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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巴西和足球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叫歐楚良

  做一個修改:如杰奇巴改為茹基蒂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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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基蒂巴基地距離圣保羅的直線距離有60公里左右,大巴車足足開了兩個小時,才來到圣保羅郊區。

  此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左右,訓練場的外圍和看臺上,已經坐滿了當地的居民。

  圣保羅是巴甲的豪門,在今年和去年先后在豐田杯中擊敗了巴塞羅那和AC米蘭,連續兩次獲得了“世界冠軍”的稱號。

  “這就是巴甲豪門的青訓基地?也太寒酸了吧?”一下車,張曉瑞就對著這座只有半邊看臺的足球場唏噓起來。

  “你也配說寒酸?”李金禹在一旁吐著槽道,“他們再寒酸,也不用親手動手除草!”

  “哼?他們倒是想了,也得有草可除啊!”張曉瑞不甘示弱,立刻回懟了一句。

  也不怪張曉瑞鉆了空子,這座球場一眼看上去就就知道已經好久沒有保養了。兩個球門前點球點的位置都已經被“磨禿嚕皮”,露出來下面黃色的砂礫。

  “這不是圣保羅青年隊的訓練場。”歐楚良搖頭解釋道,“準確的說,這是圣保羅U16的訓練場,是他們青年隊的二隊。”

  “二隊的二隊?”李金禹立刻反應過來。

  “算是吧,你覺得他們能派一群18歲的球員來和我們踢么?”

  健力寶成員大多是77,78年的,今年也才十五六而已。

  “好吧,我還以為能和他們青年隊踢比賽呢!”張曉瑞聽到這里,臉上掛出一絲惋惜。

  “青年隊?你真是做夢!你覺得咱們夠資格嗎?”李金禹毫不留情道。“就你那兩下子,和他們青年隊比賽到球場上連球都碰不到!”

  “我碰不到球?你就更碰不到了!你連上場都上不了!”

  “你說誰上不了場?”

  “你,我說的就是你!”

  一不留神間,張嘎和西瓜太郎兩個活寶再次吵了起來。

  “小良,你在看什么?”

  得知健力寶在今天比賽,鄒筱青和劉哥便決定再在巴西待一星期再走。

  今天和圣保羅比賽后,鄒筱青就會帶著設備和劉哥一起去歐洲轉機回國,結束這次外派之旅。

  所以今天一早他們就退了房,是跟隊采訪的最后一天。

  “沒看什么,我只是有些感慨罷了。”歐楚良指著沒有看臺的另一側球場說道,“鄒姐,你知道為什么巴西人這么喜愛足球嗎?”

  順著歐楚良的手指,鄒筱青看到一群打著赤腳的本地居民。

  看臺上已經坐滿了人,他們就只能來到來到這一側的土坡上人挨著人坐好,等待雙方比賽打響。

  “為什么?”鄒筱青好奇道。

  說實話,自從她來到巴西后就一直把心思放在歐楚良身上,其它的根本沒考慮過。

  “因為足球可以改變他們的命運。”歐楚良擲地有聲地說道。

  “在巴西,如果一個孩子足球踢的好。那他不但會改變自己的命運,還會改變整個家族的命運。所以這里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十分熱愛足球。”

  “而對于巴西整個國家來說,足球場上的勝利也意味著他們國力的“強盛”。這或許聽起來有些可笑,但這卻是事實。”

  “別看巴西國土面積不小,人均GDP和咱們差不多。但是他們被歐洲人奴役了那么多年,也沒有強大的文化底蘊作為支撐,所以在發展的道路上注定坎坷。”

  說到這,歐楚良微微一笑,指著球場另一邊熱身的圣保羅少年隊的門將道:“鄒姐,你看那個人。”

  順著歐楚良的手指,鄒筱青看到了一個和歐楚良一樣穿著打扮的年輕人。

  “誒?真的耶!小良,你是怎么知道的?”

