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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純粹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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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慶殿內撲啦啦拜倒一片,雖說各自的出發點不同,但都是想回宋入蜀,開創天地的。

  對此,陳宜中比誰都急。

  你們都跟著添什么亂?沒有人比我更適合歸宋!

  可是,看著撲啦啦拜倒一片的滿朝文武,簾幕之后的楊太后卻是傻眼了。

  什么情況啊?你們都要回大宋,那扶桑這邊怎么辦?

  再說了,你們到底是要回大宋,還是要投奔寧王啊?這是要把我們孤兒寡母架空的節奏?

  也不怪楊太后這么想,她雖然喜歡趙維這孩子,但是身處朝堂之中,個人喜好又算得了什么,有些事不得不去想。

  趙維此番取得的功績太大,趙昺卻才十四歲,剛剛開始接觸朝政。

  說難聽些,就是有點功高震主了。

  現在又都想著回宋,投奔寧王,那扶桑怎么辦?

  再說了,老趙家有這個傳統啊!

  祖宗趙大就是奪了后周孤兒寡母的天下,被人暗地里罵了三百年。

  到了德佑年,大宋的孤兒寡母,謝太后和恭帝又讓元人給趕下了位。

  如今,楊太后帶著小趙昺又是孤兒寡母。你讓她一個婦道人家怎么能不多想?

  “這”楊太后于簾幕之后一陣為難,“尚需商議,諸卿莫急!況且,諸卿皆歸故土,讓陛下如何是好?”

  好吧,她也不是什么鐵血太后,更不是能玩轉權謀的狠角色,只從五年前讓趙曄代功趙維那件事就看得出來,楊氏其實水平有限。

  能說出來的也就這么多了,而且說的還不怎么樣。

  下面的一眾文武一聽,就炸了。

  啥意思啊?這是?這是指責我們輕視官家,投奔寧王?

  底下個個都是人精,什么小話兒聽不出來?一想就透。

  可關鍵是,沒人這么想啊!

  寧王是寧王,陛下是陛下。

  如今危亡之際,偶爾使點小性子,添加一些個人好惡已經是頂天了。

  大伙兒能跟官家走到現在,哪個不是忠心可照日月!?

  哪個不是一心為宋?拋棄個人得失?你怎么能這么想?

  楊太后說出這話,其實是有敲打之意,讓大家別忘了,誰才是皇帝。

  但是,如果底下的人真有這個歪心思,那興許還有些用處。但是,偏偏下面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

  而大宋文人抗上那是傳統,別說你個太后,除了趙大那個惹不起,從趙二起往下數,哪個官家沒被臣子噴一臉唾沫腥子?怕你這個?

  好在楊太后是個女人,但凡換個“帶把兒”且成年的坐那,這幫人就敢把他從簾幕后面拉出來,噴個痛快。

  如今不好發難,不好與女人一般見識,但是,堅持還是要堅持的。

  你這么說了,那我更要堅持,時間會證明我的忠心和清白。

  結果,不說這話還好,此言一出,陳宜中干脆一調頭,面西而跪。

  “老臣之心,天地可鑒!誓要回國,匡扶趙氏祖業!”

  其他人有樣學樣兒,撲通一聲跪了一地。

  “吾等忠心,天地可鑒”

  完了,楊太后還沒法收場了。

  嘖嘖嘖嘖,趙維看著這一幕直砸吧嘴,心說,老嫂子,你跟他們起什么勁呢?

  大宋這幫士大夫,一個個都是熊孩子,打不得罵不得更殺不得,只能是順毛摸索,哄著來。

  看了眼文天祥,意思是,還是你來吧,要不收不得場了。

  文天祥也是無語,太后怎么還當真了呢?

  出班上前,“臣有本奏!”

  楊太后本來就是騎虎難下,已經徹底慌了,文天祥一出來,那個歪心思又不知道動哪去了,心說,這也是個和寧王一伙兒的?

  “文卿,有何要奏?”

  文天祥,“臣以為,歸宋備戰勢雖說在必行,可也用不到這么多人,只揀選精干主事之臣二三便可!”

