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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八章 九世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有一身被動技

  “嘶!”

  徐小受倒吸涼氣。

  看到那轉盤、那指針,死去的回憶突然開始攻擊自己了。

  想當年,就是自己手賤,第一反應不是轉轉盤,而是轉指針,結果把指針撥斷了,導致后續一切連續性被動事故的發生。

  “我有一身主動技!”

  “我本來可以擁有一身主動技的,明明'主動系統'占據了轉盤分區的大頭,足足九成!”

  依稀記得,黑色轉盤底部,細分為了兩大區域,一金一紅,金色的是主動系統,紅色的是被動系統。

  但現下一眼看去,不知是記憶出了問題,還是躺在病床上太久眼睛花掉了。

  “沒有分區?”

  那被時空之源溯回的黑色轉盤,底部不再有金紅二色,取而代之的一片木黃。

  濁黃的劣質木色,不止彰顯出了黑色轉盤簡陋的工藝,連那不堪的顏料都淋漓盡致表達了出來。

  “木質轉盤……”

  徐小看著看著,陡然怔住了。

  如果拋去轉盤外部的黑,這個木質轉盤可太眼熟了。

  他曾在古今忘憂樓左側擺放十尊座手辦的擺桌上,見過類似的玩意,也是造價低廉,做工粗糙。

  要說是空余恨的手筆,十尊座手辦他卻雕刻入微,栩栩如生,不該如此。

  但要說不是,眼前的黑色轉盤,同古今忘憂樓擺桌上的木質轉盤,惟一的差別只有外部的黑色顏料,僅此而已!

  “時祖……”

  徐小受皺眉低喃,若有所思。

  他篤定黑色轉盤,也即被動系統,和時祖脫不了干系。

  也許魔祖能給到的答案,真不如自己此刻主動去觸碰真相,來得更清楚。

  “觸碰嗎……”

  略有遲疑的伸出手指,徐小受能從眼前這轉盤上,感應到一股深深的呼喚。

  它內部像有一個無形的漩渦,吸扯著自己的心神,催促著自己去觸碰它。

  一切真相,或都可在觸碰時得知。

  “來都來了!”

  徐小受一咬牙,如蛇出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探出手,狠狠再一撥轉盤上那弱不禁風的指針。

  指針毫無意外的斷裂。

  整個木質的黑色轉盤,也快速顫響,不多時龜出一道道裂痕。

  到最后,病房轟的一震,恢弘的波動從破裂的轉盤中傳出,化作無形的大手,一把揪住徐小受心神,往內里拽去。

  “我靠!別扌……”

  “嗡!”

  耳鳴一陣接一陣,有被搞到。

  意識、靈魂、肉體,好像分離了,目眩神暈的,有種喝大了想要作嘔的感覺。

  “噦!”

  徐小受只堅持了三息,就吐了。

  但只是干嘔,沒有嘔出那些污穢之物。

  實際上,他連“肚子”、“胃”這些身體部位,都還沒感受到——身體還沒完全“回來”。

  但伴隨這一嘔,神智逐步從模糊中接回。

  徐小受又費了好大勁,才拿到眼皮的支配權,花半天時間,才竭力睜開眼。

  很模糊……

  視力像是被人奪走了,所見如水波般虛幻。

  縹緲的白色云煙卷成一簇簇,錯落繚在身邊,模糊了周圍的環境。

  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

  一切都顯得如此不真實!

  但好在白煙和水一般具有流動性,在這種“偷窺”視角下,徐小受勉力拼湊畫面半天,總算看清了點什么。

  “有人……”

  前頭什么場景,看不清楚。

  但好似有三道身影,圍在一張桌子似的物件前,旁若無人的討論著。

  可惜了,耳鳴還在,聽不見。

  “聽力!”

  “我要聽力啊!”

  徐小受心聲呼嚎,這居然有點效用。

  不多時,待得耳鳴淡到可以接受的地步時,他拿回了聽力,同樣也是弱化版的,像是隔墻有耳的那只耳——偷聽視角。

  “名,你確定…要這么…嗎?”

  遠處傳來聲音,聽不大真切,還漏音。

  他們溝通所用,根本不是圣神大陸的語言,但徐小受出奇的能夠“意會”。

  這就是超道化意道盤的強大之處?

  不不不,跑偏了,重點在于……

  “名?”

  從語氣、斷句來看,這分明是一個稱謂,類似“八尊諳”、“徐小受”等名字。

  單名,一個“名”字?

  這拿回聽力聽到的第一句話,便有些讓人吃驚,徐小受第一時間聯想到了“名祖”。

  一個疑似所有一切始作俑者,甚至是疑似自己的存在。

  畢竟,在上一扇門后的世界,疑似時祖的背影空余恨,稱呼過自己“名祖”。

  “名祖在這里!”

  “那敢這么稱呼祂的,必然是時祖!”

