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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情況特么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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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氏還不是“卿”啊!

  從晉國的原有邊境線一直到涇水,知道是多么大的一塊地盤嗎?

  那是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比中原很多諸侯國的整體面積都要大,甚至有晉國十分之二的大小了!

  別說是魏氏了,任何一個卿位家族都無法單獨吃下。

  國君將那么一塊地盤賜予了魏氏,是想撐死魏氏嗎?

  還是說,國君看魏氏不順眼,想要將魏氏豎為靶子,引誘其余的家族群起而攻之?

  呂武回過神來,想道:“賞賜不該由元帥制定,呈上最終方案給國君嗎?是欒書在搞事情,還是國君又鬧幺蛾子。”

  衛睿又說話了,道:“魏氏拒不敢受。”

  這就對了!

  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別說大部分區域是荒蕪狀態,發展得再好也不是誰都能吃下的。

  那一塊地盤,只要有點眼光,誰看不出經過開發會是產糧區。

  秦國沒有去進行開發,是他們國力不允許。

  再來就是秦國忌憚晉國的強大,很多貴族一想到要跟晉國當鄰居,心里有點怕怕。

  呂武只是不明白一點。

  國君其余家族不去搞,為什么要搞魏氏。

  可能是魏氏的封地就在那附近,能夠形成連接的關系?

  又或者,魏氏的某個誰,近期招惹到了國君?

  呂武沒時間招待梁挈了。

  梁挈巴不得呂武別搭理自己。

  后續,一些新的消息送過來。

  秦國的確是進行了屈服,還屈服得比較徹底。

  在這個年頭,割讓國土屬于“少數派”,一般就是認慫,再奉上足夠的財帛與人口。

  硬要讓秦國割讓國土是欒書的堅持。

  呂武不清楚原歷史上秦國有沒有割讓國土,他只知道這一次秦國被揍了個元氣大傷,沒有個幾十年的時間很難喘過氣來。

  欒書對秦國的態度非常強硬,威脅一旦秦國不割讓土地,晉國還會再來一次傾力攻秦。

  晉國的國君說話未必管用,元帥的話卻是一口吐沫一個釘,各諸侯國都知道晉國的正治生態。

  而欒書之所以強硬地要求秦國割讓國土,為的是給幾個卿位家族喂肉,緩解國內這些“卿”的緊張。

  大家族斗來斗去,除了權力就是利益的需求。

  晉國斗得再兇,除非有哪一家或幾家聯合起來干倒一個“卿”或是幾位“卿”,使得卿位有更多的空缺,要不卿位還是按照排序來輪替。

  簡單說,就是順位遞補規則。

  以當前的國際環境,晉國的幾位“卿”腦子壞了才會死斗。

  欒書知道打不起來,他因為身兼多職的關系,職位賦予了必須盡到的責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局勢繼續混亂下去。

  他想給幾個“卿”喂肉,也給中小貴族喝喝湯,沒想到國君又給出來搗亂!

  收割季節到來。

  每一家都忙著農作物收割,晉國進入到爭斗的消停期。

  等待收割完畢,還有新的農作物要栽種。

  晉國局勢平穩了將近一個半月。

  在某天,一支來自新田的隊伍到了“陰”地。

  他們過來直接點名要見呂武。

  來的首領竟然是祁奚?

  他一見到呂武就先大笑起來,笑夠了卻是埋怨道:“為何遲遲不往見我。”

  好像是這么一回事。

  呂武答應祁奚會去拜訪,一直以來卻沒有做出實際行動。

  他只能是連連道歉,請祁奚原諒。

  祁奚估計只是調侃一下?他指了指山脈的方向,訝異道:“因何有黑龍吐煙?”

  那不是因為在冶煉金屬的關系嘛!

  燒煤肯定是會冒煙,燒得多了煙柱也就粗一些,半山腰莊園能夠看到。

  呂武肯定不能講真話,又不能撒謊,改了個話題,問道:“祁公此來……”

  其實山脈里的煙柱也不算多,只是在這個年代看著不正常,才會那么顯眼。

  呂武稱呼祁奚“祁公”顯得很講究。

  現在還不是東漢,并不是逮著個誰就能稱“公”之類。

  現在只有公室的子嗣能被稱為“公子”,某國君的孫子叫“公孫”。

  所以了,要是誰穿越過來,逮住一個誰就喊“公子”,不但是在害那人,也是自己不想活了。

  呂武稱“祁公”是恭維祁奚在公族的聲望很高。

  晉國公族中能拿得出手的人物不多,祁奚算是軍中職位比較高的一位,他所在的家族實力也不弱。

  更重要的是,祁奚非常聰明,腦子一直很清醒。

  一陣飲宴過后,到了說話的時間。

  祁奚告訴呂武關于秦國的消息。

  有些是呂武之前已經得知,更多屬于沒打探到消息的部分。

  其中包括秦國想要贖回被俘的秦人。

  看來秦國的新君知道關鍵,土地被侵占還能奪回去,一時間的人口銳減對秦國的影響更加要命。

  秦國正處于半農耕和半游牧階段,秦庭能夠實際調動的人手遠比想象中更少。

  不然的話,一個人口一百八十萬的國家,卯足了勁怎么只可能調集六萬戰兵?