  楊太后一聽,登時一喜,文公與寧王不是一伙的?

  文天祥又道:“臣舉薦二人,可為先鋒歸宋,不知太后可肯聽天祥一言?”

  楊太后都快站起來了,“文公速速講來,哀家無有不從。”

  文天祥:“”

  文天祥都驚了,心說,哪有這么說話的?還無有不從?我說出那兩人,你直接就答應?

  也難怪這幾年被他們管的亂七八遭,這個楊太后...唉!

  言道:“臣舉薦...陸相與江帥!”

  楊太后:“”

  臉子一拉,還是和寧王一伙兒的!

  恨恨暗想,你怎么不把陳與權和張太尉也算進去呢?那哀家身邊的實權人物不都讓你調走了?

  可是,楊太后不喜,卻不代表別人也不喜啊!

  陸秀夫和江鉦聽此舉薦,先是一怔,隨之狂喜。

  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趙維,眼神滿是感激。

  他倆還以為,是趙維授意文履善說的這話呢。

  給力啊!開朝之前托付的事兒,朝還沒散就給辦了?寧王夠意思啊!

  趕緊山呼大喝,“臣陸秀夫!!”

  “臣!江鉦!!”

  “定不辱大宋威名,殫精竭慮,至死報效!”

  得,也是兩個狠人,根本就不給楊太后說話的機會。

  這種表態一出來,楊太后想說不行也不行了。

  其實,也怪楊太后自己,這些毛病都是她這些年怪出來的。

  有什么事兒,她也不敢做主,相公說什么是什么。時間長了,就成現在這樣兒了,都會搶答了。

  楊太后在那都快哭了,沒你們這么欺負人的啊!?

  那邊,陳宜中也快哭了,誰能看我一眼?我也要回去啊!

  看了眼趙維,見那混蛋小子正老神哉哉的往那一站。

  心說,這是寧王的意思啊!

  別忘了,之前他在扶桑還沒回去的時候,就和陸秀夫、江鉦關系好,這是沆瀣一氣了啊!

  可是我怎么辦?我怎么辦啊?我自己出去再自薦一下?有點掉價了吧?

  可是不出來...那就都讓寧王安排完了啊!

正是左右為難,沮喪至極之時  謝疊山那一想,好像到我的戲份了吧?對,到我了!

  趕緊搶前一步,“臣,有本奏!”

  楊太后如喪考妣,魂兒都丟了,心說,你愛奏什么奏什么吧!

  “講!”

  謝先生嗷一聲:“臣以為,單陸、江二相回宋,尚且不夠。如今,巴蜀之地局勢復雜,極缺良臣,臣再舉薦一人!”

  楊太后差點原地爆炸,還來!?

  剛要發飆,老虎不發威,你不知道我是母的啊?

  結果,謝先生都沒讓楊太后開口,“臣舉薦...陳與權!陳相公!”

  “嗯!?”

  陳老爺那正醞釀眼淚呢,聽了謝先生這話,真是柳暗花明啊!登時就精神起來了。

  那邊楊太后二次爆炸,好啊,弄走了陸秀夫和江鉦,有如去哀家一臂。現在,你們又惦記上陳宜中了?這是連另一臂也不給哀家留啊!

  “謝”

  暴起而喝,“謝枋得你大膽!”都含到舌根子上了,結果,那邊陳老爺嗷的一聲。

  “臣宜中!!定不辱大宋威名,殫精竭慮,至死報效!”

  “謝太后隆恩!!!”

  呵呵,陳老爺有樣兒學樣兒,跟陸秀夫、江鉦一個揍性。

  “我....”楊太后....眼淚水在眼圈兒里打轉....

  太欺負人了...你們太欺負人了!

  楊太后算是看出來了,趙維那小王八蛋幾年不見,已經不是那個趙維了。

  這是要把扶桑宋廷架空,等大宋那邊局勢一穩,便可順理成章的黃袍加身了啊!

  可是,有什么辦法呢?孤兒寡母,就是孤兒寡母!