  “三個人,誰是名祖,誰是時祖,最后一個,又是哪位?”

  懷揣這般困惑,徐小受接著往下偷看、偷聽。

  好像一個變態啊……

  不敢多作胡思亂想,徐小受猛又回過神來,專注眼前畫面。

  可太模糊了。

  桌子旁三道身影高矮胖瘦他都看不清,遑論其他。

  突兀白煙流動之際,徐小受隱約瞧見了右側高高站著的那位,似乎身著淡金色衣袍?

  “右邊的是時祖!”

  徐小受記憶可太好了。

  他進第一扇門后的世界,在涼亭上見到的時祖背影,就穿著繡螭龍紋的淡金色長袍,簪黑發,垂長袖,出塵脫俗,飄然若仙。

  “……我看,……風險甚大。”

  中間斷了些字句,但應和著聲音在動的,只有右側之人,顯然方才一直都是此人在說話。

  時祖,沒跑了!

  徐小受率先確定了一人身份,又思忖起其話音中的內容,可惜所得訊息還少,聊勝于無。

  他繼續往下偷看、偷聽。

  “大劫將至,總歸是得做點什么。”

  這回很明確,白煙流動之際,處三人中間位置的家伙,披著黑袍,邊說邊抬起了頭。

  臉看不大清,但話語中的內容很干脆利落。

  且不止內容,就連聲音……

  “我的聲音!”

  徐小受瞳孔地震。

  他有被動技“感知”,時常能以上帝視角看與聽自己跟他人的交流。

  他對自己的聲音是有認知的,幾乎毫無偏差。

  而眼下中間那人,說話不僅聲調、語氣和自己七分類似,音色更有九成像!

  “他是名祖?”

  “也是我?”

  這不免有些讓人心悸。

  第一扇門后的世界,時祖背影道出的那句“名祖”,原來真有來頭?

  三人身份,已大致確定兩個。

  徐小受卻沒有半分喜悅之情,只覺莫名沉重,分明眼前這仨家伙在討論的事情,有些恐怖。

  自己因黑色轉盤而來,祂們所討論的必和被動系統的本質相關,還牽扯到了什么大劫……

  “我是這么想的。”

  隨時間推移,聽力在逐步轉好,聽來的東西也不再斷斷續續。

  中間疑似名祖的那人說著一緩,白霧流動間,見其高抬黑色袖袍,似捏了一子,輕輕置于桌上棋盤。

  祂們在下棋?

  三個人的棋局,未免有些過于擁擠?

  “我們三個湊一起,目標太大。”

  “但要應劫,則數量上又太少,還需幫手。”

  “而此劫既不好正面抗衡,則當以迂回應對,我想,由我來入輪回,去尋破劫之策,可好?”

  這話一落,棋盤兩側二人,都有些騷動。

  “不可。”

  右側時祖率先開口。

  可還沒待祂駁斥,居中的黑袍名祖擺著袖袍,再行出聲:

  “這是最穩妥的辦法了。”

  “你二人之道,都太絕對,一過于道化,一過于自我,都無憑定之基,不可妄入輪回。”

  “我則不然。”

  祂說著稍頓,顯然對輪回一事也有顧慮,但最后還是斬釘截鐵:

  “萬世頌名,吾則永生!”

  “我以名成道,諸天皆可為憑。”

  “即便撞上最壞結果,只需你們當中還有一人記得我名,我便能回來。”

  右側時祖聞聲,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棋盤在白霧繚繞間看不大清,那里卻傳來了棋子散亂滿桌的聲音。

  時祖也揚聲打斷了名祖發言,聲音十分肅穆:

  “若是常時,你隨便置入輪回,如何玩耍,我不阻止。”

  “但你也說大劫將至,則道綱紊、運位逆,你怕最壞結果發生,我觀時間、順脈絡,卻敢斷言,最壞結果,必然發生!”

  時間……

  徐小受聽得心頭一動。

  但按捺住心緒,繼續觀望。

  白霧之間,名祖沉沉不作回應。

  不多時,祂扭頭盯向右側,徐徐搖頭:“空余恨……”

  徐小受心頭一咯噔。

  他總算聽到個能夠理解得了的東西了!

  右側之人,真是時祖,時祖就是空余恨,也即魔祖所言的,時間長河之上一切空余恨的集成體。

  這個時候,祂還沒分化萬千?

  那么自己在第一扇門后世界見到的背影空余恨,也是同個時期的時祖?

  如此,祂此前所言,也該為真。

  自己就是祂意識下,已經過輪回不知幾次的名祖,只是有關這一切過去的記憶,都忘了?

  那么,被動系統呢?

  祂們聊了這么多,自己因被動系統的本質黑色轉盤而來,卻不見有半句提及黑色轉盤的?

  “我反倒贊同!”

