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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一一章 夢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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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神孤樓影、神劍風無痕、九大劍圣……”

  “我的天,全請過來了!啊——”

  “我是在做夢嗎,八尊諳牛炸了啊!”

  一道又一道灑脫不羈的劍修身影,在半空中具現而出,看得人熱血沸騰。

  有遠古時代的,有中世紀的,有今時代的……強弱有別,但起步都是修至古劍道第二境界的強者。

  顧青二望著高空中背負劍輪的九劍圣羅獻,激動得無以言表,抓著三師弟的肩膀,狂蹦亂跳。

  羅獻,每一個修煉九劍術的劍修心目中,除了劍神孤樓影外,唯一真神。

  他在九劍術歷史上的地位,等同于幻劍術上的花未央。

  可羅獻在五域流傳的傳說幾乎沒有,連畫像也無,相對小眾。

  然只要參拜過葬劍冢、造訪過參月仙城,或去過南域風家論過劍……

  真正有心之人,絕對知道羅獻。

  而就是這么一個“小眾”的九劍圣,八尊諳也請出來了,通過大夢千秋,通過名劍上的烙印,回溯出了此人。

  與顧青二類似表現的,大有人在。

  顧青三完全忘記了大師兄被擄走的痛苦,也忘記了二師兄幾乎要卸下自己的肩膀的疼痛。

  他灼灼目光,盯著的是九大劍圣中,氣意不凡的二男一女……是的,他看著的有三位。

  無劍術的朝之道出來了,我喜歡的。

  最喜歡的心劍術風城雪也活了,他的故事太感人了。

  情劍術的龍婉兒,在葬劍冢只是一個名字,但當活靈活現出現在半空時,那窈窕飄逸的仙姿……顧青三也喜歡上了,遲來的喜歡也并不晚。

  “啊啊啊,全是名人,名人!”

  他嘴張開著,發出無意義的音節,激動得難以自捱。

  不止九大劍圣,還有被各時代名劍、遺紋碑神器之劍,以及葬劍冢、遺失各地其余之劍,被八尊諳大夢千秋所具現出來的一道道身影。

  “蓑衣客,劍神時代后,又一個名劍修,點道集大成者,‘為止’就是他提出來的,抽神杖的第一任持劍人!”有人聚焦半空中一個身披蓑衣的浪客。

  “那是……失落的太一道宮祖師,太一上人?對,就是他!我看過葬劍冢的名劍歷代持劍人圖集,他長得七成相似那副簡筆畫——道劍,太一生水劍的首位持劍人!”有古劍修認出了那著黑紫道袍,格格不入的身影。

  “快看,那個頭生青色龍角的……圣帝威壓!他定是龍祖時代的羚藏,他拿的正是龍劍青鱗脊!”連青鱗脊的初代持劍人,也被認了出來。

  人各有好,追求不一。

  有人追求名劍榜上更高位者。

  自然也不乏有人追求小眾,尤其是在古劍修這一喜歡“另辟蹊徑”的群體中。

  遠古劍神時代的人,一個個名號被叫出來了。

  中世紀聞名于世,在青史上留下過濃墨重彩一筆的,也被認出。

  當今時代古劍修中,自然也不缺古劍道高造詣者,甚至較之于前二者,他們的名聲、事跡,更為傳世,畢竟靠近時代。

  “谷老!是谷雨!”

  一聲嘹亮呼聲,將所有人注意力牽引過去,隨后各皆面露不可置信之色。

  但見虛空之中,出現了一蒼發老者,面含春風,靜靜默立半空,環顧四下劍修,神情癡癡。

  他手中的梅子雨,不過二品靈劍,在一眾名劍、神器之中,跟他的為人一樣,顯得如此平凡。

  可他太惹眼了!

  連劍神座下九大劍圣弟子中,都只有不過半數出現后身周氤有玄妙霞光。

  谷老,也有!

  這代表著他曾劍開玄妙門過。

  哪怕結局失敗,這份果敢與勇氣,在古劍道的歷史上,也足以排進前列。

  “嗚嗚……”不少受過谷雨恩澤的修道者,視之潸然淚下:

  “谷老,你所期望的劍道盛世,你所夢寐以求的玄妙門后風景……”

  “八尊諳,為你呈現了!”