  當看清楚那人的面龐后,鄒筱青臉上露出來一副驚詫的表情。在大巴車上時,歐楚良就和他說過,圣保羅的門將一定不是個黑人。

  巴西是多人種國家,黑,黃,棕顏色皮膚的人不占少數。而歐楚良手中的報紙上又沒有圣保羅青年隊門將的照片,所以鄒筱青對歐楚良的猜測一直保持著懷疑。

  “沒什么好驚訝的,知道馬拉卡納慘案么?從那之后,巴西各個俱樂部就基本沒有黑人守門了。”

  “馬拉卡納慘案?那是什么?”鄒筱青從包里拿出一張報紙放在地上,貼著歐楚良坐了下來。

  微風吹過,鄒筱青的長發刮在了歐楚良的臉上。這位健力寶主力門將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樣,目視前方,陷入了回憶。

  “二戰過后,巴西也開始戰后重建,并且舉辦了重新恢復的1950年世界杯。”

  “這屆世界杯開打前,為了表彰國際足聯主席雷米特創立這項賽事,正式將世界杯冠軍獎杯命名為“雷米特杯”。”

  “那時候巴西百廢待興,所有巴西人都盼望足球隊在本土世界杯奪冠。”

  “實際上,強大的巴西確實和冠軍只剩下一步之遙。”

  “那時候的世界杯的賽制和現在不太一樣,在最后四強是采取的小組循環賽,誰積分多誰是冠軍。”

  “到最后一輪的時候,巴西已經7比1大勝瑞典,6比1大勝西班牙,穩穩地鎖定了小組前二。”

  “而烏拉圭則是2比2被西班牙逼平,3比2小勝瑞典。”

  “最后一場和巴西的比賽,巴西只要踢平就能奪冠。”

  “1950年7月17日,巴西和烏拉圭在馬拉卡納球場進行這屆世界杯的最后比賽。”

  “當時巴西官方甚至提前準備好了十幾枚給本國球員頒獎的金牌。連時任國際足聯主席的雷米特也都只準備了巴西奪冠的葡萄牙語演說。”

  “最后烏拉圭人贏了?”鄒筱青恰逢其會地插了一句。

  “沒錯,足球是圓的,沒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足球是圓的么?”看著球場上那顆圓滾滾的足球,鄒筱青陷入了沉思。

  “的確是這樣。”歐楚良繼續回憶道,“當時巴西先進了一球,然后烏拉圭利用反擊的機會,連續兩次洞穿了巴西人的大門。”

  “最后全場比賽結束時,整個馬拉卡納球場一片肅靜。”

  “作為為頒獎嘉賓,從貴賓席提前來到更衣室的時任國際足聯主席雷米特并沒有看到烏拉圭的第2粒進球,他還和此前那樣認為冠軍非巴西莫屬。但是當他拿著雷米特杯在比賽結束后走向賽場時卻傻了眼,整個現場一片死寂,沒有官員、沒有衛兵、沒有國歌,這里的一切似乎忘記了還有頒獎儀式。”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著球場中的巴西隊,烏拉圭人甚至連慶祝都沒敢慶祝。”

  “雷米特孤身一人走到球場中央,把獎杯直接遞給了瓦雷拉,世界杯歷史最寒酸的頒獎儀式就這樣結束了。”

  “這場比賽剛結束,就有一名球迷開槍自殺了。”

  “什么?自殺?怎么會這樣?他瘋了嗎?”聽到死人了,鄒筱青滿臉的驚訝。作為一個不是很懂足球的女生,她如何也想不通這名自殺的球迷到底因為什么會變得這么極端。

  “驚訝么?”歐楚良輕哼了一句,“在那之后不完全統計,至少有10名巴西人飲彈自盡。10個人,難道他們全都瘋了嗎?”

  “我...我不明白。”看到歐楚良放光的雙眼,鄒筱青畏縮了。

  不知怎么的,這個比她小了六歲的男孩這一刻在他眼中突然高大起來。在他背后,似乎有一座看不見的宏偉的法相。

  直到后來鄒筱青才知道,那是信仰。

  “沒什么不明白的。”歐楚良搖著頭嘆了口氣,“那場比賽輸掉之后,人們最直觀的看到就是那10個自殺的人。而這場球依舊無形地影響著巴西。”

  “當時二戰結束后,作為戰勝國,巴西獲得了工業時代的入場券,民族自豪感倍增。”

  “我還記得那時候有個叫阿蘭納的巴西外長還驕傲地吹噓過:‘巴西必將成為世界上經濟、政治影響最大的國家之一’。”

  “這場比賽失利,讓巴西不僅失去了世界杯,更是帶走了國家的發展機遇。巴的經濟至少倒退了十年,甚至二十年里巴西一直是止步不前,沒有取得任何的發展。”

  “而7月16日這一天,也被巴西人稱作國難日。”

  “我的天吶,怎么會這樣?”聽到這里,鄒筱青臉上終于寫滿了震驚。

  球迷因為比賽失利開槍自殺已經夠駭人聽聞的了,一個那么大的國家竟然也因為一場比賽而止步不前,最終失去發展機遇?