  頹然坐了回去,已成事實,她沒辦法改變,也不可能改變。

  接下來,就是議論詳責。楊太后已經是渾渾噩噩,成了個點頭機器。

  陸秀夫領太傅之職,暫卸扶桑朝務,統領歸宋全務。

  江鉦、陳宜中各封少保、少師,處理歸宋細務。皆是脫產準備,其中包括準備巴蜀所需物資、人員等等。

  朝堂一下去了三位相公,自要提名補缺,而且沒什么懸念。

  陸、陳二人是文官,一個是尚書右仆射同平章事,另一個是左仆射參知政事。

  江鉦是武臣,殿前司都指揮使。

  走了這三人,剩下的文臣之中,也就蘇劉義有資格補位。

  所以,蘇相公撿了個大漏兒,成了同平章事,也就是大宋宰相。

  而武臣那邊,駙馬楊鎮接替江鉦,統領殿前司。

  至于參知政事,本來有好多人盯著,也可以補位。

  但是,也不知道是寧王授意,還是怎么的,文天祥和謝疊山提名了一個幾乎不可能的人物——張簡之!

  楊太后那本來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你愛怎么搞就怎么搞。可是一聽張簡之的名字,還是心頭一跳,那可是趙維的老師啊!

  楊太后這才猛然醒悟,江鉦、陸秀夫,還有陳宜中一走,現在又來了個張簡之,再加上成王趙與珞,那趙維不光在中原大宋如魚得水,在扶桑朝廷也是舉目近臣。

  楊太后要瘋了,你還有完沒完!?

  剛要出聲反對,卻是晚了。

  坐在前邊一直當吉祥物的趙昺,趕在太后之前來了一句,“準奏!”

  楊太后眼前一黑,這倒霉孩子,誰讓你說話的!?

  殊不知,趙昺之所以開口,還真是有人讓他說話的。他敬愛的皇叔正在底下擠眉弄眼的,讓他趕緊準了。

  那趙昺還等什么?皇叔可是好皇叔,自是要準的。

  完了!楊太后心說,徹底全完了!

  下朝之后,趙與珞黑著臉,怎么看自己兒子怎么不順眼。無緣無故的怎么就那么想揍他呢?

  “和你預謀的分毫不差,這回你滿意了!?”

  趙維也看來出來了,親爹這是起了殺心啊!

  嘿嘿陪笑,“還行吧!”

  正說著,陸秀夫和江鉦靠過來,上來就給趙維、文天祥一個大禮。

  “多請寧王!多謝文公!我二人銘感五內!”

  趙與珞:“”

  沒一會兒,陳宜中也靠了上來。

  “多謝寧王!多謝疊山先生!宜中...定不辱命!”

  趙與珞:“”

  一幫二傻子!

  結果,還沒完,蘇劉義和楊鎮也靠了過來。

  沒上禮,還面色不善。

  “寧王,不地道!”

  趙維一樂,“我怎么不地道了?”

  蘇劉義:“居然不舉薦我等回宋,寧王...不地道!!”

  趙與珞:“”

  亂了,全亂了!

  被坑的千恩萬謝,因而得利的反倒沒了好臉色,你說這叫什么事兒?

  “走!!”惡狠狠地瞪了趙維一眼,“跟我去見太后!”

  趙與珞還是個君子,剛剛在殿上,楊太后那個窘態他都看在了眼里。

  再不去解釋清楚,楊太后估計就快拉著俞太妃和趙昺上吊了。

  父子二人移步后宮,求見太后。

  結果,楊太后那氣還沒消,直接給懟了回來。

  “不見!”

  沒辦法,兩人干脆在養心宮外曬太陽。

  你不見,那我不走了。

  都沒過一盞茶工夫,就有大監來傳旨,“太后有請!”

  “你看看”趙維苦笑著直搖頭。

  楊太后可真不愧是謝老太太選出來的妃子(楊氏在謝道清降元之前只是淑妃),跟謝老太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仁善有余,韜略不足。

  主理后宮那絕對沒錯,可是讓她垂簾聽政,簡直就是難為她。

  剛才氣成那個樣兒,這才曬了一小會兒,就繃不住了,趕緊叫人來請,哪有一點女主天下的狠絕?

