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視電視臺在關東地區還是挺有名望的。
因此就算東野司沒有特意去宣傳,也有不少人看見。
比方說高橋由美與藤原葵。
她們下午就看見了東野司的專訪。
“真是東野同學?”藤原葵抱著自己的薯片走過來,滿臉狐疑:“你可別騙我。”
高橋由美這笨蛋經常一個人打卡帶游戲打不過關,所以就時常騙她過來幫忙。
這次指不定又是她的陰謀詭計,藤原葵才不相信她呢!
“我是那種騙你的人嗎?”高橋由美顯得很不高興,伸手想要抓她的薯片吃,但是卻被藤原葵躲掉:“你干嘛?”
“讓我吃一口嘛,喏,你看電視機上的是不是東野老師?”
藤原葵被高橋由美后半句吸引過去,干脆就把薯片放在身邊,看向電視機。
電視上面還真出現了東野司的身影。
此時對方正在畫著《孤獨的美食家》的漫畫,小籠包那些中國小吃看起來十分催餓。
藤原葵看著看著就覺得餓了,伸手進薯片袋里面想要去摸薯片。
然后——
摸了個空。
“啊?你都吃光了?”藤原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看著空空如也的薯片袋,她神情滿是不可思議。
“我就只吃了一口啊。”高橋由美有些委屈巴巴的。
她確實只吃了一口,只是這一口有點大。
“而且我也沒騙你啊,東野老師是上電視了吧?阿葵,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壞了?”
我把你想得太壞了?
“”藤原葵。
她不說話,只是伸出一只手,指向門口,眼睛也瞪著 這意思很明確。
出去!再買一包薯片回來!
最后高橋由美只能灰溜溜地從家里跑出去,掏了錢給藤原葵買了薯片的同時又買了另外一些小零食回來。
同樣采取這個舉動的還有近衛涼花。
一個人待在家里的她,除了做飯看電視也就沒有別的愛好了。
“啊東野同學。”近衛涼花下巴枕著熊貓枕頭上面,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中的東野司與主持人談笑風生。
旁邊的桌子上擺著很多她用來解饞的小零食。
沒辦法,她現在也是個《孤獨的美食家》的粉絲,為了避免大晚上的腹餓,所以就買了一大包零食。
“不是我想吃,是東野同學畫得太好吃了,所以我才會買零食的。”
近衛涼花小聲地安慰了自己一句,這才拆了一包巧克力夾心餅干。
她一邊吃,一邊認真地看著節目。
在客廳旁邊的書架上面正放著《青葉》以及七八本《惡寒》。
自從《午夜兇鈴》連載后的刊號她全部都有 甚至在這些漫畫書后面還有一本全新未拆封的《午夜兇鈴》單行本。
雖然不看恐怖漫畫,但近衛涼花覺得還是要支持一下東野司的。
“如果一直不看”近衛涼花憂心忡忡地看向自己的書架。
一直不看就有點浪費錢的意思了,而且她其實也有些好奇。
到底別人畏之如虎的《午夜兇鈴》是什么樣子呢?
近衛涼花想了想,把最后一片巧克力夾心餅干丟進嘴里后,這才放下熊貓枕頭,往書架走去。
過了十分鐘后,高橋家。
“哎?你想來我家過夜嗎?涼花?怎么這么突然?”
高橋由美表情奇怪。
確實有些突然啊,今天雖說是周日,可近衛涼花可不像那種毫無計劃就往別人里面跑的人。
“啊好,好,只是過夜沒問題的,你記得帶睡衣還有換洗的衣服嗯,明天我們一起去上學。”
“怎么了?”
看著高橋由美接完電話后的奇怪表情,藤原葵不太理解地問了一句。
“不清楚,涼花突然想來我家過夜了。而且”高橋由美摸了摸腦袋。
“而且什么?”
