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書頁

第一四八七章 富貴樂當受學家,劍仙之戰傳天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有一身被動技

  玉京城的煉靈師,在絕望中見著了一縷曙光。

  但當瞧清那曙光是一個小姑娘時,一個個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什么啊,為何半圣不出戰,反而讓一個小姑娘上來?”

  “璇璣殿主是被殺暴、殺崩了嗎,調兵遣將派出來這等玩意兒?”

  自然也有一部分人,很快辨認出了北北的身份:

  “老兄,那可是七劍仙,是白衣執道主宰,她叫北北!”

  “北北?劍仙?那我問你,徐小受是劍仙不?”

  “呃,是……”

  “徐小受還是煉靈師,掌握生命奧義,北北?劍仙?”

  “呃……”

  “徐小受還是天機術士,能操縱璇璣大陣,瞬殺璇璣殿主,北北?劍仙?”

  “徐小受還是……”

  “夠了,你怎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老兄,你也不能自欺欺人,盲目自大啊,他可是徐小受,是受爺!”

  “……這倒也是。”

  玉京城的黎明,終究還是沒能迎來。

  所有人仿都提前知道了結局,堂堂北劍仙,竟如一個小兵,臨陣給提上來當炮灰用了!

  此般絕望之境況,當身臨高空之時,自可一覽無遺。

  饒是北北心性不錯,這會兒也為玉京城的哀慟氣氛,而心生憤懣。

  敗,并不可怕。

  道殿主也承認過,在虛空島一役,他算敗了!

  但過后奮發圖強,他依舊能從四象秘境布局,巧借圣帝之力,步步為營,趕豬入圈,最后險些在青原山上逮住不可一世的徐小受。

  要不是璇……

  唉,算了。

  不提也罷。

  可怕的是,心氣給打沒了!

  玉京城現下情況,不正是眾人看不到未來,萬千之心皆敗于徐小受一劍之下的表現?

  眾志成城啊!

  這么頹敗,是怎么一回事?

  北北斜持帝劍,衣袂飄飄,盯向那徐小受,氣勢一點點積攢,最后紅唇一啟:

  “我乃……”

  “你乃白衣執道主宰,還是七劍仙,你怎么沒有資格挑戰我?”徐小受拂袖打斷,替對方說出了話。

  啊!可惡……

  北北氣勢一挫,被人搶話已經夠難受了,然嘴唇再一蠕動,便聞那徐小受又搶著道:

  “聽聽!在我面前,你甚至用起了‘資格’一說。”

  “戰不戰無所謂,從這一開始,你就把自己的位置置于我下,如此怎可勝我?”

  北北險些腦溢血,斥道:“你自說自話!什么‘資格’不‘資格’的,全都是你自己的詞,我可沒說過!”

  “好,那先不論‘資格’,論點別的……”徐小受遙望帝劍獨尊,手往虛空一抓,有四劍入手,揚聲道:

  “你有帝劍,我有兇劍,皆為混沌五大神器。”

  “你是七劍仙,我亦是七劍仙,好,姑且算你的排位還在我之前。”

  “可你除了這些,兩袖清風,一身貧瘠;于我而言,兇劍、劍仙,卻全是額外的名頭……”

  一頓,徐小受瞳孔成豎,聲如雷震,喝道:

  “我之位格,在你之上!”

  “你拿什么贏我,拿你的一腔熱血,以及自我感動嗎?”

  北北吭哧著鼻孔里躥出來兩道氣流,胸口加速起伏,嘴才剛一張……

  徐小受適時冷聲打斷:“就算我讓你一只手,你也贏不了我。”

  “徐小受!”北北閉眼爆喝,小臉皺成一團。

  “在。”

  “你能讓人說句話嗎?!”

  “好,你說。”

  四下頓時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氣急敗壞的北北身上,包括玉京城的……可謂是萬眾矚目。

  北北腦子卻一下短路了。

  是啊,說點什么?

  我剛才想說什么來著?

  ——準備好襯托出場,張揚劍勢,扭轉玉京城頹敗之勢的詞,在這一打岔之后,全給忘光了!

  待得一息、兩息、三息過后……

  北北終于記起來了什么,徐小受卻等不下去了,皺起眉道:

  “讓你說,怎么又不說了?是天生不愛說話嗎?”

  “既如此,怎還大言不慚讓我給你留時間講話?”

