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羅香鳳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聽到蘇程決定明天就啟程北上,她比沈曉還要沮喪還要煎熬。
因為沈曉北上之后,只是跟別人分享蘇程,但是沈曉仍然陪在蘇程身邊。
可是她呢?
北上之后,她還有什么理由繼續留在蘇程身邊?
成全了徒弟,就意味著她心里那一絲妄想也徹底斷了。
她只能繼續行走江湖,她不怕江湖上的險惡,也不怕孤單寂寞,她只是想到以后見不到蘇程就心里難受。
唯一能讓她感到安慰的是,以后她還能有機會見到蘇程,畢竟徒弟在蘇程身邊,她隔一段時間可以去長安看望徒弟。
這一夜蘇程也難以入眠,因為沈曉火熱的胴體癡纏著他,就像是要融化在他的身上一樣。
無論他想怎么褻玩,沈曉都熱情的回應著……
一直到天色蒙蒙亮,蘇程才沉沉睡去,而薛仁貴等人卻都活力滿滿的起來了。
今天就要啟程北上,大家心里都激動著呢,恨不得立刻就出發。
一眾將士們狼吞虎咽的吃過早飯,然后整裝待發。
等啊,等啊,怎么一直都沒見公爺?
薛仁貴在后院門前轉啊轉。
終于,蘇程晃晃悠悠的走來,身后還跟著人比花嬌的沈曉還有略顯憔悴的羅香鳳。
“公爺,咱們是不是可以上路了?”薛仁貴連忙道。
蘇程點頭道:“都準備好了?那就準備啟程吧,昨天我已經跟老國公說過,就不用再去道別了!”
人家國公府還有白事呢,他去道別確實不方便,雖然馮智信死有余辜,但是馮智信的死確實和他有關。
幾輛馬車也從后院吱吱呀呀的駛了出來,薛仁貴看了不由微微一怔,遲疑道:“公爺要帶著這幾輛馬車嗎?帶著馬車上路是不是太慢了?”
嶺南的道路崎嶇難走,帶著馬車得什么時候走出嶺南?又得什么時候抵達余杭?
蘇程笑道:“返程咱們就不走陸上了,改走海路,讓李云帶著騎兵北上,火槍兵隨我上海船!”
沈曉和羅香鳳聽了不由微微一呆,回去要走海路?這么說要坐船北上?
兩女眼中散發著好奇的神色,她們倒不是沒有坐過船,只是沒有坐過海船。
而且她們對所為的炮船十分的好奇,因為她們也聽回來的將士們議論過,說加火炮的海船是多么多么厲害。
薛仁貴聽了也不禁眼睛一亮,如今整個天下都對海貿議論紛紛,他當然也對海船很感興趣。
李云等人知道后很是羨慕,但是他們也知道,他們身為騎兵肯定要騎馬北上。
畢竟他們的坐騎可都是軍中的戰馬,當然不能扔在嶺南,連同火槍兵的戰馬,他們這一路北上除了自己的坐騎還要帶著幾百匹戰馬呢。
當蘇程騎著馬走出門的時候,馮盎帶著馮智戴兄弟正騎著馬行來。
雖然蘇程昨晚一再說不用相送,但是馮盎還是來了,帶著自己最倚重的三個兒子來了。
“要不是出了那檔子事,真想留郡公多住些時日啊!”馮盎由衷道。
蘇程笑道:“這一次南下時間已經不短了,歸心似箭啊!”
馮盎聽了不由笑道:“這倒也是,郡公和公主大婚不久,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若是我再強留郡公,公主就該埋怨老夫嘍!”
蘇程笑道:“以后一定還會有機會南下,等再次南下的時候,我想廣州城一定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馮盎聽了也不由心神一振,笑道:“托郡公吉言,老夫也期待和郡公在廣州城再次相聚的那一天!”
蘇程微微拱手笑道:“一定會的,在此別過,老國公請留步!”
馮盎笑道:“老夫不便遠送郡公,就讓智戴送郡公出嶺南吧。”
讓馮智戴送蘇程出嶺南,這不只是客氣,而是給蘇程吃定心丸呢。
馮智戴跟在蘇程身邊那是什么?
那就是人質啊!
蘇程哪里不明白這個道理,不得不說馮盎準備的還是很貼心的。
只是,蘇程根本用不上啊。
蘇程笑道:“多謝老國公的好意,只是我沒打算走陸上,這一路疾馳南下可沒少遭罪,思來想去還是坐海船北上吧!”
馮智戴兄弟聽了不由心中一驚,蘇程要坐海船北上?
不是這就準備出海嗎?
怎么蘇程又要坐海船北上?那等蘇程的炮船回轉,那還來得及嗎?
一看馮智戴等人臉色的變化,蘇程就知道他們心里在想什么,不由笑著解釋道:“海船就送我去明州,趁這個時間你們也好好準備一下,等海船回返,正好一塊出海!”
明州就是后世的寧波,這也是蘇程決定設立市舶司的另一個地方,寧波港不論是在古代還是現代都是鼎鼎大名。
而且寧波港靠近蘇杭,正是江南繁華之地,在這里設市舶司可以輻射整個江南,用不多久,明州就會成為江南的另一個繁華巨城。
原來就是到明州啊,馮智戴等人不由松了口氣,雖然他們一直就在為出海做準備,但是也不是說立刻就能出海的。
而且蘇程給了航海收手冊,他們也要依著航海手冊另作準備。
馮盎笑道:“一路騎馬北上確實遭罪,還是坐船自在,那就讓智戴送郡公去海邊吧!”
就送到海邊而已,蘇程也沒再客氣,點頭道:“那就勞煩智戴兄了!”
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了莊園,李云等人并沒有急著北上,而是先將蘇程送上船,然后再動身北上。
當然,要說如今廣州城里最關注蘇程的人,那一定是王青云、崔植他們。
他們的隨從就跟釘子一樣扎在蘇程的莊園外面,時刻盯著蘇程的行蹤。
所以蘇程帶著大隊人馬離開了莊園,而且還帶著馬車,一副準備遠行的樣子,連忙回去稟報。
王青云、崔植等人收到消息的時候都懵了,雖然他們聽蘇程說過不日就會動身北上,只是這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