  只說明秦君能夠實際約束的貴族數量不占多數,更多的貴族要么調動不了,或是需要花更多的時間進行調動。

  呂武對晉國愿不愿意歸還秦人戰俘,很在意。

  老呂家這一次獲得了一萬三千秦人俘虜,不算獲得最多,卻也不是最少。

  這一批勞動力對現在的老呂家至關重要,一旦被拿了回去,建設進度必然遭受致命影響。

  祁奚說道:“秦國割土,君上召集有功之臣,陰子有大功,不可不在場。”

  說起來,呂武在那一次戰役最大的功勞不是其它,是破了“雍”的城門。

  這是一件極度羞辱秦國的事情,卻是給晉國大漲威風的舉動。

  將來意說明,祁奚不想有過多的耽擱,沒有做停留就又離去了。

  國君當然有召集封臣的權力。

  只是在晉國,一般是由元帥進行召集。

  呂武沒有馬上動身,他需要等一等。

  這一等,果然等來了欒書的召喚。

  “現在晉國愿意給國君保留臉面的‘卿’不多,欒書會是一個。”呂武對這個看得很透徹,想道:“欒書畢竟是元帥和執政,權力的基礎在國家,需要為國家保留顏面。”

  不過,他覺得欒書也忍不了多久。

  身為元帥、執政和中軍將的欒書,他是因為職責而顧著國君的顏面,隨著國君一再胡鬧下去,耐性總有被消磨干凈的那一天。

  呂武安排好了家族該干什么的事情,調集五百名武士和一千名屬民,踏上了往新田而去的道路。

  一路上,他們偶遇到了很多一樣要去新田的隊伍。

  跟往常一樣,各支隊伍不會刻意靠近,甚至會進行防備。

  這一次對秦國的戰爭獲得大勝,有功之臣獲得的獎賞太少。

  呂武事先就知道肯定還會再起波瀾。

  有功不賞是大忌!

  國君手中已經沒有多少能夠賞賜出去的土地,升爵的附加福利就是增加封地,像呂武得到了升爵,卻少了土地的賞賜,封賞并不完整。

  晉國的大多數土地被幾個“卿”掌握在手里,他們的土地歷來有增無減。

  等于說,晉國的“卿”除非失去卿位,可以自己下臺,也能被攻殺滅門,要不晉國的土地現狀難以改變。

  這也是晉國目前正治生態形成的原因。

  那些“卿”的實力越來越強,國君當然就要被壓制。

  現在維持晉國平穩的不是國君,是幾個“卿”相互忌憚。

  呂武花了半個月的時間來到新田。

  他們剛剛進城,天空飄下了細雨。

  老呂家在新田并沒有產業,每一次來都要找韓氏或是魏氏借地方。

  比較令人納悶的一點是,新田這邊的土地無法買賣,需要取得國君的首肯,才能擁有使用權。

  實際上,現在的土地都無法私下買賣。

  呂武的晉升速度太快。

  晉景公時期,呂武還沒那個資格獲得在新田的土地。

  等姬壽曼這位新君繼任,喜歡瞎胡搞的國君好像忘了那茬。

  韓氏和魏氏還是相當大方,他們借給呂武的宅院,借出去的那一天就再也沒有收回去,平時也會派人進行維護。

  呂武剛住進去不到半天,韓無忌、韓起和魏絳(魏悼子子)、魏頡(令狐顆子)、魏相(呂锜子)都來了。

  這些人一到,沒來得及打招呼,智朔、中行偃的車隊也到了門口。

  這搞得呂武剛將韓氏與魏氏子弟迎接進去,又要返身出來迎接荀氏家的孩子。

  荀氏是大宗,中行氏和智氏是別出,他們其實都是荀氏的子弟。

  等呂武將他們都接進去,布置好了怎么招待,又有客人到來。

  梁興稟告說,郤伯宛也來了。

  結果后一腳,范氏的士匄一樣過來。

  只差一個欒氏的子弟,幾個“卿”的家族弟子就算齊了。

  這都怎么啦?

  呂武現在的名聲很大沒有錯,卻自認沒重要到能聚集這么多的大家族子弟。

  韓氏和魏氏是姻親,他們也一貫玩在一起,來了是一種親近的表現。

  智罃覺得自己挺照顧呂武,知道呂武來新田,想讓荀氏子弟過去親近一下,同樣是正常的舉動。

郤氏那一邊,呂武有在“新軍”服役的[3q中文  ]經歷,多少也有點由頭。

  呂武跟范氏只有一次接觸,還是為了保證不涉及販陶行業,不算有什么交情的。

  到后面,又有很多連呂武都沒有聽過,別說是認識的人,相繼前來進行拜訪。

  事態的發展讓呂武起了警醒之心,拉著魏相到一旁,很直接地問:“相,出了何事?”

  魏相卻玩起了吊胃口,一副笑而不語的模樣。

  看得呂武想揮出小拳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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