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可兒等人踏入德拉貢公國的那一剎那,原本就已經十分昏暗的天色陡然變得愈發漆黑,黃昏的最后一絲余暉毫無預兆地消失在了黑霧的籠罩之中。
但按照系統提示的說法,從龍眠之谷蔓延出來的黑霧還要有整整一天的時間,才會遍布整個德拉貢公國,沒想到還沒有被黑霧波及的邊境地區就已經是這樣的情況了,真是無法想象等到黑霧遍布之后會是怎樣的場景。
那幾名貴族少年少女雖然被周可兒等人丟下,卻一直不死心地在后面跟著——直到被德拉貢公國的邊境線所阻擋——他們不敢越過邊境進入德拉貢公國,只好站在遠處,不甘而怨毒地看著周可兒等人身影消失的方向,緊接著所有人的面容都一陣扭曲,變成擬態怪物惡心的本體模樣。
原來這幾個“人”里,沒有一個真的是人。
“咻!”
黑霧里飛出幾道黑芒,周可兒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感知到了之后,便隨手給他們一人賞了一擊爆頭,讓他們都死得整整齊齊。
龍傲嬌摸出地圖卷軸,緩緩展開來,湊近了瞇起眼睛才能看得清楚,并用手指在上面比劃著:“我來看看……之前說還有不到幾個小時的路程就趕到人類聯軍軍營了,那差不多應該是在這個位置,從這個位置徑直向德拉貢公國進發,用差不多的距離越過邊境線,我們現在的未知應該在這里。而龍眠之谷的位置是在……嗯,這里。”
“好像并不是太遠的樣子,還算是幸運啊。”
周可兒同樣也湊過去查看起來,他對接下來要走的路還有過了解——從這里趕往龍眠之谷途中要穿過的森林,就是之前周可兒和席昂等人被團滅的那個森林。怪不得那森林里居然棲息著綠德拉貢呢,估計當時是跑出來散步的吧?大概。
只不過是和當時進入森林的位置不太一樣而已。不然,說不準還能看到死在那里的同伴的尸體呢——哦,也不一定,畢竟完全有可能尸骨無存了啊。
紅鶴聞言在一旁冷靜地提問道:“說起來似乎很簡單,但現在有個重要的問題就是,我們在這種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鬼地方,而且天空上也是什么都沒有,一片混濁的漆黑色——那么我們得靠什么來確定方向?”
“就直接用地圖來確認唄!”
冷吃兔倒是一副“我很聰明,趕快夸我”的表情,當即蹲下身來,湊到地圖旁邊,伸手比劃了比劃:“你看,剛剛龍傲嬌不是說了嗎,我們是沿著這個方向過來的,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面朝的就是這個方向——以這個方向作為基準,我們就可以開始根據龍眠之谷所在的位置調整方向了啊。”
周可兒震驚:“什么!居然聽起來還挺有道理的……你不是冷吃兔,她說不出這么有道理的話!你到底是誰?你這該死的擬態怪物,你把我們的冷吃兔怎么了!”
“什么啊!難道在你眼里我就只是會劃水喊加油的那種人嗎!明明之前在芙雅邇大公國的王都你們不也還被我救了一次嗎!”冷吃兔當即吐槽道,并且表示其實自己大多數時候機智的一批。
“阿兔,你終于成長了啊!”
周可兒欣慰地摸了摸冷吃兔的腦袋,右手擺出一副擦眼淚的模樣,就好像是一個看著自己的子女有所成長,因而感到欣慰的老父親。
冷吃兔半惱地將周可兒的手拍開,正想說些什么,卻突然聽見紅鶴略顯嚴肅的平淡聲音:“警惕。有東西在朝這邊過來。”
遠處,無法透視的黑霧之中仿佛有無數的存在在其中涌動,虎視眈眈地盯著周可兒等人的情況——很顯然,如果一旦有人落單,脫離隊伍,那就會發生不可想象的災難。
而在這些看似輕薄,但實際混濁厚重無比的黑霧籠罩之下,周可兒的感知力也被極大地削弱了,能夠感知到的范圍比視野可見的范圍也大不了多少,甚至就連精準度也大大下降——完全難以想象,如果等到龍眠之谷中的黑霧蔓延過來,會是一種怎樣糟糕的情況。在那種幾乎丟失所有視野的情況下,真的還有可能完成任務嗎?
但是即便是晚上不眠不休地繼續趕路,從這里全速趕到龍眠之谷,甚至途中完全沒有怪物或是其他什么東西打擾的情況下,最少也得花去小半天——準確的說可能是六到八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如果還準備睡覺的話,那時間就更加緊迫了。ωωω.⑨⑨⑨xs.co(m)
半天之內解決龍眠之谷的黑霧?什么速通流龍傲天爽文內容!
周可兒壓根不覺得以他的水準,這是能夠做得到的事情——這還只是趕到那里要花去的時間呢,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同樣也要花去大量時間,而且還不一定能不能找得到解決方法。
但問題是,如果時間拖得過長的話……不,不用說過長,等到黑霧完全籠罩之后,不出二十四小時,周可兒估計任務選項一就已經失敗了。
周可兒都在想,要不等他們到了龍眠之谷之后,他直接往里面一跳,當即化身人肉吸塵器,對著邪異和黑霧就是一陣瘋狂吸入?那樣說不準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就算不能,應該也能延緩住黑霧蔓延的時間,讓其他玩家有更多的時間著手解決吧。
龐雜的思緒在周可兒腦海之中一閃而過,隨即周可兒就下意識地拔出碧痕劍,猛地朝前方某個位置斬去。
但……
落空了?!
周可兒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異——怎么可能?他明明感覺到的就是在那個位置有東西襲擊過來啊?
“鏗!”
另一側,卻是紅鶴在千鈞一發之時,及時反應過來,將死神鐮抵擋在自己的身前,才抗住了黑霧之中這神出鬼沒的一擊。
周可兒當即嚴肅起來:“大家小心,這玩意兒能騙過我的感知……”
話還沒說完,他又感到某種攻擊朝他襲來,雖然知道可能是假的,但他又不可能因此就不做防守——萬一他不防守的話,就變假成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