  “我還以為你有何高論,語不驚人死不休,或者要跟那什么第八劍仙一樣,出戰前先來吟上一首……”

  “啊閉嘴!”北北險些沒一口血噴出來,揮劍一喝,打斷施法。

  她不敢耽擱了,選擇直入正題,從懷里摸出來了青銅色的請戰書。

  “我此番前來,是為了……”

  “對了!”高空中,徐小受突然一拍大腿,全然不顧對面意圖,轉頭望向巳人先生道:

  “北北,你是后輩啊。”

  “巳人先生就在這里,你都還沒執晚生禮,嗷嗷著就上來丟人現眼了,你怎敢無視前輩?”

  “哦,當上了新七劍仙,老七劍仙你就一個都不放在眼里是吧,好你個北北!”

  北北抓著請戰書,瞳孔突然失焦,“嗷”了半天沒能說出話來,好似語言功能都紊亂了。

  她此刻心情,就如牛吃草吃到了最韌的根莖部分,剛想一嘴扯斷吞下,發覺那又給一坨狗屎糊住了!

  想下嘴嘴動不了,想調頭就走,又覺得已經吃了一半、忍味許久,就此離去頗為不甘。

  可那坨臭狗屎就糊在嘴前,進退兩難,簡直要讓人躁郁得發瘋!

  “啊——”

  北北真想當眾吶喊,將那被堵得慌的情緒發泄出來。

  不行!

  她是白衣執道主宰,得端一下。

  若真給徐小受三言兩語,就整到情緒崩潰的話,傳出去連她的前任——無月劍仙的臉,都要給丟光!

  北北木然的眼神望向了梅巳人,如那提線木偶恭敬地抱拳,僵硬地行了個古劍禮:

  “北北,見過巳人先生……”

  梅巳人臉上都有了心疼。

  單是從徐小受的立場去聽他堵別人話,都能想象到北北這小姑娘該有多難受了。

  拋開立場不談,對于每一個古劍修后輩,梅巳人也都很重視。

  何況是,他本就是一個很能將心比心之人,所以更能體驗北北心情之窘迫。

  “你收著點!”

  梅巳人略帶苛責地瞪了徐小受一眼,這才看回小姑娘,無奈道:“立場不同,不必多禮,你們談你們的吧。”

  北北這才能訥訥地轉過頭來,看回徐小受,“滿意咯?”

  徐小受看著那呆呆的小姑娘,頓時來興趣了,聲音一揚道:

  “哦?你行劍禮就是為了敷衍我?”

  “這關我何事啊,難道不是你自己想給巳人先生請安?”

  “我!”北北心頭郁結,這一刻,眼神都像是能殺人,咬牙切齒吐字道,“當然!”

  “什么?”徐小受卻又捧住了臉,一驚一乍道:

  “你還真打從心底里就想給我巳人先生請安了?他老人家可都說了,立場敵對!”

  “北北啊,你可是圣神殿堂的白衣執道主宰,光天化日之下,連裝都不裝了,就敢勾結我這黑暗勢力頭頭的老師,你罪當誅啊!”

  徐小受左右張望著。

  主要是瞟向那圣神殿堂的諸圣,最后又對北北小姑娘很不禮貌地指指點點,“宣判”道:

  “我要是道璇璣,她起碼得斷兩臂、兩臂啊!”

  四下皆寂。

  殺人不過頭點地。

  徐小受這廝,卻從來不止殺人,還想要誅心。

  他那最后一句話,更含沙射影了不知道多少個圣神殿堂人!

  仲老、方問心,臉色都鐵青了。

  下方玉京城眾人,望著顫顫巍巍、搖搖欲墜的北北,感覺心都在發寒,竊聲議論起來:

  “受爺這張嘴……”

  “反正我要是北北,我現在不戰而亡。”

  “不是?老兄們,我怎么聽不懂了?北劍仙怎么突然不說話了?受爺又在說什么?”

  “啊,這你不懂嗎……就你小子這智商,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李富貴混雜在人群中,幾乎要味受爺拍手叫絕了,聞聲轉頭,掐著手指給身周眾人一一數列解釋:

  “聽好了!受爺這‘斷兩臂’的意思是……”

  “審判司的處罰無度,道殿主的作壁上觀,十人議事團的毫無作為,璇璣殿主的暴虐無道,還愛癡人說夢,更兼有無月劍仙既有功勞,也有苦勞,最后還被倒打一耙的慘淡結局!”

  “你們再往深處去想……”

  “無月劍仙當年可是拿下了圣奴的二把手無袖,卻被斷一臂;饒妖妖為圣神殿堂而隕,死后還要在璇璣殿主的就任儀式上被列罪批判;六部首座什么的我們就不說,就看道殿主……”

  “勤勤懇懇三十余年的道殿主,最后兩臂不也斷了?圣山基業被奪,殿主之位被搶——他們全部遭到背刺!”

  “受爺是什么意思?”

