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兒撇了撇嘴,“這就是一塊肉,有什么好惡心的?你找茬是不是?你就說你吃不吃吧!”
紅鶴虛著眼,看著周可兒試圖將手中那只兔子的尸體遞給他,忍心虛地撇過頭去,沒有伸手:“要是不惡心我肯定吃啊...”
周可兒一看就知道,紅鶴大概是不會自己動手處理這玩意兒了,只好無奈地聳了聳肩——成吧,他就是個勞碌命,看來這兔子也得他來料理了。
周可兒用邪異將剝皮洗凈的兔子肉漂浮在半空中,一邊用邪異迅速將其分割成各個易于食用大小的肉塊,一邊走到篝火的位置開始生起火來。
“我說啊,你大清早去抓個兔子不會就只是為了給自己開小灶吧?就算我不用吃東西,也還有冷吃兔他們呢。”
周可兒一邊料理著兔肉一邊問道——雖然說沒有任何佐料,但可以通過邪異將肉上的腥味和膻味都去除掉,所以應該還算是...能吃吧?
紅鶴尷尬地撇開視線:“沒辦法,這座森林里的植物我又都不認識,分辨不出來哪些是有毒的哪些是可食用的,所以就沒有采摘。而跑了這么久,唯一遇到的,看上去不那么奇怪的動物就是這玩意了,其他動物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吃——倒也不是因為奇形怪狀的緣故,主要是一個個的都黑著眼瘋瘋癲癲的,怕是被什么詭異的東西影響了,那種東西吃了絕對會有問題吧。”
周可兒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與此同時,睡眼惺忪的冷吃兔從山洞里迷迷糊糊地走了出來:“什么味道,有一點香...我餓了。”
周可兒仔細聞了聞——沒有添加佐料的兔肉怎么也聞不出什么香味,這冷吃兔居然還能聞著味道跑出來,難不成是什么葷素不忌的究極吃貨?
“在燒你的肉啊。”
紅鶴虛著眼,危言聳聽地用恐怖的語氣回答道。
冷吃兔一下子給嚇清醒了,連忙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各處地方,確認都安全無誤后,才松了口氣,抱怨道:“什么嘛!這不是什么問題都沒有嗎?不要嚇我啊!我剛剛有一瞬間真的把你說的話信以為真了啦!我還以為你們都成了什么食人族,嚇死我了!”
紅鶴嫌棄地用指尖將方才周可兒丟到地上,已經剝了皮去除了內部的兔頭拎起來,用空洞洞的眼眶對準冷吃兔:“你看,這是你的同族,它還用死不瞑目的眼神看著你呢!”
冷吃兔嚇了一大跳:“這什么啊!好惡心好詭異...為什么要留著這種東西啊!這是兔子頭吧?絕對是被剝了皮放了血的兔子頭吧?就這么丟了好浪費,為什么不燒了來吃...”
說著說著,冷吃兔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嚕響了幾下——畢竟昨晚她也一點兒東西都沒吃。
周可兒瞥了一眼冷吃兔:“你要吃嗎?我可以特別把那個兔頭燒給你吃。”
冷吃兔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我就隨口說說而已,別當真。”
看著被邪異托著漂浮在篝火火焰上炙烤的兔肉,周可兒用邪異構筑成簽子的模樣,將分割好并且已經烤熟的兔肉串起來,伸手遞了一串給紅鶴:“應該熟了,你嘗嘗看。”
冷吃兔不滿地抱怨:“周可兒偏心鬼!我也要啦!”
周可兒瞥了一眼紅鶴,紅鶴點了點頭道:“沒關系,早上吃半只兔子應該也差不多了。”
意思就是可以分冷吃兔一半,懂了,周可兒摸了摸下巴他和玻琉斯不用吃飯,看來只有趙日天受傷的世界完成了。
“什么啊什么啊!周可兒你這家伙,剛剛就好像是可憐的氣管炎一樣誒!”
冷吃兔看著周可兒的動作和紅鶴的回應,忍不住大聲吐槽道,“不管怎么看也太奇怪了吧!”
周可兒本來正準備回敬幾句,但突然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似的,忽地一下站起身來,朝某個方向沖了過去,碧痕劍瞬間出現在手中,一劍將那邊的灌木叢斬開:“什么人?!為什么躲在這里?”
但奇怪的是,明明剛才一瞬間察覺到這里確確實實地是存在著某種十分熟悉的氣息的,可現在斬開灌木叢之后卻什么人都沒有看到,不只是看不到,甚至于感知都什么也沒有感知到了。
如果周可兒剛剛沒有感知錯誤的話,剛剛那家伙的隱匿技術超乎意料的強!按道理來說,處于這個世界的存在,除非運用的是和周可兒相同或者更高位階的邪異,不然是絕對逃不過周可兒的感知的——邪異這種能量在感知上極為敏銳,其他體系的隱匿手段如果沒有強到一定程度,對于邪異來說應該就是相當于根本不存在一樣。
“等等,這個是...”
周可兒瞥見灌木叢的底下有個閃閃發光的物件,小心翼翼地用邪異將其托起,周可兒發現這是一個破損的時計,類似于懷表的小玩意兒,翻蓋上鐫刻著繁復而詭譎的花紋,只是看一眼就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掀開翻蓋,里面確確實實是鐘表的面盤,只不過就好像壞掉了或是沒有上發條一樣,上面的指針一動不動,已經無法起到辨認時間的作用了。
周可兒眼眸微瞇,輕輕皺起眉頭。能夠那么輕易就逃過他感知的存在,絕不可能會不小心到把東西丟在這里,周可兒猜測...有沒有可能是那家伙故意把這個東西留在這里?就是為了等周可兒來撿?
“發生什么了?那里有人藏著?”
紅鶴反應過來,連忙湊上前來問道。
“應該有...但是現在又感覺不到了。”
周可兒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快點吃,這里也不安全了,我們過會兒要趕快繼續行進了。也不知道照這個方向走會到達哪里...”
就在這時,玻琉斯突然慌慌忙忙地從洞穴里沖了出來,看見周可兒安然無恙,這才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
周可兒奇怪地看向玻琉斯,“怎么了?里面出了什么事?”
玻琉斯搖了搖頭:“方才...下仆才意識到自己陷入了某種幻境,在幻境中下仆以為自己已經醒過來了,但其實現實中還處于睡眠狀態…而且更不對勁的事情是,下仆明明不需要睡眠的...下仆擔心是什么存在針對吾主實施的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