  父子二人進了養心宮,就見,不光楊太后,俞太妃和趙昺也在。

  趙昺一見趙維,還是一臉興奮。自打皇叔回來,他還沒到近前好好說過話呢!

  可是,楊太后和俞太妃卻是一臉苦大仇深。其中,俞太妃的神情還有幾分不敢相信。

  剛剛她沒在大慶殿,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都是聽楊太后回來和她說的。

  她當然有不信,趙維可是她看著長大的,那孩子野了點,但可不至于要奪權吧?

  此時,趙維來了,俞太妃欲言又止,有話卻不能說。

  倒是楊太后,一臉恨恨,“你還來做甚!?看著我們孤兒寡母在此為難,你心里好受是嗎?”

  趙維苦笑,剛要說話,楊太后那邊又說話了。

  “趙維!哀家知道,你出息了,本事大了,想要的也多了”

  “哀家也不攔你!但有一樣,將來不管你做不做皇帝,不可對昺兒有半點歹意!否則,哀家做鬼也不放過于你!!”

  趙維:“”

  趙維都無語了,這個嫂子...戲精啊?

  不過,想想也怪自己,事辦的太急,沒來得及和楊太后通氣。

  而趙與珞那邊實在繃不住了,上去就給趙維一腳。

  “混賬東西,還不和太后、太妃把話說清楚?”

  “我”趙維被踹懵了,“我說啥啊?”

  看親爹那副要吃人的樣子,趙維服軟了,“行行行行,我錯了!我說還不行嗎?”

  “我的嫂子啊!”

  趙維哭喪著臉,“今天這事兒怪我,我沒考慮到您的感受,也沒想到嫂子會多心。更沒想到,本來挺好個事兒,把您兩位嚇夠嗆。”

  “直說吧!”趙維這回可不敢賣關子了。

  “今天這遭,是針對陸相公三人的。嫂子把心放肚子里,我趙維想篡位?這事兒真有點扯。嫂子千萬別多想,天下到什么時候都是咱大侄子的。”

  “這”

  這話把楊太后和俞太妃都說懵了。

  可是,趙維已經說的不能再直白了,不想篡位,皇帝還是趙昺的。

  “可是”

  “這么說吧!”

  趙維發現,這事兒好像還不好解釋了呢?

  “嫂嫂一定覺得,把陸相公、江殿帥,還有陳相公調回大宋,是架空了我大侄子。”

  趙與珞那邊一瞪眼,“叫官家!!”

  “好好好,叫官家!”趙維無語,“嫂嫂是這么以為的吧?覺得把人都弄回大宋去了,扶桑這邊就沒人管了?”

  楊太后,“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趙維一拍大腿,“這么好一個塊地方,傻子才放手呢!”

  特么老子開了掛才把十幾萬人弄到美洲來,腦癱啊?呆幾年就走了?

  “走是永遠都不可能走的了。

  ”趙維看著楊太后,“收復中原失地,因為那是祖宗地!祖宗交到咱們手里是什么樣兒,咱們傳給子孫的時候,就得是什么樣兒。只能多,不能少!”

  “而扶桑這塊地也是咱們的地!咱們占下了,就絕沒有再退出去的道理!”

  “而且,只現在這么一小塊兒...還遠遠不夠!!”

  “咱們交到子孫手里的時候,起碼也得南北占上幾萬里,才好意思往下傳吧?”

  “現在才剛開個頭兒,怎么可能把人都弄回中原去?不要地了?也不要嫂子了?”

  “嫂子放心,扶桑是不可能不要的,我大侄子將會是”

  趙與珞:“嗯!?”

  “不對!官家將會是大宋歷代君王之中,所擁疆域最廣的一位。今天那一出,坑的是陸相公他們,因為他們這幾年毫無建樹,他們那套讓禮官在瑪雅城邦傳道理學的套路不好用!”

  “和他說道理又不一定說得通,所以,得讓他們先下去冷靜冷靜!”

  楊太后:“”

  “原來是...這么回事?”

