里啪啦一大串。

  反正就一個意思。

  別尼瑪搞雙標啦!

  此甚屌,圣賢安知!?

  晏弱跟齊國的大多數貴族一樣,對齊君呂環號召游俠參與國戰有很大的意見。

  他聽到呂武說一路上被齊國的游俠襲擾,甚至還遭到了刺殺,老實說是相信的。

  畢竟,那些游俠是個什么鳥樣,其余國家的人未必清楚,作為一個齊國人能不清楚嗎?

  至于說呂武遭到刺殺為什么沒受傷,看著也沒有心驚肉跳該有的模樣?

  呂武是誰?

  他是天下第一啊!

  有理由相信跳出來的游俠會被呂武給手撕咯。

  “游俠非‘徒’非‘羨’,我如何辨知齊人是否游俠?”呂武覺得這個解釋完美。

  不知道是不是游俠,全給抓了,沒毛病吧?

  為什么要送回晉國?

  因為需要好好地辨認啊!

  晏弱總覺得什么都不對勁,又不太確定到底不對勁在什么地方。

  要是他兒子晏嬰肯定有很多能說道的地方,可惜來的是他。

  “寡君已率軍前來,請陰子布陣而戰。”晏弱不再糾結,想的是不管輸贏趕緊打。

  再不正式交戰,誰知道這支晉軍還會去齊國的哪個地方游逛,再給齊國增加新的無人區。

  呂武講道理,道:“此土為魯國所有。晉齊交戰不應滋擾諸侯,大夫以為然否?”

  老實說,晏弱才不管魯國怎么樣。

  齊國就沒人看得起魯國,尤其是魯國好像也惡了自己的爸爸?

  晏弱死盯著呂武,說道:“陰子以為戰場應設于何處?”

  呂武想了想,答道:“淄水之邊,丘輿?”

  那個地方離“長勺”有點距離,以正常的速度行軍,怎么著都需要花個十來天的。

  這點時間完全夠呂武用來整頓軍隊了。

  齊國現在就不想呂武再帶著軍隊瞎逛,就想來一個痛快的。

  晏弱給答應了下來。

  呂武則是看著晏弱離去的背影,想道:“是我狡猾,還是現在的人太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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