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淡淡道：“當初吐蕃入侵的時候，你們吐谷渾不也是信心滿滿的能讓吐蕃人鎩羽而歸嗎？怎么一波都堅持不住就潰不成軍了？”
慕容順聽了張了張嘴實在不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但是李績這簡直就是逮著他的臉啪啪啪的打，打的那叫一個響。
其實聽到這里，慕容順也大體聽明白了，李績他們是不想放棄在吐谷渾駐軍，或者說，這應該是大唐皇帝決定的，所以李績他們只能按照旨意行事。
如今大唐為刀俎，吐谷渾為魚肉，所以他又能怎么樣呢？
如今吐谷渾的地界上還有近十萬大軍磨刀霍霍呢，別說現在沒落的吐谷渾，就算是當初全盛時候的吐谷渾也不夠這十萬大軍殺的啊。
所以，給慕容順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硬剛著非要李績他們全部撤走。
畢竟，剛剛仰仗著老虎趕走了豺狼，反手就去拔老虎的胡子，那純屬活膩了。
慕容順臉上擠出了笑容，連忙道：“國公說的也對，我們吐谷渾經歷了這么大的災難，正是百廢俱興的時候，若是祿東贊領兵來了，要抵擋也確實有點難，若是能勞動大唐駐軍，那我們也更能放心的過活。”
李績、程咬金、尉遲恭聽了都滿意的點頭，慕容順這小子還是很上道的嘛，都沒動手就心領神會了，這很好。
看到李績他們都滿意的點頭，慕容順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順便抹了一把冷汗，剛才他確實被凝重的氣氛給嚇著了。
慕容順試探似的問道：“不知道國公準備什么時候拔營凱旋，我也好給國公準備豐厚的禮物。”
李績沉吟道：“拔營凱旋啊，不著急，不著急。”
慕容順聽了不由懵了，不是說這幾天就準備拔營了嗎？怎么又不著急了？
如今吐蕃都已經發生了內亂而四分五裂，李績他們就更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啊，所以，不應該加快離開的步伐嗎？
雖然沒有事先商量，但是程咬金卻和李績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塊，嘖嘖稱嘆道：“這里的羊肉真的太好吃了，讓人不舍得離開啊！”
慕容順聽了都快哭了，不是說好的要走了嗎？怎么又不走了？
因為羊肉太好吃？以后我們不養羊了還不行嗎？
求求你們快走吧！
要不你們把羊都帶走吧！
慕容順連忙道：“難得國公這么喜歡我們吐谷渾的羊肉，國公于我們吐谷渾有大恩德，國公放心，每個月我都派人給國公送去十只羊，哪怕國公在長安也能吃到我們吐谷渾的羊肉。”
程咬金頓時瞪大了眼睛，問道：“怎么？你覺得老夫是向你索賄嗎？老夫為官素來清廉，怎么會干出索賄這種事來？這要是闖出去老夫的官聲還有嗎？老夫就在這里多吃你幾天羊肉，你還不樂意嗎？”
慕容順聽了冷汗都下來了，怎么就成了索賄了？怎么就這么清廉了？
慕容順連連擺手道：“不，不，我不是要行賄，我就是，我就是，國公想留下來吃羊肉，我們吐谷渾上下十分的歡迎。”
慕容順走出去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是懵的，怎么跟自己的想象的差距這么大呢？
他不明白李績他們為什么又不想退兵了，按理說近十萬大軍的糧草消耗不是小數目，固然他們吐谷渾能承擔一部分，但是大唐也是實打實的在支出。
問題是，李績他們確實沒有理由不撤兵啊。
吐蕃已經四分五裂成不了威脅了，而他們吐谷渾對大唐更不敢生出異心來，大唐只需留下一支兵馬就能控制他們吐谷渾，又何必李績他們帶著近十萬大軍繼續留下來呢？
在慕容順離開之后，李績、程咬金、尉遲恭他們臉上都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沒想到啊，松贊干布竟然死在了祿東贊的手里，吐蕃四分五裂陷入了內戰之中，若要覆滅吐蕃，現在可是最好的機會啊！”李績笑道。
程咬金點頭道：“是啊，簡直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之前只想著重創吐蕃，遏制吐蕃的崛起，卻沒想過直接攻滅吐蕃，是因為吐蕃實力不弱，而且有高原作為天塹，但是現在，機會來了啊！”
尉遲恭點頭道：“是啊，簡直就是天意，我們的大軍都沒有多大損失，也沒有經歷惡戰，已經有了很好的休整，吐蕃恰巧又四分五裂，簡直就是上天要我們攻取吐蕃！”
這次出征打的太順利了，固然是一件喜事，但是大家也難免覺得不過癮，如今有了攻滅吐蕃的機會，他們自然不愿錯過。
而且，以他們敏銳的軍事眼光，這確實是絕好的機會。
李績笑道：“不過，咱們這次出征畢竟沒有攻滅吐蕃的任務，所以，還是得請示陛下才行，讓人加急往長安送信，同時派人去吐蕃查探驗證一下。”
程咬金點頭道：“應該不會有假，不過為了穩妥起見，讓人去吐蕃查探驗證一下也好。”
尉遲恭一拍大腿惋惜道：“可惜我們不在長安啊，陛下應該是不想錯過這個攻滅吐蕃的機會，就怕朝中的文臣們從中作梗啊！”
李績、程咬金聽了也都禁不住微微皺眉，他們覺得陛下肯定有這個魄力，也想趁機攻滅吐蕃，但是朝中的文臣還真未必會支持。
想到這里，程咬金突然一拍大腿，沉聲道：“哎呀，把蘇程這小子給忘了！蘇程還在興海城呢，也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急著回長安，若是他不同意攻滅吐蕃的話，那這事就懸了。”
李績和尉遲恭聽了也禁不住點頭，蘇程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若是蘇程死妻心切想要回長安的話，那這事還真就懸了。
尉遲恭笑道：“那就勸蘇程先回長安嘛，正好讓他回去勸勸陛下。”
李績最為冷靜，擺手道：“先把消息送到興海城吧，將這事告訴蘇程，讓他派人回長安，至于到底打不打吐蕃，我們等候旨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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