  “這,這也太扯了吧?”

  “沒什么扯不扯的。”歐楚良此時也是一臉的沉痛,“任何事情發生,都有時代的必然性。如果你設身處地的考慮一下當時巴西國內的情況是時代背景,那么不難發現在這場比賽中投入了巨大的民族感情并在賽前出現了過于盲目的國家自信的巴西在那一瞬間有多么脆弱。”

  “這是一個全國性的巨大打擊,甚至讓那一代的巴西人生出一種‘低人一頭’的自卑感。你說,在這樣的環境下,一個國家又怎能蓬勃發展?”

  聽到這里,鄒筱青平靜了下來。她在細細回味歐楚良剛剛講過的故事,有那么一瞬間,她也化身為20W球迷中的一員,來到了那座宏偉的馬拉卡納球場,見證著一場由歡聲雀躍轉向悲痛欲絕的決賽。

  足球,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魔力?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魅力?

  半晌,鄒筱青才從思考中回過神來。此時的歐楚良已經穿好了他從國內帶來的嶄新的球鞋,正一絲不茍地系著鞋帶。

  “小良,那這和黑人守門員有什么關系?”

  “關系可就大了。”歐楚良一邊系著鞋帶一邊說道,“當時巴西隊的守門員正是黑人門將巴爾博薩。”

  “他退役后留下了一句名言:‘巴西最長徒刑是30年,但是我從1950年就開始為一樁沒犯過的罪服刑,直至今天...’”

  “前幾天我去茹基蒂巴逛商店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女人指著巴爾博薩的照片教育道;‘看,這就是那個讓整個巴西都痛哭的人!’”

  “從那之后到今天,巴西隊都沒有過黑人門將。而像圣保羅這樣巴甲的頂級豪門,更是不會培養黑人門將了。”

  就在歐楚良和鄒筱青講述著這個影響整個巴西數十年的足球故事時,在巴西的維多利亞足球俱樂部,一名名叫迪達的20歲年輕人開始了他的職業聯賽。

  “原來是這樣。”鄒筱青點了點頭。

  在這之前,她還只是單純地把歐楚良看做一個年輕帥氣的足球運動員;在聽完歐楚良的敘述過后,她發現歐楚良吸引她的不僅僅是外表,還有一顆對足球無比熾熱的心。

  半晌,見歐楚良依舊坐在地上彎著腰,鄒筱青突然“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湊上前伸出手溫柔道:“我來幫你吧...”

  “呃...這,這怎么好意思?”見到手中的鞋帶被鄒筱青搶去,歐楚良原本一本正經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鄒筱青的手很巧,只是稍微在指頭上繞了一下,便將一只鞋的鞋帶系好。

  歐楚良抬頭掃了眼四周,發現李金禹和李鉄兩人正在不遠處偷瞄著自己,兩眼瞪得老大。

  “唉!”

  歐楚良也是暗自氣惱,他雖然可以縫補復雜的球網,也可以用針來回在商議的球褲上繞著線。

  但他就是不會系鞋帶。

  準確來講,就是將兩根帶子以某種特定的方式組合成一個固定的扣兒。

  歐楚良對這個確實不是很在行。

  “原來你也有害羞的時候啊?歐大隊長?!”鄒筱青很快便幫歐楚良將鞋帶系好,站起身俏皮地朝歐楚良眨了眨眼。

  “咳咳咳...謝謝了。馬上比賽了,剩下的我們賽后再說。”歐楚良也同樣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腳腕和四肢后,匆匆忙忙跑向球場。

  “咦~~~”

  見歐楚良來到球場上,那些吃了半天瓜的球員們集體鄙視了一聲。

  雖然歐楚良是隊長,但這個年紀,哪個男生不對異性感興趣呢?

  更何況鄒筱青長得確實耐看。

  “別鬧了,趕緊排隊,好好熱身!”副隊長張燃大聲喊了一句,替歐楚良解了圍。

  就在歐楚良打算道謝時,張燃搓了搓手湊到歐楚良身邊悄聲道:“隊長,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我兩手唄?”

  “滾!”

  健力寶這邊一陣喧鬧,圣保羅那邊卻早已蓄勢待發,調整到位。

  人群中,一個矮個子遠遠地指著歐楚良,面色凝重道:“保利尼奧,就是那個穿紅色球鞋的家伙,你要小心,他腳下技術...”

  “他不是個守門員么?”沒等蒂亞戈說完一個高傲的聲音便將其打斷,“腳下技術再好又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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