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聽的十分無語,不就是修了條路嗎?怎么聽起來就跟上戰場打了一場硬仗一樣!
見到皇帝一時間沒有說話,許敬宗嚇了一跳,皇帝該不會是認為蘇程吹的太過了吧?
許敬宗連忙道:“是因為陛下高瞻遠矚,郡公居中調度布置得當,下官等戰戰兢兢不敢懈怠,這才敢在了入冬前竣工了。”
蘇程笑道:“陛下不信啊,那請陛下好好看看許大人的這張臉,陛下之前也見過許大人,應該知道許大人之前白凈著呢,為了修這條路,生生曬成了這樣,可見是多么兢兢業業,多么辛勞!”
在許敬宗走進大殿的時候,李世民幾乎多沒認出來,因為以前的許敬宗確實白白凈凈,而現在變得黝黑黝黑的。
可見蘇程說的也沒錯,許敬宗為了修這條路確實下了苦功夫,連許敬宗吃了這么多苦,下面的人可想而知。
李世民點頭道:“朕都看到了,許敬宗確實有功,為修路下了苦功夫,朕很欣慰!”
雖然只是簡單的贊譽,但是許敬宗聽了差點沒哭出來,終于得到了皇帝的認可!
他這個秦王府的前學士過的太憋屈,太丟人了,別的學士要么大權在握,要么身居清貴之位,只有他,被打落塵埃。
如今他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
但是久經低谷的許敬宗并沒有飄,而是躬身道:“臣不敢居功,郡公為修路極力謀劃,居中調度,勞苦功高,臣萬萬不及!”
李世民聽了不由笑了起來:“勞苦功高?蘇程估計都忘了皇家建筑公司了,估計都忘了還有修路這回事了,哪還有勞苦這一說?”
許敬宗聽了嚇了一跳,皇帝這是要訓斥蘇程嗎?
這太出乎意料了,不管如何,蘇程身為皇家建筑公司的主事人,修路的發起人和決策人,首功是跑不掉的。
怎么皇帝卻開始訓斥蘇程了?
許敬宗突然覺得這份功勞有點燙手,心里十分的忐忑,他領了這份功勞會不會引得蘇程的不滿?
如果引得蘇程不滿,且不說他就在蘇程手下任事,就他這點根基地位都不夠蘇程一口氣吹的!
蘇程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只是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因為還真被皇帝說著了。
不過,雖然被說著了,但是卻堅決不能承認,蘇程恭聲道:“臣身兼數職,所以難免忙碌了一些,皇家建筑公司臣其實也一直盯著,建筑公司上下一心,并沒有懈怠,所以臣才沒有過多干預。”
就在許敬宗膽戰心驚的時候,李世民點頭道:“勞苦是一點都沒有,不過功高倒也勉強說的過去!”
蘇程的功勞這是實打實的,這誰都抹殺不了。
李世民這么說也只是習慣性的敲打一下蘇程,并沒是真的埋怨他。
畢竟蘇程這一年來無論折騰的出來的火槍還是白疊花,對大唐都意義非凡。
如果蘇程事必躬親的忙著修路,那就折騰不出這么多好東西了,那豈不是舍本逐末?
蘇程一點也不客氣的拱手道:“陛下英明!”
許敬宗站在一邊有點懵,不知道是該附和啊還是不該附和。
附和吧,豈不是說郡公一點苦勞都沒有?
畢竟郡公明明,明明,額,對,路過了公司大樓很多次!
不附和吧,豈不是覺得郡公的功勞不高?
李世民笑道:“有功當賞,蘇程、許敬宗你們回去合計一下,擬個奏章遞上來吧!”
蘇程和許敬宗恭聲道:“謝陛下!”
蘇程笑道:“陛下,其實臣打算選一個黃道吉日,舉辦一個剪彩的活動,就是將攔著水泥路的彩緞剪短,意味著水泥官道正式通行……”
還沒等蘇程說完,李世民已經欣然點頭:“好,你這個點子好,你好好籌辦,朕會親自前往剪彩的,這是我大唐第一條水泥官道,意義非凡!”
旁邊的許敬宗聽了不禁在心里感慨,郡公真不愧是圣眷深厚之人,瞧瞧這點子想的,絕了!
蘇程躬身應是,心道李世民果然一如既往的喜歡裝比!
“許敬宗,你且退下吧!蘇程,朕有話要問你!”
“臣告退!”許敬宗恭敬的見過禮然后緩緩退出了大殿,心里卻對蘇程的圣眷艷羨不已。
李世民起身離開了御座,背著手踱步問道:“蘇程,那場賽馬如何?”
“陛下,是真珠公主略勝一籌,不過,感情這種事吧,跟輸贏無關,依臣看來,真珠公主和吳王確實沒有化學反應!”蘇程有些無奈道。
雖然李世民沒去蘇家莊聽課,但是蘇程的那些課程他也沒拉下過,所以倒是也能明白蘇程話里的意思。
李世民不由頭疼道:“你確定嗎?”
蘇程點頭道:“其實,那天真珠公主已經猜到了臣在撮合她和吳王。”
李世民聽了連忙問道:“哦?真珠公主有何反應?”
蘇程苦笑道:“真珠公主很不高興,跳上馬就走了!”
李世民聽了不由皺起了眉頭,心里大為不滿,他都已經將皇室子弟全都擺了出來任由真珠公主選擇,而且他選的吳王李恪更是文武雙全的佳婿,沒想到真珠公主竟然如此不識好歹!
李世民冷哼道:“朕的恪兒文武雙全,風流倜儻,乃當世翹楚,真珠公主竟然連恪兒都看不上嗎?”
蘇程沉吟道:“陛下,臣現在有些懷疑,吐蕃到底是不是有和親的打算?咱們不會是會錯意了吧?”
如果是會錯意了,那可真夠丟人的!
丟人都丟到吐蕃去了!
李世民冷哼道:“他們吐蕃還真當朕非要和吐蕃和親不可嗎?不過是占據了地利,還真以為朕不能拿吐蕃怎么樣嗎?”
蘇程聽了只差沒豎起大拇指點贊了,笑道:“陛下終于明悟了,和什么親啊,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李世民聽了不由瞪了蘇程一眼,雖然他那么說,但其實他心里還是想和親的!!
因為高原對于大唐將士們來說確實是天塹,很難完全覆滅吐蕃,而對于吐蕃而言卻隨時都可以下高原劫掠。
雖然不會對整個大唐沒有威脅,但是也夠惡心,夠讓人生氣的,更讓他顧忌的是沒法讓他實現自己的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