  谷老和梅子雨來了,也趕赴上了這場劍道盛宴。

  五域古劍修淚目,葬劍冢存在的意義,就是銘記歷史,就是這一刻。

  而與谷老一樣癡迷神情的,虛空中比比皆是。

  “梅子雨”們,復現了這些曾經逐道的古劍修們,在大陸上留下過的執著與韌性。

  而有的人,有的劍,即便最后人去劍毀,在這大夢千秋中,也被還原了出來。

  “不止谷老,兄弟們快看,那是?”

  “那把劍!女子劍!這不是‘星月歌者’嗎,我在虛空島上見過……”

  一個稍顯陌生的劍名。

  放在一年前,無人問津。

  但在一年后的今天,一品靈劍星月歌者,為了守護持劍人而于云侖山脈兵解之絕唱,為世人所傳頌。

  而今,星月歌者劍身模糊,分明只有丁點靈性在,卻也被召喚出來了……

  “是葬劍冢!”

  “葬劍冢具有收集殘劍靈性,經名溫養而重塑劍身的特性,星月歌者被收集了,但還沒養回來……”

  “但是,星月歌者的持劍人,回來了!”

  那一道風華絕代的婀娜倩影,僅僅只是露了一個雪白如玉的美背,便有人認出來她是誰了。

  “饒妖妖!”

  “饒仙子,也回來了?”

  “嗚嗚,爺的青春吶,爺的饒仙子啊,天殺的徐小受……”

  曾經的紅衣執道主宰,毋饒帝境的天之驕女,七劍仙中唯一的女劍仙,絕色榜二十四的第一劍女……

  饒妖妖與星月歌者,僅是一個回眸,風采便驚艷了半座圣神大陸。

  這些個曾在古劍道歷史上留下印記的,也將在古劍道未來成為傳說的,全請出來了。

  他或她們,從古貫穿至今,或許身消神隕,留下的“傳承”不滅。

  五域歷經無數紀元,換過無數朝代。

  龍祖、藥祖、戰祖、術祖等等,留下的傳承,早已絕跡。

  獨獨劍祖的古劍道,每一個紀元都不滅,每一個時代都能冒出幾個逆流而上者,為何?

  因為劍祖留下的“傳承”,從來都不是按部就班的“古劍道”,而是獨屬于古劍修的“風骨”。

  浪漫、叛逆、自由不死,古劍道不滅,古劍修永恒!

  “這一劍……”

  五域古劍修陷入狂歡,獨獨華長燈這位古劍修,被排擠在外。

  非是因由合道的不穩定狀態,華長燈真也因由此景,看得癡怔,導致思緒波動,道心翻涌。

  曾幾何時,他也是一名古劍修!

  都說幻劍術的極意,為“大幻無虛,大想如常”,這是幻劍圣花未央的劍道。

  八尊諳卻還能在這一極致之上,往前推動半步,以夢入千秋,見證萬古卓絕。

  大夢千秋這一劍,造的不止是夢,更深諳幻劍術虛中有實,實中有虛,還要不失浪漫的本質,以最迂回但直接的方式,請出了于大陸上留下烙印的古往今來眾古劍修們,最強的姿態!

  或許,他們中的每一位,即便是夢中劍祖出劍,都不一定傷得了同為祖神的自己。

  然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一劍不行,千萬劍呢,一名不可,千萬名呢?

  恍惚之際,夢中白衣仙再臨。

  八尊諳不再腳踩劍海,而是立于千千萬劍修之中,手握心上青居,灑然一笑,聲傳五域:

  “諸君,且聽劍吟!”

  這一剎,圣神大陸萬籟俱寂。

  劍祖轉過了身,看向華長燈,手中玄蒼一震,有天柱降世,神威壓頂。

  “嗡!”

  玄蒼,天解!

  神劍風無痕停下了叨嘮,看向華長燈,手中追月一抖,長風扶搖萬里,白衣追月摘星。

  “嗡!”

  追月,天解!

