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剛離開,陳志國返身就從江羽龍車上把張玉云拖了下來,拉到江羽龍跟前說道:“你想唬我?跟我兒子玩的,哪個孩子老子不認識?”
那漢子見警車已走,怕把江羽龍給憋死,松開了掐著脖子的手。但他仍扣著江羽龍不讓動彈。
江羽龍喊道:“我就是陳齊農的朋友!你放開她!”
“陳齊農只會跟王承浩交朋友!老子看上的明星你也想帶走?!艸,哪個明星到了青城,老子玩不得?”
說完,陳志國拖著張玉云往他坐的那輛車走去。
江羽龍眼睜睜地看著張玉云一邊掙扎,一邊“期期呀呀”喊著被挾持著塞進了車后座,自己仍被扣著卻無能為力。他覺得這時候單靠嘴喊是沒有用的,所以也懶得罵了。
那漢子松開了江羽龍。江羽龍看著陳志國正將他那肥壯的身體往車的后座上鉆,此時信念只有一個:決不能讓他帶走張玉云!見那漢子松開了自己,立即就往那輛車方向撲去。
可惜他還沒往前跨出兩步,肚子就遭到一記重擊,痛得他立即蹲了下來。
原來是方才被他揣一腳車門而甩出撲倒在路上的那漢子已經從地上爬起,沖過來對著他就是一拳,然后又是幾腳揣來。
“我艸!太沒面子了,你們不用動手,我揍死這家伙!”
那漢子一邊罵著臟話,一邊暴踢江羽龍。
“別吵了!”因太胖還沒擠上車的陳志國忽然喊了過來,伸手制止不許他們出聲。
原來他的電話忽然響了。
幾個漢子都靜了下來,安靜的寒夜里,大馬路上的電話鈴聲似乎特別的刺耳。
陳志國接起了電話,那漢子趕緊停下了腳。
“是!沒事。好,聽老板的。”
陳志國接完電話,一臉陰沉。
他走了過來,對蹲在地上的江羽龍恨恨地說道:“你,過去帶她走吧。”
怎么回事?放了自己與張玉云嗎?
江羽龍見陳志國突然要放了張玉云,怕他一會又要反悔,不顧疼痛趕緊起身跑了過去,把張玉云從陳志國車上扶了下來。
在扶著張玉云從陳志國身邊走過時,江羽龍眼角余光注意到,陳志國依然兩眼不離張玉云,他應是很不情愿。
江羽龍對站在他車前的那兩個漢子吼道:“滾開!”
陳志國朝他倆揮了揮手,他倆就回到各自車上。不一會,陳志國的那三輛車就開走了。
江羽龍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拭去身上擦傷的血跡,繞過車頭坐上了車。
楊小軍與靳勇開著紅車也到了。
“你沒事吧?”
“沒事了,回去了再說。”
他不知道陳志國為何突然接了個電話,又放過了自己與張玉云。
回到了城南別苑的蓓荷園院子。江羽龍雖挨了一拳幾腳,以前也算經過江四海訓練,加上年輕還算經得起幾下,所以覺得身上也沒什么事。
江羽龍并不想什么事都讓靳勇與楊小軍擔心,只說了車窗玻璃被砸,明天自己修了再還給張兆強,就讓他倆回他們院子休息。
只是他不知道,陳志國剛才接了誰的電話。
張玉云下了車走路仍無法自主,江羽龍趕緊上前繼續扶著她上樓,并幫她打開了門。
江羽龍本想到隔壁叫一下劉明明或吳琦過來幫忙,但那兩間房并沒有半絲燈光也無動靜,心想可能睡熟了。張玉云除非特殊情況,這兩人一般都跟著她。
開了燈進了門,張玉云就斜斜地往床上躺了下去。
江羽龍問:“張姐,劉明明與吳琦她們呢?”
張玉云似乎還很迷糊,卻努力讓自己清醒:“她倆先回北京了。我本來今天也去北京了,臨時有事留了下來。”
江羽龍見那兩個不在,不能把她就這么丟著不管,就到衛生間開了熱水,弄濕了毛巾,取出擰干后出來遞給她。
張玉云把毛巾攤開,蒙在臉上捂了一會,然后掀開毛巾坐了起來,把毛巾遞給江羽龍。
“謝謝你,羽龍。還疼嗎?”張玉云在江羽龍身上左看看、右瞧瞧。
江羽龍接過毛巾,放回衛生間后,出來給張玉云倒杯水。
“放心,我沒事。你怎么喝這么多酒?”
張玉云又一口氣喝下水后,說道:“不是酒,那老頭在酒里給我下藥了。”
雖然之前猜測她被下了藥,江羽龍此時聽了還是吃了一驚。
接過她手中的空杯子,趕緊又倒了一杯再遞了過去。
不過張玉云并沒繼續接過水杯,而是掙扎地起身去了衛生間。
張玉云在衛生間里的時候,江羽龍把剛才的事想了一遍,有點后怕,但也有些奇怪。張玉云怎么會跟著陳志國到一代天嬌去了呢?
“那個電話會是誰打的?怎么忽然就放了自己跟張玉云?”
他本想問張玉云關于那個電話的事,但因聽得衛生間里此時水聲漕漼,想必問了她也聽不清,不妨等她出來了一會再問。
他把水杯放在沙發前的幾案上,并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開始尋思著今晚這個陳志國,他是陳齊農的父親。會不會是陳齊農把投資電視劇的事告訴了他父親。
江羽龍又想,陳齊農應該不可能會把張玉云介紹給陳志國認識,因為他還是瞞著他父親開投資公司,而且股東還是用張玉云的名字。
陳志國竟然給張玉云下藥?
之前除了陳齊農,沒聽到陳志國會跟張玉云有什么牽扯啊!
江羽龍今晚是第一次見到陳志國。而第一次聽說陳志國的能耐,是在蓓荷茶業剛開業的時候。
蓓荷茶被王承浩所假冒,江羽龍查到了天地彩印廠。印制假包裝的天地彩印廠陳經理說,陳齊農是陳志國的公子,并勸他們算了,而且市場監管局的張應其張副局長也順著陳經理的話,勸說他們放棄:“咱們惹不起,算了吧。”
后來江羽龍拿著陳齊農與王進富的對話錄音,讓陳齊農投錢到張玉云電視劇中去了。
理不清,有點亂。
水聲停了。
一會,張玉云光著腳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只裹著一條浴巾,江羽龍看都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