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繼續開動了,蘇程站在欄桿邊靜靜的看著流淌的河水,薛仁貴來到了蘇程的身邊,問道:“公爺手上真的有調兵之權?”
蘇程點頭道:“陛下確實給了我調兵的旨意,只是,不到迫不得已,我并不打算調兵,對于南邊的府兵,我并不是很信任,萬一調來了兵,卻反水了,把咱們給收拾了卻嫁禍給江湖人,那就太冤了!”
對薛仁貴,蘇程是十分信任的,所以坦然將一切都告訴了他。
薛仁貴聽了也不由點頭,如果沒有調兵的旨意,那府兵擅自出動是大罪,可是如果被旨意征調,那可就有很多可操控的余地。
南方的府兵不同于北方,有多少折沖府被世家大族滲透也難說的很。
既然世家大族開出了一萬兩黃金的懸賞,那收買府兵也不會吝嗇。
“公爺說的是,對江南的府兵,咱們還防備著點好!”薛仁貴贊同道。
蘇程笑問道:“仁貴,咱們只有三百火槍,兩百騎兵,面對成千的江湖人有沒有信心?”
薛仁貴自信道:“公爺,若是擺開陣勢,就算來再多的江湖人都沒有用,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武藝高強有什么用?
他薛仁貴武藝不高強嗎?面對成排的火槍齊射,他也只能飲恨!
蘇程聽了不由笑了,也不知道那些江湖人有多少人是騎馬的,如果是步行著沖上來的話,那簡直就是一個個活靶子。
薛仁貴沉吟道:“公爺,難的是如何將他們引蛇出洞。”
蘇程笑問道:“你覺得那三位江湖人可信嗎?”
薛仁貴沉吟道:“那位羅女俠對公爺敬仰不似作偽,她是真的很欽佩很敬仰公爺,公爺的才學和功績為世人欽佩敬仰實屬正常!”
蘇程笑道:“那個趙玉誠呢?”
薛仁貴驚訝道:“趙玉誠?他和羅女俠是一起的啊。”
蘇程緩緩搖頭道:“我覺得這人不可信!”
薛仁貴吃驚道:“趙玉誠不可信?”
蘇程沉吟道:“我再試探一下,如果他不可信的話,那他肯定會想法將我能調兵的消息傳遞出去。那咱們就在會稽郡下船,找個開闊之地擺開陣勢。”
“那些江湖人以為我們突然棄船是為了調兵,所以他們一定會主動尋來,咱們以逸待勞!”
薛仁貴聽了差點沒拍案叫絕,怪不得公爺突然透露出可以調兵的秘密,原來是為了引蛇出洞!
“公爺好計策!”薛仁貴贊道。
蘇程笑道:“所以,如果那個趙玉誠心懷不軌,對咱們來說反倒是好事!”
薛仁貴聽了不由點頭,一個江湖人在船上還翻不起什么浪花來,因為公爺并不是普通書生,而是槍術不下于他的高手。
即便是放在江湖上,憑公爺那出神入化的槍術也足以名震大江南北。
看到沈曉走出來好奇的打量著官船,蘇程踱步走了過去。
沈曉笑道:“你這官船確實挺氣派的!”
蘇程笑道:“又不是我的船,是皇宮用于下江南采買的船。雖然知道了你師父和師伯的名號,但是我對江湖不怎么了解,想必你師父和師伯在江湖上一定大名鼎鼎吧?”
沈曉聽了一臉驕傲的神色:“那是當然,我師父為人冷傲,擅長用劍,所以人送外號冷霜劍,冷霜劍的大名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說著說著,沈曉不免有些心虛,師父在江湖上確實大名鼎鼎,這個她倒是不心虛,但是師父為人冷傲,這話在蘇程面前說未免有些心虛。
因為剛才師父在蘇程面前哪有一丁點冷傲的樣子。
蘇程笑問道:“那你師伯呢?你師伯和你師父青梅竹馬,伉儷情深,在江湖上也是大名鼎鼎的大俠吧?”
沈曉聽了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是,我師伯確實是名震江湖的大俠,但是我師父和我師伯不是夫妻啦!”
其實蘇程早就注意到了兩人不像是夫妻,蘇程摸著下巴問道:“不是夫妻?我看你師父和你師伯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又是師兄師妹,還以為……原來是我誤會了!”
沈曉輕嘆道:“其實我師父和師伯都是獨身,我也覺得他們很般配啊,可惜,我師伯大概很喜歡我師父,可是我師父卻……”
不,恐怕不止沒有笑意那么簡單。
羅香鳳和沈曉應該是真的想來助他,但是這趙玉誠,未必!
“無論如何,有你們相助,一定將這些見財忘義的江湖人一網打盡!”蘇程笑道。
落日西斜,兩艘官船順流而下。
武珝、真珠公主帶著幾個丫鬟婆子正在準備晚飯,羅香鳳和沈曉也加入了進去,并且相談甚歡。
武珝她們對江湖十分的好奇,在混熟了之后就開始打聽起江湖上的事來。
尤其是真珠公主更是問個不停,在聽了蘇程的那首詩之后,她對江湖更加的向往了。
羅香鳳和沈曉都是從小就闖蕩江湖,見識過、聽過不知道多少新奇的江湖事,一件件娓娓道來,就連最聰慧的武珝都聽的入了迷。
蘇程、薛仁貴、趙玉誠則坐在旁邊喝著茶等待著豐盛的晚餐,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趙玉誠看著巡視的火槍兵肩上看著火槍,不由大為驚奇,軍中的士卒怎么會用鐵棍當武器呢?
軍中要么是長槍要么弓箭要么刀,怎么可能用鐵棍當兵器?
而且這鐵棍看起來還好奇怪啊!
“郡公的麾下用的兵器是鐵棍嗎?”趙玉誠好奇的問道。
“這不是鐵棍,其實是一種兵器,就跟吹箭一樣,當然當鐵棍論起來打人也是可以的!”蘇程笑著解釋道。
趙玉誠聽了差點沒笑出聲,吹箭?
吹箭這種兵器就連江湖人都很少用,因為威力實在不怎么樣,只有那些江湖中的小毛賊才會用吹箭。
萬萬沒想到堂堂朝廷郡公的麾下竟然用吹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