  幻劍圣花未央、九劍圣羅獻、龍婉兒、風城雪、小黑……

  蓑衣客、太一上人、羚藏……

  谷雨、饒妖妖……

  每一個古劍修,偏頭盯向華長燈,又將自身身靈意,全部投至手中相伴已久的佩劍。

  “嗡嗡嗡嗡!”

  “鏗鏗鏗鏗!

  五域劍吟聲動,聯綿不止。

  一浪高過一浪,天解狂潮。

  底下觀戰者掩住口鼻,滿目瞠駭。

  局中華長燈色驚意恐,頭皮發麻。

  萬劍天解,上至名劍神器,下至三品六品,哪怕只有綿薄之力,被請出的古劍修也毫不吝嗇,傾力貢獻出來。

  幻九萬、莫無心、鬼藏情……

  劍術變種、劍招變種,天解意象紛呈。

  一術又一術,一道又一道,百態古劍修,百態古劍術,認識的,不認識的,全部斬至華長燈身靈意上。

  華祖?

  在大夢千秋的劍道洪流之下,在唱響古今的劍吟天解聲中,華長燈頃刻被裂解無數,撕扯進各自的天解意象中。

  左邊的祂,不得不對付起太一生水劍八卦道宮之圖;

  右邊的祂,又被星月歌者拉入了紅塵百態的過往中;

  上面的祂,在滿城風雪中感受孤獨;

  下面的祂,在殺意狂潮下難以招架;

  四方之祂,被強行分裂后,力量已有跌落祖神境界的跡象。

  可天解不止四個,而是千千萬個。

  從唯一的個體,華長燈被撕裂成千萬份,不得不最小單位的力量,去對付每一位古劍修最強的天解姿態。

  “好一個大夢千秋!”

  茍無月看得手心發涼,這才是“玄妙”。

  八尊諳以夢入道,告訴五域古劍修,何為真正的“幻”。

  這才是道由虛至實,最清晰的呈現,而非劍開玄妙門后,走出來一個劍祖,聊兩句后關門回去。

  “倘若這一劍,對付的是我……”

  茍無月只是設身處地替換了一下被攻擊對象,靈魂都開始戰栗。

  太高了。

  這一劍,意境實在卓絕。

  即便是封上祖神,在規矩之下的無欲妄為,抗得過大夢千秋對自我的撕裂,之后呢?

  活下來的自己,在承受過“分化”之后,還能找回自我嗎?

  自己如此。

  華長燈亦是如此。

  更何況,處于合道不穩態下的華祖,最怕的就是這種分離自我的攻擊!

  “八尊諳,打的不止是華長燈,還在打擊他的‘明辨我’痛點……”

  肉眼可見,各般天解意象之下,華長燈臉色由紅潤,迅速變得青白。

  祂分明立身原地不動,所有人卻能夠想象得出來,在這古今劍吟下,受劍者該經歷些什么。

  是痛苦!

  是不可想象的痛苦!

  “轟——”

  百鬼壇炸開光點,不是粉碎,而是化作千萬道流光,置入千萬個華長燈夢境世界中,守護住祂的身、靈、意。

  緊隨其后,劍鬼三劍同時一震,分裂瓦解,同樣以守護的方式,遁入夢境,招架萬劍天解。

  “凡人之姿,劍壓祖神。”

  僅是這么一幕,“第八劍仙”四個字,在五域眾修心間,已被高高捧于神壇之上,再難下來。

  越階而戰的壓迫感,可遠比封祖神后同境碾壓,來得更讓人震撼。

  如是一瞬,又似永恒。

  忽而某一刻,華祖身軀一陡,踉蹌后撤半步。

  祂的身軀之中,一道巨大的黑袍的死神虛影,竟被震退了出來,頓時周身魔氣炸舞。

  “合道失敗?”

  茍無月瞳孔放大。

  這可太驚人了,華長燈要死在大夢千秋之下,死在合道反噬之下?

  五域同驚,卻是小覷了祖神之威。

  魔氣只維持一剎,死神虛影回歸入體,華長燈于大夢千秋中,幡然睜眼,氣意歸來:

  “靈鬼,召!”