  “受爺的意思是,前車之鑒,后車之師——君不見圣神殿堂而今三圣出手都有顧忌,不敢死拼,獨獨你北劍仙能力大?修為強?境界深?腦子最靈光,敢對我們受爺拔劍?”

  “屁!”

  “就算她北劍仙最后破天荒地拿下了受爺,等待她的是什么?是獎賞嗎?是進位嗎?”

  李富貴說得滿面漲紅,唾沫橫飛,一甩袖袍,慷慨激昂道:

  “不!是斷兩臂啊!”

  “連葉半圣、巳人先生都拿不下,就拿個王座道境的受爺,斷兩臂都算輕的,她北北斷頭都有可能!”

  這一番深刻見解,驚得四下諸人,那叫一個頭皮發麻。

  “老兄貴姓?您這……太強了!理解太頂了!小弟我甘拜下風。”

  “哇,我要是有老兄您這腦子、這理解,何愁宗師悟不了道,破不開‘陰陽境’?”

  一眾人等圍成一團,幾乎要將當中之人捧上神壇,李富貴含笑撫著假須:

  “不才姓朱。”

  又意味深長道:

  “道可破,人情難破;身可死,名不可死……就看那北劍仙如何抉擇了。”

  “受爺有句話說得很好,這里的老人都學到了,就北劍仙還是太年輕,沒有悟破。”

  “什么話?”一眾人胃口都給吊起來了。

  李富貴輕笑一聲,望著虛空,展露出了神棍般的氣質,頗為唏噓道:“難得糊涂。”

  難得糊涂?

  這下所有人蹙眉低頭,各自品嚼,若有所悟,“老兄高見呀,您這話……厲害!”

  “不是我厲害,是受爺厲害。”

  李富貴呵笑著道:“東域有劍修研究八尊諳的‘一劍一歌’,我不是,我是長達一年半的受學家,專門研究受爺的言論的,你們跟不上我的進度,正常。”

  便這時,九天上一道圣音炸開,來自方問心,殺氣那叫一個凜然:

  “誰在下面胡言亂語?!”

  啪一下,鞋子甩著眾人的臉飛起,李富貴早溜得不見人影。

  還別說。

  玩笑歸玩笑。

  當玉京城的竊竊私語聲漸消,北北受到影響了。

  那個什么“受學家”的理解,固然有夸大其詞的成分在,但見解無疑是獨到的,是一針見血的!

  北北摸著手上的請戰書,躊躇不定……

  勝且不談。

  若敗,徐小受的話聽著像兒戲,自己的雙手,真保得住嗎?

  側后方,淚汐兒無聲望著眼下此景。

  在木子汐時期,她已不知見過多少次徐小受以唇槍舌劍術殺人于無形了,因而心緒難再有波瀾。

  但當連這位白衣執道主宰都被喝住時,依舊感覺一陣恍惚。

  北北確實還聲名不顯,只有七劍仙新榜出來時候,傳揚過她的一些戰績……

  但毫無疑問,她是強的。

  七劍仙初榜不會亂來,圣神殿堂再蠢,也不會亂安排人上位。

  看看上一屆白衣執道主宰就知道了,北北對標了,至少是剛上任時期茍無月的戰力。

  但面對徐小受,她真的像極了一個孩子!

  反觀徐小受……

  這廝在說完之后,腳下氤出了無邊鬼氣。

  他再次大開大合地跨坐于鬼氣王座之上,傲氣十足,眼神環顧四周諸人,特別是淚雙行后,輕笑道:

  “同輩之間我無敵!”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同樣也是一個忠告。”

  “你現在退去,還能保住白衣執道主宰的位子,還能保住七劍仙的臉,三思吧!”

  這話說的,淚雙行都緊了緊手中劍,想要一試高下。

  但場合他還是分得清的。

  過后他可以挑戰徐小受,當著玉京城和圣神殿堂的面,圣奴就是一家人。

  北北聞聲,反而沉靜了下來。

  她回眸一望,谷雨和柳扶玉就在后方,遙遙望著自己。

  沒人說話,沒人嘲諷。

  但可能,也沒有誰會認為自己能贏吧?

  玉京城沸沸揚揚,萬眾矚目下,北北笑了笑,將請戰書往前頭一拋,十分正式地持劍行了古禮,高聲道:

  “七劍仙北北,正式挑戰徐小受。”

  “此戰昭諸天下,五域共知,由南域風家監戰,誠邀大陸古劍修前往中域觀禮。”

  “地點為玉京城,時間定在三日之后。”

  一頓,北北的目中刻意多了幾分挑釁,瞟向對面那黑衣青年:

  “徐小受,你可敢接戰?”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