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天里,劉芳菲一找到機會,便會邀請卓沐風手談,但又不會過分逼迫,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而排除了是劉芳菲借故接近自己之后,卓沐風雖未放下警惕心,但也沒有那么排斥。
甚至于,每每窮盡心力,將這女人打得一敗涂地的感覺,反而讓卓沐風頗為享受。
他卻不知道,劉芳菲比他還累得多。
既要表現得竭盡全力,還要隨時根據棋勢調整,讓自己只輸一星半點,這豈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那天巫媛媛令卓沐風代手,劉芳菲便意識到這是個機會,所以她見縫插針,果然被她找到了這樣一個光明正大與卓沐風深入接觸的機會。
通過自己的苦心孤詣,她看出卓沐風開始享受與自己弈棋的樂趣,更是大為振奮,因此再累還是硬著頭皮上。
為了達成杜月紅的目標,這女人真是有空子就想鉆了。
不過二人時常弈棋,漸漸開始惹得巫媛媛不滿。卓沐風每日的公務雖不多,但閑暇時間都用來下棋,把她晾到一邊算怎么回事?
機敏如劉芳菲,很快察覺到了巫媛媛的變化,清楚一旦自己惹了對方的嫌,計劃立馬就得泡湯,于是果斷做了決定。
“不玩了,下來下去都是你贏,你那么厲害干什么!”劉芳菲惱羞成怒,突然拿手一把將棋局攪得稀巴爛,站起身,扭頭就往房內跑去。
“喂,你這是潑婦行為!”
卓沐風大感無語,沒想到這女人還會耍賴。不過對方臨走時氣急敗壞的喝罵,倒是令卓大官人十分受用,虛榮心得到了空前的滿足。
而巫媛媛也不笨,站在原地若有所思,隱隱明白劉芳菲突然如此做的原因,心想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
一開始讓卓沐風下棋的是她,現在又不高興對方下棋,逼得劉芳菲只能以這種形式向自己屈服。
但凡傲嬌善良的人,其實很容易感情用事,尤其在自己占盡上風之后,往往會對別人大發慈悲。
不過巫媛媛還沒有蠢到忘記劉芳菲的跟腳,這女人的來頭就有問題,可不能心軟,遂對卓沐風道:“妹子只是一時沖動,等明日就好了。”
卓沐風哈哈大笑,一把攬過巫媛媛的纖腰:“還是我家娘子最好,這兩天冷落了你,有沒有生悶氣啊?”
巫媛媛扭腰不依,推推搡搡,二人就在院子里鬧了起來。
而隔著房門傾聽的劉芳菲,見這對狗男女沒有過來安慰,反而自玩自的,氣得直咬牙,偏又無可奈何……
即便因為劉芳菲的存在,稍微分去了卓沐風的注意力,但他也從未冷落過白衣姐姐,總是想方設法與對方幽會。
但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犯罪過后總會有罪證留下。有那么幾次,巫媛媛在卓沐風身上聞到了另一股淡淡的馨香,并認出來自于燕伊晴。
巫媛媛當即繃著臉逼問,卓沐風怎么可能承認,只說是遇到了白衣姐姐,雙方聊了幾句而已。
巫媛媛不相信,提出讓二人對質,這可惹怒了卓沐風,表示如此做是侮辱白衣姐姐。
想到對方救過三江盟眾人,巫媛媛氣憤之余,也只好暫壓怒意,不過卻把此事記在了心中。
等了幾天,確認卓沐風放松警惕后,故意帶著劉芳菲在外繞了一圈的巫媛媛,冷著臉直沖白衣姐姐的院子,也不推門,飛身縱入了院內。
身后跟著的劉芳菲面色精彩。
她大概知道了巫媛媛此行的目的。只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有幸參與到抓奸現場,而且抓的還是狂龍和燕伊晴的奸!
這事要是讓江湖上的其他人知道,非要羨慕死自己不可,傳出去必會驚動天下。
劉芳菲有種參與了江湖野史的感覺,就是不知道,若干年后,話本中會否留存自己的名字。
收回紛亂的思緒,二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至房門前。
而此時,正抱住白衣姐姐胡作非為的卓沐風,終于感應到了門外的兩股氣息。按理說,以他的武功,反應不至于如此遲鈍。
可誰讓這廝太投入,白衣姐姐不堪受辱,使勁推拒的樣子太迷人了,讓卓大官人欺負得忘乎所以,等到大敵當前,才察覺到危險的臨近。
卓沐風剛停下動作,備受欺辱的白衣姐姐也回了一分心神,她的武功比卓沐風高得多,頓時也發現了。
二人傻傻地看著對方,還是卓沐風反應更快,忙撿起床上的衣服。
他左右看了看,發現能出的地方只有窗戶和大門,肯定不行。若是從屋頂離開,也會制造動靜,根本沒時間考慮,電光火石之間,卓沐風忙跳下床,都來不及穿衣服,如老鼠一般鉆到了床底下。
白衣姐姐則狼狽不堪地拉好肚兜和底褲,掀開被子蓋起來,躺回床上的同時,門也被推開了,嚇得白衣姐姐的心臟都差點跳出胸膛,一張臉如火燒。
走進房中的巫媛媛先是用鼻子嗅了嗅,沒聞到什么氣味,眼神中的冷意稍退幾分,但還是以目光掃視整間房子,發現屏風后合上的紗帳,邊走邊笑道:“燕掌門,我剛才在外叫門,你卻不應,莫不是生病了?”