  祂長聲叱喝,一面扛著萬劍天解撕裂,一面召喚回了三劍意鬼中的靈鬼。

  而后目中劍光一吐,靈鬼力量斂聚之后,一劍削斷時間,掠至過去。

  “斬!”

  這一個驚天撼動的字眼,將所有人從夢境中震醒。

  大夢千秋,中斷了?

  五域眾修抬眼望去,現實世界中,忘川河還守護在華長燈身前,隔絕了八尊諳的突破。

  而就在上一個時間線……

  在八尊諳一步即將踏入忘川河,劍開玄妙之前,靈鬼忽然從時間長河中掠出。

  “斬!”

  夢中一令,靈榆一言,交相應和。

  那劍鬼三劍之靈鬼,竟是從大夢千秋的未來,斬向過去施劍前的八尊諳。

  意識到這一點,眾人又為之心凜。

  “這才是祖神!”

  “不必防御,而將危險的萌芽,扼殺于襁褓之中?”

  靈鬼,太快了。

  眾人意識到這一劍有多困難之時。

  八尊諳也才反應過來,在他以夢入時間的一劍下,華長燈還以斬斷時間的一劍。

  ——始料未及!

  “咻!”

  靈光從額間削過。

  八尊諳半張臉,頃刻染黑,那是靈魂被削走一片的象征。

  力不及祖神、大夢千秋的紊亂、體內藏住的各般力量失控……

  華長燈狀態不佳,八尊諳同樣勉強。

  這一劍削去,他靈魂之力幾乎被帶走大半,渾身龜裂,張口就噴出了血。

  “噗!”

  飛雪映紅。

  伏桑城下,月宮奴臉色一下霜白,仿佛中劍的是她,恨不得沖上前去,以身換傷。

  她沒有沖動,在這等對戰下,別說她起不了半點作用。

  若是上去,小八卻因她而分神,怕是瞬間隕落都有可能。

  咯咯!

  烏雞也站直了,斗雞眼看得發直。

  八尊諳的夢劍驚艷到了徐小受,果然這家伙藏得太多了,這樣該濃墨重彩去形容的一劍,他就沒有寫進《觀劍典》,分明是留了一手。

  而華長燈的應對,同樣天馬行空,妙到讓人拍案叫絕。

  “果然,于他們這些正經古劍修而言,沒有防御。”

  “最強的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御……”

  在超道化時間之道烏雞視角下,此刻戰局時間,成了平行的兩條線,或者說兩個畫面。

  一面,八尊諳大夢千秋還在維持,不斷裂解華長燈,試圖攻破合道狀態。

  另一面,華長燈靈鬼后發先至,斬在更前,想要提前止住八尊諳施展大夢千秋。

  這是互悖的!

  一旦誰先支撐不住,量子糾纏狀態終結,時間雙線合并歸一,結局只能有一個:

  八尊諳死,或者華長燈隕。

  “牛哇,牛哇。”

  烏雞徐小受,修道迄今,就沒見過這種高意象的大道對決,當真是別開生面,漲姿勢了。

  他甚至不敢去問一句八尊諳需要幫忙嗎,一旦分神,老八必輸。

  戰局之中,大夢千秋前的八尊諳一個狀態不穩,最直觀的表現,便是大夢千秋中,華長燈狀態稍有回暖。

  趁他病,要他命。

  局勢演變至此,誰都不敢留手了,華祖也不例外。

  “當真以為,只有你能請得動外援?”

  自身還在合道,狀態固然不穩,華長燈卻并非沒有強力左膀右臂。

  且較之于夢境中的虛幻,祂能直接召喚最真實的存在。

  斂回半縷心神,酆都意志降臨,于夢境中,華長燈敕出一令:

  “御魂詭術,鯤鵬祭!”

  一言落畢,大夢千秋劍出之前。

  卡在八尊諳身前,阻斷天地的忘川河幕中,再度發出一道悠揚通透的長吟聲,阻止他邁步入河:

  “嗚——”

  伏桑城下,魚知溫懷抱烏雞,本來狀態正常,突然全身溫度驟降,變得無比冰涼。

  圣帝威壓!

  圣帝鯤吟!

  “魚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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