  一道完全陌生的聲音傳來,沙啞、怪異,語氣極為篤定,有股煞氣。

  那分明是一個聲音,但里頭卻像疊了許多層,有如好多種生物在同時發言,講同一句話,讓人聽得發毛。

  徐小受心神一緊,偷偷瞥向發聲的左邊位置,他太好奇這位又是誰了。

  十祖中的某一位?

  圣祖?

  藥祖?

  術祖?

  還是說,斬神官染茗?

  “都不大像……”

  白煙流動,但這回沒有恰到好處給到那位的臉,徐小受只能看見祂連著裝都很古怪。

  祂穿得五顏六色的,橙黃青紫都有,身上衣物像用許多布料東拼西湊裁剪而成的百衲衣,也斜肩披著,卻應該不是僧袍。

  “不是十祖中的任何一位!”

  “也不是僧人!”

  徐小受見過佛宗子弟。

雖未見此人面,但從其說話語氣、給人的第一氣質印象,就不像是那種  會穿百衲衣的苦修者。

  這人很兇……

  有兇煞之氣的左人道完第一句話后,聲音低了下去,內容完全聽不見了。

  嗡嗡嗡。

  一陣怪異的聲響發出,好像有一萬個人在交頭接耳,讓人耳暈目眩。

  很快,祂的聲音又浮出來,比之前還重:

  “我覺得行!”

  “名所言之道,完全可以行得通。”

  “只是大劫將至,前途兇險,需要些措施來保駕護航。”

  來了!

  徐小受感覺要講到重點了,黑色轉盤!

  便這時,白色煙霧剛好在此人面前稍稍淡去,可露出的不是一張人臉……

  祂,戴著面具!

  那面具同樣顏色參差,黑紅交互,青藍有加,瞪著怒目,嘴露獠牙,粗獷而彪悍,深沉而威武,只看一眼,就留給人濃濃的心悸感。

  “儺面……”

  “是了,那祂的衣服也是有來頭的,是那種祭祀用的儺服……”

  徐小受感覺多瞧兩眼,那位就要發現自己了,不自覺挪開目光,發現自己已有些心跳加速。

  他穩住心緒,卻無法止住思緒開始波瀾:

  名祖、時祖、儺祖!

  這三祖,卻只有空余恨是圣神大陸十祖之一,余下兩位,都不在十祖之列。

  可祖神命格又分明只有十個,那倆能這么跟時祖空余恨交流,氣勢又這么足,定然不止半圣、圣帝吧?

  從哪搞來的祖神命格?

  還是說,他仨都走完了“二至一、一歸零”之路?

  但要這么講的話,連這三位大能都為之有懼,得迂回應對的“大劫”……

  “說得不錯,我有個想法。”想法很多的名祖接過了儺祖話茬:

  “大劫將至,還進行諸世輪回,隨意為之,確實不太理智,時間上也不允許。”

  “怕是沒等我尋到策、找到人、恢復實力,就得大難臨頭了,我們得在'時間'上做文章。”

  二祖于是齊齊望向右側。

  “如何作文章?”時祖出聲。

  “來不及讓我一世一世慢慢重走紅塵了。”

  “九為數之極,便取'九'數罷,大劫下,我欲九世同時輪回,省下時間。”

  “空余恨,你可將時間并行,令諸道輪回,同時推進,只要有一世我走出來了,便算成功。”

  徐小受能感同身受空余恨此時的沉默。

  他甚至不大理解名祖此言何意,讓時間并行?

  名祖再望向左邊:“我還需要你的'九世破界果'。”

  “可。”

  儺祖應得干脆。

  時祖卻又顯得有些焦慮了:“瘋了?九世破界果一服,無異于自斷后路,若九世不出,未企及更高境,你將永世沉淪!”

  “我們還有退路嗎?”

  名祖淡淡一笑,頗有些自信,“不破不立。”

  顯然,左邊的儺祖也是個激進的主:“說得好,不破不立!但我卻要提醒你幾句……”

  祂頓了下,在白霧之間,掏出了一個人頭大小的金燦燦的果子,但沒遞出去:

  “道難改,命難易。”

  “此物服下后,說是九世,實則只有第一世,你有一搏之機,但要說回到你如今境界……都難!”

  “而若此世不得超脫,逆天改命之路,下一世只會更難。三世不出,再想超脫,概率幾乎為零。”

  “若真拖到了后面第七世、第八世,怕是你一出生,便將病患纏身,舉步維艱。或連誕生之地都不得選,只被輪回隨意投以靈氣枯竭之地,屆時連'道'味都聞不得半分,遑論開始修道。”

  “如此,你還想服用九世破界果?”

  一番話畢,場面有些沉重。

  名祖顯然大致知曉這些后果,卻是早已做完了抉擇,心意不改,置之一笑,拂袖道:

  “無妨,不成功,便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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