劉芳菲感受著巫媛媛身上的氣勢,終于知道這女人的逆鱗在哪了,卓沐風就像是她的禁臠一般,誰碰都不行。
可這世道,稍有錢的男人都會納一房小妾,以卓沐風的條件,縱然妻子是她巫媛媛,怕也很難獨占得住。
這不眼前就有一位嗎?可笑巫媛媛還一副防賊的樣子,孰不知人家早就偷到手了。
劉芳菲突然心中一動,加快腳步越過了巫媛媛,喊道:“燕掌門,我和姐姐來看你了,大白天的怎么還在睡懶覺呀。”
繞過屏風后,她眼尖地發現了床前的兩雙鞋子,一雙正是男式的。在巫媛媛還未看到前,劉芳菲走到床邊,順勢一腳將鞋子踢入了床底。
而正躺在床底齜牙咧嘴的卓沐風,驀感到有東西頂在了腰際。
他斜眼一看,發現是鞋子,再回想剛才的一幕,便對劉芳菲由衷生出了幾分感激,暗想這鬼女人其實挺不錯的。
白衣姐姐背對劉芳菲側躺著,聽到腳步聲臨近,臉更是通紅無比,不敢轉身,聲音顫抖道:“我,我,我昨晚沒睡醒。”
巫媛媛正巧來到床邊,笑吟吟問道:“以燕掌門的絕世功力,怎會如此?”
眼睛觀察著床鋪,紗帳,以及周圍的一切,暫時沒發現可疑之處。忽然目光低垂,又看向了床單蓋住的床底,那里可是最適合藏人的地方。
沒什么好客氣的,心中惱火的巫媛媛,彎下腰,手抓起了垂下的床單。聽到動靜的卓沐風簡直嚇得三魂去了七魄。
這要是被發現,讓他情何以堪,又該怎么面對巫媛媛的憤怒?這一刻卓沐風好似在面臨生死難關一般,都能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關鍵時刻,又是劉芳菲,速度比巫媛媛快了一截,蹲下身,掀開一部分床單往床底瞅。
四目對視,被抓現行的卓大官人那叫一個尷尬狼狽,難得老臉發紅。
劉芳菲鼓了鼓嘴巴,給他一個你記住的眼神,然后若無其事地放下床單,對巫媛媛搖了搖頭。
這女人還抱住巫媛媛的手臂,一副跟班小妹的樣子:“姐姐,姐夫都說了燕掌門不喜有人打擾,雖然我們是來邀她一起吃飯的,可冒冒失失闖進來,要是被姐夫知道,只怕要怪罪哩。”
潛臺詞是床底沒人,我們白得罪人了,同時又為巫媛媛的魯莽找了借口。這一來一去,既博得了卓沐風的感激,又讓巫媛媛以為她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巫媛媛不認為劉芳菲會騙自己,所以很感激對方,同時又暗怪自己的莽撞,對側躺的白衣姐姐歉然道:“燕掌門,對不起,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這會兒功夫,知道二女沒有發現卓沐風,白衣姐姐也是長松了口氣。又以武功催動,將臉色恢復如常,轉過身,只是眼睛仍不敢去看巫媛媛,弱弱道:“沒事的。”
這幅我見猶憐的樣子,別說男人,哪怕是床邊的二女都生出滿滿的罪惡感,感覺自己是惡女人一般。
巫媛媛待不下去了,找了個借口,轉頭就走,劉芳菲朝床底瞟了一眼,噙著譏諷的笑意緊隨其后。
等腳步聲遠去,并確信二女離開,卓沐風才從床底鉆出來,將手中的衣服扔掉,重新跳上了床。
“小弟,你快走,以后你都不要再來了,我不要再看到你,你走,走啊……”見這廝還敢來抱自己,白衣姐姐都驚呆了,奮力捶打他,發泄著自己內心的羞恥和憤恨。
卓沐風心想,剛才在二女面前,你怕得跟什么似的,現在倒是有膽量打起我來了,忙緊緊抱住她哄道:“乖,姐姐別怕,以后就好了,沒有誰能阻止我們在一起的。”
白衣姐姐只是掙扎扭動,看起來氣得不輕。也真是難為她了,好好一個單純溫柔的女人,卻被某人拖下水,干起了偷.情的行當,怕是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本著身體力行,務實肯干的原則,哄勸無果的卓沐風,立即開始上下其手,左右開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