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里哪有什么醒酒湯,所以蘇程早上醒來的時候很頭疼,但是當看到那極大箱子財寶的時候,蘇程頭就更疼了。
“在攻破王城之后,將士們也都分到了不少財物。”薛仁貴解釋道。
蘇程聽了微微點頭,這也是軍中慣例,但是面前的這幾大箱子財寶顯然不可能是分給將士們的財物。
難道這是給薛仁貴的?
“那這些呢?”蘇程問道。
“這些是給公爺的!”薛仁貴低聲道。
蘇程詫異道:“給我的?”
薛仁貴點頭道:“是侯大總管特意囑咐要給公爺的,他說雖然公爺沒有隨軍出征,但是神機營在戰場上大放異彩,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這些財物理應是公爺的,這也是慣例。”
屁的慣例!沒出征就是沒出征,況且說神機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也不靠譜,就算沒有神機營,侯君集一樣能輕易的擊敗高昌國的大軍。
這分明是封口費!
因為神機營出征的薛仁貴只是一個中郎將,真正能做主的是他蘇程。
蘇程隨手翻開了巷子,里面有玉石有黃金的酒杯黃金酒壺各種帶著西域風情的黃金器物,將整個箱子都輝映的金燦燦。
然而蘇程的眼睛卻十分的清明,哂笑道:“都是這高昌國在西域通商的必經之路上,看來果然很富啊,不然侯君集也不舍得送這么多財物!”
雖然是在大帳里,薛仁貴還是壓低了聲音,低聲道:“公爺,高昌國確實極富有,王宮里的奇珍異寶不知道有多少呢!聽說真正貴重的珍寶都沒有登記入冊,登基入冊的只是一些大件還有白銀什么的。”
“據末將的推測,侯大總管私藏的財物足能占據總價值的一半還多!不過,咱們神機營駐扎的地方距離王宮有些遠,所以,末將也不敢肯定。”
那可是整個高昌王室一半還多的財富啊,薛仁貴也不禁在心里感慨侯君集的貪心可真夠大的。
一邊說著,薛仁貴一邊留意蘇程的臉色,結果卻發現蘇程的臉色竟然一點變化都沒有。
是公爺根本看不上高昌王室的這點財富,還是公爺對侯君集這人知之甚深早有料到?
“公爺,末將還聽說,侯大總管凌辱了高昌王的王妃,也有將領凌辱了高昌王的侍女。不過,將軍,咱們神機營軍紀很好,絕沒有濫殺無辜,更沒有奸淫擄掠!”薛仁貴更加壓低了聲音。
薛仁貴將自己所知道的毫不保留的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如果不是今天入宮的時候周圍的人太多,他見到蘇程的第一時間就想全都告訴蘇程。
蘇程點了點頭:“這些我都知道了,不去管他,跟咱們沒有關系!”
薛仁貴聽了不由愣住了,公爺竟然已經知道了?
公爺是怎么知道的?
他明明得了空就立馬告訴了公爺,還有誰能在他之前將這些隱秘告訴公爺?
此刻的薛仁貴心里十分慶幸,多虧他對公爺毫無異心毫無保留!
薛仁貴連忙問道:“公爺,這幾個大箱子末將等晚間的時候送到蘇家莊。”
蘇程擺手道:“不用了,就封存在軍營里吧!”
幾箱子黃金珠寶而已,蘇程還真沒覺得動心,況且他覺得這些黃金珠寶拿著有些燙手。
整個長安都十分熱鬧,大家熱烈的討論著大勝,討論著白疊花的種子。
幾天過后,后面長長的車隊也終于達到了長安,那是大軍從高昌國繳獲的財物。
然而趁著夜色,有十幾輛沉重的馬車悄悄的駛入了陳國公府。
和浩浩蕩蕩駛入國庫的那上百輛馬車來說,這十幾輛馬車顯得有些微不足道,然而,有些人卻知道,那浩浩蕩蕩的馬車遠不如這十幾輛馬車更貴重更值錢。
丹陽公主府,丹陽公主這幾天過的很滋潤,氣色也好了很多,更讓她滿意的還是那幾箱子珠寶首飾。
但是今天,她看到那幾箱子珠寶首飾卻突然覺得不香了,因為她聽說侯君集整整拉回家十幾馬車財寶!
再看看這幾箱子珠寶首飾,她突然覺得越看越不順眼!
雖然侯君集是大總管,但是薛萬徹怎么也是副總管,就算有差距也不至于差這么多吧?
幾箱子和十幾馬車?至少也得分給薛萬徹幾馬車吧?
就算不看薛萬徹是副總管,也要看她這個公主的面子吧?就算不看她這個公主的面子,也要看蘇程的面子吧?
薛萬徹可是蘇程的人啊!
更讓丹陽公主感到生氣的是,薛萬徹回來之后還一直笑呵呵的,難道他不知道侯君集搜集了十幾馬車的財寶嗎?
這太不公平了!
就在丹陽公主暗自生氣的時候,薛萬徹走了進來,笑道:“公主,你找我?”
丹陽公主氣道:“薛萬徹!你給我過來!”
薛萬徹一臉呆滯,丹陽公主怎么突然就發火了?他最近都挺賣力的啊,自從他回來和公主如魚得水,公主也一直笑臉相迎,怎么突然就翻臉了?
“公主,怎么了?我,我哪里惹你生氣了?”薛萬徹小心道。
丹陽公主氣道:“我聽說有十幾輛馬車的財寶進入了陳國公府,是真的嗎?”
薛萬徹點頭道:“應該是真的!侯君集確實隱匿了不少財寶。”
丹陽公主氣道:“侯君集藏匿了那么多財寶,難道你就無動于衷嗎?他是行軍大總管沒錯,你也是行軍副總管啊!不能他侯君集得十幾輛馬車的財寶,你就得幾箱子首飾吧?”
“這差的也太遠了吧?薛萬徹!你就這么忍了嗎?你還是不是男人?你堂堂副總管被欺負成這樣嗎?”
薛萬徹解釋道:“倒也不是,侯君集也曾經提出要多分我一些財寶,只是我沒有要!”
丹陽公主一聽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氣道:“薛萬徹,你是不是傻了!給你財寶你都不要!你,你,我怎么就找了你這么個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