“而且涼花聲音聽起來好像有點害怕。像是有什么東西追著她一樣的。很奇怪。”
高橋由美不太能理解。
“這算什么解釋?”藤原葵也不太懂。
她們是知道近衛涼花的家世的,當然也明白對方只要一個電話就會有不少保鏢去幫忙 害怕?也沒什么害怕的啊?難不成還能跳出來個鬼把近衛涼花吃了?
藤原葵捏住下巴想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放棄了。
算了,畢竟涼花要過來玩也是好事。
東野司的專訪節目正如同日視電視臺的松井旬所預料的那樣,迅速擠上了火熱的娛樂新聞版塊。
熊本熊之父、《午夜兇鈴》、《孤獨的美食家》的作者,還有東京青年畫賞雙金賞的名頭這些玩意兒壓下來,讓東野司這個名字傳到了許多東京人的耳中。
還有許多新聞報社為了吸引眼球,干脆就拍出了‘三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畫家’一類的中二病稱號。
而這邊的報社見你拍了三千年,那我這邊就五千年,另一邊見了你那邊五千年,那我也不和你爭,我來個本世紀最強 看得東野司都忍不住地搖頭。
其他的國家他不清楚,但是日本每年都會出現那么幾個‘三千年、五千年難得一見’包括‘本世紀最強’這玩意兒基本上也被用得差不多了。
東野司的粉絲們現在也終于完全團結起來了。
弄清楚情況后,之前殺得昏天黑地的氛圍也沒了,轉而是各位都要和平相處的想法。
就這樣平平穩穩地來到周一,武藏野美術大學與北義塾之間的學習交流會——
“涼花你也拿到資格了么?”東野司看著旁邊帶著肩包的近衛涼花,倒是有些沒有想到能在這里看見對方。
畢竟近衛涼花應該只是最近才學會油畫的一些技法的,她這一下子就拿到了資格東野司自然有些沒有想到的。
“嗯”見東野司問自己,近衛涼花也是態度柔順地回答他:“有很多前輩之前都參加過交流學習活動了,還有些前輩不想參加這類活動,所以就由我來補上了。”
原來如此。
東野司恍然大悟。
北義塾畫室也不是人人都想參加武藏野美術大學的學習交流活動,大部分高中學生估計都只會覺得這種活動很麻煩,再加上一周交流學習就勢必會落下北義塾那邊的文化課,也就一小部分學生會申請。
所以崗野良子就拉來近衛涼花湊個人數。
想通了這一點后,東野司也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可饒是加上近衛涼花,這里的人數也才十多個,差不多是北義塾畫室的半數。
大概午后一點,北義塾租用的大巴來了,直接將十多人連同崗野良子一起帶走,往武藏野美術大學而去——
“這就是武藏野美術大學?”看著面前形態各異的建筑,東野司瞇起了眼睛。
武藏野美術大學,又被簡稱為武藏美大學。
不得不說,這個學校的美術氛圍確實濃厚。
寬闊的占地面積,修建成正方體的觀賞灌木叢,形態各異,充滿著設計感與藝術感的建筑物 在學校的一角甚至還能看見屬于映像學科的大學生正在為校園電影的取景做準備。
都是些很青澀的青年大學生。
時值畢業季,也有不少人在為自己畢業展的作品而努力繪畫其作畫層次比起北義塾的高中生來講,又要高上一個層次了。
“這和以前見過的差不多啊”東野司輕聲嘟囔了一句。
前世東野司來日本過來談合作的時候,恰巧碰到武藏野美術大學的校園開放日,他也是沒有錯過這個機會,抓緊游覽了一次武藏野美術大學。
這一次故地重游,又換了個視角,這才看見了武藏美大學不同的一面。
“這位是負責你們這五天交流學習的老師,山內一樓老師也算是東野同學你的熟人了。”
崗野良子帶著東野司等人來到油畫系的教學棟停下腳步,為他們介紹著。
還真是熟人。
東野司一眼就認出山內一樓了。
這不就是那天在東京青年畫賞上面給他頒獎的那位嗎?
