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蘇程那一臉無奈的樣子,金勝曼很想給蘇程一對大大的白眼,她堂堂公主親自動手洗衣裳,這是多么難得的事啊?
而且,這一路上,雖然行軍不便,雖然男女有別,但是她捫心自問都在盡心盡力的照顧蘇程,不但沒有獲得蘇程的感激感謝,反倒是總是看到蘇程的一張臭臉。
要不是她還顧忌自己還是公主的身份,她絕對要給蘇程一個大大的白眼。
金勝曼問道:“國公,有沒有新羅的消息?淵蓋蘇文回師遼東了嗎?”
蘇程搖頭道:“沒有什么消息,現在還不知道新羅到底是什么情況,也不知道淵蓋蘇文是否率領大軍回師。”
金勝曼聽了不由面色一黯,她現在十分掛念新羅,不知道新羅現在到底是什么形勢。
蘇程寬慰道:“高句麗現在肯定已經知道了陛下御駕親征的消息,沒有淵蓋蘇文回援的消息其實是好事,說明淵蓋蘇文的大軍還沒有占領新羅,不然的話,淵蓋蘇文的大軍肯定回師遼東。”
金勝曼聽了不由點頭,心里安慰了不少,只要淵蓋蘇文還沒有完全占領新羅,那王姐應該還沒事,還有機會收復全境。
“好,那我去忙了!”金勝曼說完之后,帶著侍女徑直向蘇程的寢帳走去,那叫一個熟門熟路。
蘇程連忙跟了上去,苦口婆心道:“真不用麻煩公主,沒有臟衣裳可以洗!”
然而金勝曼卻恍若未聞,走進寢帳之后立即翻撿起衣物來,一邊翻撿一邊嘟囔道:“瞧瞧,還說沒有臟衣裳可以洗,這些衣裳不洗能穿嗎?”
木盆里有一件衣物十分的醒目,那是一件大褲衩,出自翠墨之手,繡十分的精美,蘇程只能別過眼去裝作沒看到。
金勝曼將自己覺得臟了的衣裳全都放在了大木盆里,然后又來到了床邊,將床單扯了下來,然后又換上了干凈的床單。
蘇程只能無奈的看著金勝曼帶著侍女們在忙活,沒辦法,他總不能將金勝曼這個公主給轟出去。
沒過多久寢帳里就變得整潔干凈多了,金勝曼滿意的點頭,十分自然的轉頭吩咐寢帳門口的親兵道:“還不快去打水來?”
“卑職遵命!”親兵們十分自然的答應一聲,立即飛奔而去。
這一切都發生的十分自然,仿佛理所應當一般,根本就沒有蘇程插嘴的份兒。
侍女們將木盆抬了起來,金勝曼目光轉向蘇程,笑道:“這一路上缺吃少穿,著實辛苦,終于到了平州休整,等會兒我去平州準備些食材,然后做些好吃的給你。”
蘇程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自有隨軍的伙夫做飯,就不勞公主玉手了,再說,我畢竟在軍中,也不好例外。”
金勝曼道:“那我不管,反正等我做好了就送來,若是你不吃,那就喂狗吧!”
蘇程聽了不由苦笑,金勝曼畢竟是新羅公主,把公主親手做的飯菜喂狗,這要傳出去會引起非議。
還沒等蘇程推辭呢,一個大嗓門響了起來:“人家堂堂公主給你做好吃的,你還不領情,你不吃給我,我吃!”
聲音剛落,程咬金已經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他看了看金勝曼再看看金勝曼身后的一木盆衣裳,臉上不由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原來是盧國公!”金勝曼微微福身,十分的尊敬。
程咬金笑呵呵道:“公主這是要去洗衣裳啊?”
金勝曼笑道:“是啊,臨出征前,長樂公主曾經托付過我,要我照顧榮國公。”
程咬金充滿曖昧的目光在蘇程和金勝曼之間流轉,眼中充滿了熊熊八卦之火。
蘇程很無奈,你說你一個一臉胡須的大老爺們怎么就這么八卦呢?
“程伯父來找我可有什么事兒?”蘇程無奈的問道。
程咬金笑道:“皇帝賜宴宴請平州的遺老,我來叫你一起去混吃混喝。”
這一路上一直都在吃軍糧,一月不知肉味啊,蘇程還真有些饞了。
而且,蘇程確實也不好意思留下來看人家公主給他洗衣裳。
曾經,他也想插手去洗衣裳,卻被金勝曼和侍女趕開了,她們振振有詞,說哪有男人洗衣裳的道理?
旁邊的親兵們聽了只能低下了頭,原來在新羅公主心里,他們連男人都不是。
“行軍一個月難得能吃頓好的,不容錯過!”蘇程說罷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程咬金跟在后面,聽了不由笑道:“難得吃一頓好的,那人家公主要給你做好吃的你還不吃?你若不吃,那晚上給我送來,我吃!我這晚飯還正好沒著落呢!”
蘇程聽了笑道:“程伯父既然想吃,那就吃唄,反正那位公主也說了,若是我不吃,就給狗吃!”
蘇程攤手道:“這可不是我罵你,這是人家新羅公主說的,是你自己上趕著非要往上湊!”
程咬金擺手道:“算了,算了,這是你的小情人公主做給你吃的,給老夫吃倒確實可惜了!”
“什么小情人?程伯父你可別亂說,這可關系著人家新羅公主的清譽!”蘇程連忙道:“新羅公主之所以過來幫忙是因為一個賭約,大軍出征前,長樂也確實說過,要讓她幫忙照顧一二,沒想到她竟然當真了!”
程咬金怪笑道:“老夫又不傻,她身邊還有侍女呢,就算要照顧你,哪還用得著放下公主之尊親自動手?她能這么做,只有一個可能,人家那是喜歡你!只是你小子可真是沒良心,一直對人家冷著臉!”
蘇程搖頭道:“人非草木,只是,堂堂新羅公主親自給我洗衣裳,這實在太招搖了,估計已經傳遍了全軍,影響不好!”
程咬金笑道:“什么影響不好?影響好的很,你小子能讓新羅公主像侍女一樣伺候你,這可是大有臉面的事,倍有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