  “嫂子。”趙維正色起來,“大侄子!”

  “可能我現在說什么,你們都有懷疑。”

  結果,趙昺那來了一句,“皇叔說什么我都信!”

  趙維一聽樂了,給趙昺豎了個大拇指。

  轉向楊太后,繼續道:“我知道嫂子不信,那個萬萬人之上的天子之名,誰不動心?”

  “可是說實話,我不動心!真不動心。如果嫂子還能想得起從小到大的趙維什么樣兒,應該也會相信趙維不會動心。要不是國家危亡,我一準還是那個吃喝享樂到死的混蛋!”

  “讓我天天操心這個操心那個,還不如殺了我痛快些!”

  “可是沒辦法,國運至此,逼著我,還有趙孟禧,這樣的混蛋做回了人。”

  “但是,在我心里,最順意的時光,就是當混蛋的那段日子。多大的事兒都可以用拳頭解決,不累。”

  “如果有一天,天下太平,我也肯定還當回那個混蛋,把幾輩子沒享過的福,都補回來!”

  “所以,嫂子放心,放一百二十個心!我是想當英雄,可我心里的英雄是純粹的那種。摻一點雜念,都對不起‘英雄’那兩個字。”

  “你可以信我,也可以繼續不信我,我沒辦法,改變不了。因為,以后還會有先斬后奏的情況,甚至比今天更加出格的事發生。事急從權,我要先救宋,才能救己,安他人。”

  “但老話說的好,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嫂子只要看著,看我趙維是不是謀朝篡位的小人!到時,嫂子把實話刻在我的墓志銘上,讓后人來評說!”

  “但是現在,我需要掌權,需要主導國運,因為沒時間了!”

  “沒時間給他們浪費,也沒時間讓嫂子相信我是忠還是奸!”

  一番話說完,不但楊太后、俞太妃呆若木雞,連趙與珞都出了一身的大汗。

  三人怔怔地看著見趙維,回想著他那句,“國運至此,逼著我這樣的混蛋做回了人”

  想著他那句,“我心里的英友是純粹的,摻不得半點雜念”

那句,刻在墓志銘上,讓后人評說  良久。

  趙昺嗷的一嗓子,“太帥了!”

  “皇叔你太帥了吧!?”

  “呃”

  楊太后又開始頭疼,這熊孩子什么時候能長大點啊?

  但是,趙昺的插科打諢,也是驚醒了楊太后。

  趙維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她還能說什么呢?

  趙維已經有了奪位的實力,甚至只差一步。他沒必要再說這樣的話,可他還是說了。

  說的真誠,說的讓人不敢不信。

  因為趙維是英雄,摻雜半點雜念就褻瀆了他心中的英雄。

  起身來到趙維身前,矮身一拂,“哀家...錯怪小叔了。”

  趙維則是露出一個一如從前的憨笑,“嫂子客氣了不是?”

  “可是”

  楊太后也知道,這事兒不能再提,再提傷感情,“可是,你把陸相等人架空,又要如何接手呢?”

  “商量唄!”趙維道,“大伙兒一起商量著來了唄!”

  說完,詭異地看了一眼趙昺,“官家在大慶殿過過夜嗎?”

  趙昺小臉兒一愣,隨之苦臉:“沒有。以前想在成王府過個夜,母后都不肯,只許睡福寧宮。”

  “呵呵。”趙維再笑,“那陛下馬上就會體驗在大慶殿過夜是什么感覺了,我保證你會想念福寧宮的床。”

  楊太后不由打了個冷顫,他要干啥?

  只見趙維回身對趙與珞道:“爹,回家洗個澡,順道把咱倆的鋪蓋帶過來!”

  趙與珞也是一哆嗦,混蛋兒要干啥?

  親爹有種不好的預感。

  事實上,趙與珞的預感很準嘛!

  就在趙維見過太后之后不久,新宰相蘇劉義、殿前司指揮使楊鎮、太尉張世杰、參知政事張簡之,還有文天祥、謝疊山、福王趙與芮,都接到了官家口諭。

  大慶殿議事...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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