于是他點點頭,笑著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山內老師,你好,好久不見了。”
“嗯,好久不見了,東野同學。熊本熊的設計很不錯。”山內一樓對于這個畫出《東京》并且近期在東京特別出名的青年很有印象。
事實上,他就是因為這一次聽到了東野司要過來,所以才主動出面接下了交流學習這個爛攤子——平時這種事情根本就輪不到他這種油畫系自身教授的。
山內一樓與崗野良子走到另一邊開始交談,大概就是說明一些交流學習方面的內容以及交接權利的事情。
等到他們交流結束后,崗野良子也是走回來對著畫室學員說道:“接下來五天的交流學習,你們都將跟隨這位山內一樓老師之后好像還有一個武藏野大學的前輩引導你們學習的活動你們記得虛心求教。”
她又轉過頭,著重對東野司囑咐:“東野同學,你是畫室里唯一的男生,要記得注意好其他同學。”
“我知道了,崗野老師。”東野司笑著點了點頭。
她又囑咐了兩句,這才轉身與山內一樓告別離去了。
看著崗野良子離去,剩下的學生自然有點忐忑不安。
畢竟在他們這些高中生眼中,大學生活一切都是未知的。
那些擺在武藏野美術大學校區內部的亮閃閃的展區大樓以及低聲談笑的大學生這些都讓他們感到陌生。
甚至進了油畫系大樓,看著周圍掛著的各種學生作品她們連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這真是學生能畫出來的作品?
大部分學員都莫名地感覺自己好像低了一頭,自己原本在學校里面拿得出手的作品往這里一放簡直就什么都不是。
“各位同學,請跟我來,我先帶你們熟悉一下班級。”
山內一樓并沒有在意她們的想法,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就主動走在前面。
“別慌,大家把這里當作普通的大學看就行了。”
東野司笑著安撫了一句這些小女生,隨后又好奇地四處打量。
確實挺不錯的,有點意思。
聽著東野司的安撫,又想到他取得的那些成就。
一種一榮俱榮一恥俱恥的感覺從心頭油然而生。
確實啊也沒什么好怕的。
東野同學在這兒呢!
之前還壓了武藏野美術大學這邊的學生,把青年畫賞雙金賞都拿到手了。
既然這樣,她們還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她們也就跟著東野司一起這里看看,那里看看滿臉好奇的模樣。
見到她們終于放心來,東野司也是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去管她們。
差不多走了有兩三分鐘,山內一樓便帶著北義塾畫室的一眾學生來到了一個畫室內部。
“這里是我負責的班級油畫系21級學生普遍年齡比你們要大四五歲吧。不過你們也不用拘謹。”山內一樓用低沉的聲音介紹了一句。
東野司也是乘勢往里看一眼。
他就看見熟人了。
還不止一個。
在角落俯身畫著油畫戴著眼鏡的那個不是黑宮明紗又是誰?
至于另一邊假裝畫畫,實則是在玩手機的家伙那不是名川千美么?
看著這兩個熟人,東野司來了點興趣。
他有些想開口打聲招呼,但這邊的山內一樓不先說話,他也不好意思張嘴。
山內一樓走進畫室,接著咳嗽一聲。
下面的學生們也基本很給這位油畫系大佬面子,全部抬起頭來。
然后他們就看見山內一樓旁邊站著的青年了。
那不是東野司嗎?!
作為藝術專業的學生,東野司這個名字他們可沒少聽導師說過,畢竟東野司的年紀實在太小了,這種年紀就拿了青年畫賞雙金賞,說一句未來可期絕對不是問題。
再加上最近所有人都知道他還是《午夜兇鈴》與《孤獨的美食家》的作者,甚至還設計出了熊本熊,連帶著其他幾個專業的老師教授都頻頻提起他的名字…
這一下見到真人了,他們自然也很好奇。
他們是知道會有學生來這里交流學習的,可完全沒想到來的居然是這尊大神。
于是一時間,安靜的畫室也逐漸有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