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誠明白為什么薛仁貴會報步數,因為士卒們扛著的鐵棒其實是吹箭,所以薛仁貴才在估算步數。
  但是他心里卻忍不住發笑,從二百布就開始報步數是不是太早了?吹箭能吹幾步遠?
  還煞有介事的從二百布開始報步數,簡直太搞笑了,你倒是吹啊?
  趙玉誠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徒弟,三人視線交融,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意思不言而喻。
  “一百二十步!”薛仁貴肅然道。
  蘇程肅然道:“第一排,放!”
  一直沉默不語的蘇程突然出聲,大家都愣住了,放?放什么?
  趙玉誠更加懵逼,這還一百二十步呢,你要吹箭?
  開什么玩笑?什么吹箭能吹一百二十步?咋不把母牛吹上天呢?
  一陣密集的火槍聲響了起來。
  這突然響起來的火槍聲將趙玉誠、羅香鳳等人嚇了一跳!
  這是什么情況?
  這是什么鬼東西?
  那些被士卒扛在肩上的鐵棒竟然能發出這么大的聲音?
  雖然升起了一股硝煙,但是趙玉誠、羅香鳳等人卻看的真切,正跑著沖來的不少江湖人突然喋血倒地!
  第一排的火槍兵在放完槍之后立即蹲了下來,心無旁騖的開始裝填火槍。
  蘇程立即喝道:“第二排,放!”
  第二排火槍放完之后也蹲了下來開始裝填火槍。
  趙玉誠、羅香鳳等人已經看傻眼了,他們看著一百多步遠的江湖人就像是割麥子一般踉蹌著倒地,心中震撼不已,這看上去不起眼的鐵棒竟然這么厲害的嗎?
  要知道沖在前面的一定都是江湖中的好手!
  他們對自己的武藝十分自負,自然不肯落于人后,生怕十萬兩黃金被搶走了!
  趙玉誠和羅香鳳等人自然明白這一切,所以他們才更加震驚。
  那些沖在前面的江湖人都是高手,卻仍然一個個喋血倒地了!
  這些鐵棒未免也太厲害了吧?
  趙玉誠最為懵逼,這你告訴我是吹箭?
  誰家的吹箭能吹一百多步?
  再說了,也沒看見你吹啊!
  你倒是吹啊!
  “第三排,放!”蘇程喝道。
  砰砰砰的火槍聲,震耳欲聾,把趙玉誠師徒三個震的傻眼了。
  看到第三排的鐵棒也放完了,趙玉誠心里莫名松了口氣,雖然這三排鐵棒給江湖人帶來了不小的打擊,但是倒地的江湖人終究是少數,剩下的江湖人仍然遠遠多于蘇程的兵。
  而且那些江湖人武藝高強。
  看到這些鐵棒的巨大殺傷力,羅香鳳和沈曉感到十分的驚喜,她們還以為那些鐵棒是揮起來打人的,萬萬沒想到就竟然還能遠射!
  而且威力那么強,連沖在前面的江湖高手都躲不過去!
  一下子殺傷了這么多江湖人能減輕極大的壓力,但是激動之余,她們又有些遺憾,如果這樣的鐵棒能再多些就好了!
  就在她們這樣想著的時候,她們突然發現,第一排的火槍兵竟然突然都站了起來。
  每一排的火槍兵在開完槍之后,蘇程都會頓一下,掐算著時間讓后一排火槍開槍。
  因為這樣有兩個好處,一來等中槍的人徹底倒下,免得再擋住槍彈,二來也能有前面的火槍手有裝填彈藥的時間,讓火槍連綿不絕。
  所以當第三排的火槍兵蹲下之后,第一排火槍就端著火槍站了起來。
  看到第一排的士卒又端著鐵棒站了起來,趙玉誠師徒的眼珠子差點沒凸出來,這第一排的士卒怎么又端著鐵棒站了起來?
  難道他們還能射?
  驚疑不定的時候,蘇程的聲音因再次響了起來:“第一排,放!”
  又是震耳的火槍聲!
  而一直奔跑著的江湖人不斷的中槍倒下!
  放完火槍的第一排火槍兵立即蹲了下去,繼續裝填火槍,而此時第二排火槍兵全都站了起來,依然端著火槍朝前瞄準!
  “第二排,放!”
  趙玉誠師徒目瞪口呆,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這是什么鬼東西?
  為什么這么厲害?
  為什么能連綿不絕的發射?
  這鬼東西比弓箭還厲害!
  若是弓箭絕對不會造成這么大的殺傷,因為這么遠的距離,直面射來,武藝高強的江湖人完全可以揮動武器打掉弓箭!
  但是這鬼東西,根本就沒法抵擋!
  趙玉誠仔細的觀察過,然后發現了一個十分可怖的事實,即便是他也躲不過去!更不可能揮動兵器抵擋!
  一身的武藝,在這個鐵棒面前竟然毫無作用,和一般人一樣只能喋血而死。
  趙玉誠心里都快瘋了,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還吹箭?誰家的吹箭能這么厲害啊!
  相比趙玉誠心里的驚恐,羅香鳳和沈曉則是欣喜若狂,這個鐵棒一樣的東西實在是太厲害了!
  竟然可以延綿不絕的發射,看著對面那些沖鋒的江湖人不斷的倒下,而且最先倒下的還是武藝高強的江湖人。
  這樣繼續殺下去,今天真的很有可能打退這些江湖人!
  因為他們發現受到重挫的江湖人不但沒有加快腳步,反倒慢了下來。
  因為這一段沖刺的路上充滿了血腥!
  對面有暗器!
  源源不斷的暗器!
  比弓箭還要厲害的多的暗器!
  根本無法閃躲,也無法抵擋!
  太可怕了!
  那砰砰砰的聲音就像是催命的聲音一般,每次砰砰砰的聲音響過,就有很多的江湖高手倒下!
  這些沖在前面的江湖人膽寒了!
  如果是真刀真槍的殺起來,那死了就死了,可是這特么不明不白的就突然死了,這誰甘心啊?
  沖在后面的江湖人感受還不明顯,但是越沖在前面的江湖人越是膽寒,越是不甘。
  正因為如此,他們的腳步不但沒有加快,反倒是慢了下來,因為他們的心里已經變得遲疑。
  這種遲疑就像是瘟疫一樣蔓延開來。
  有的江湖人甚至想要后退,但是后面的江湖人卻又擠著往前走。
  一時間謾罵聲、呼喊聲不斷,成百上千的江湖人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