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兒耳尖微微一顫,和其他人對視了一眼,隨即快步朝提米烏斯府的門口走去。
不過諾沙他們倒是對這個情況見怪不怪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周可兒應該是不大清楚這兒的一些風俗,這才跟上周可兒的腳步。
不一會兒,剛出提米烏斯府門口的周可兒就看見,一群身穿白袍,帶著兜帽,各自手中抱著一本厚厚典籍的人列隊成伍,整整齊齊地從街道上經過。
而所有人中間,則是一名穿著鑲著金邊的白袍,右手中握著鎏金權杖,左手捧著攤開的典籍,看上去就比其他人高級一點的年輕男子。
只不過不知為什么,他的表情隱隱約約透著一絲疑惑不解,但沒有表露出來,反而用和煦溫柔的神情覆蓋在臉上,朝街邊的行人微笑著致意。
而街邊的行人倒也像是十分習以為常的樣子,在這個隊伍經過他們的時候,也會垂下頭來做出祈禱的姿勢,等這條隊伍路過之后,再恢復原本的行動。
“這個只是教會每日的巡游,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跟著周可兒來到提米烏斯府的諾沙打了個哈欠,出聲提醒道,“不過,看樣子就連教會的那些圣光的信徒也沒發現你口中所說的,天變黑了吧?可能是我看不見的緣故,對你所說的情景完全沒什么概念——現在的天空是變得像是在夜晚一樣嗎?”
“有點像,但不太一樣。這種色澤看起來很奇妙,難以用言語描述。”
周可兒隨口回答道——說起來,剛剛諾沙說話的時候,那個游行隊伍最中間的年輕男子似乎有意無意回過頭來朝他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是錯覺嗎?
這個城市的一切都似乎還在照常運轉,沒有這么快就立刻出現問題。
嗯,不過這倒才算是正常,如果周可兒一來,這里就直接進入大騷亂,那周可兒都要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針對了——然后就等他一路跑一路滅國唄,跑到哪里,屁股還沒坐熱呢,哪國就出了大亂子,停都不帶停的,那還得了。
周可兒轉頭朝向似乎還想繼續問些什么的諾沙,在他說話之前就開口問道:“現在還留在你們王都,實力最強的人在哪里?應該在皇宮或者教會里吧?”
“都有。實力最強這種東西很難比較,畢竟他們也不會真的就在大庭廣眾打一場給別人看。但反正皇宮和教會都隱藏著一些實力強大的家伙。”
諾沙點了點頭,“是要向他們尋求幫助嗎?不過我覺得成功的幾率不大。”
“開什么玩笑,當然不是。”
周可兒撇了撇嘴,“我是提醒你們,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碰到那些實力強大的家伙,別猶豫,趕快跑。本來實力強大人就或多或少會有一些怪癖或者性格上的問題,再被這種邪異給放大...除非是心靈和意志特別堅定的那種,不然畸變起來是一個比一個快,而且畸變之后還都強的離譜。”
這一點周可兒還真沒有騙人,據他所知,舊紀元最終之戰前一段時間,那些存在剛剛露面的時候,人類就是因為這一點,所以在高端戰力上折損頗多,吃了個大虧。
想來放到這里應該也沒什么不同。
說到這里,周可兒突然感到一陣心悸,當即臉色一變,想也不想就朝諾沙三人喊道:“快臥倒!”
諾沙雖然不知道周可兒發現了什么,但還是下意識地跟隨著周可兒的動作,趕忙撲倒在地。蘭尼斯特還愣了一下,好在艾扎克反應迅速,一把將他拽倒在地,同樣也撲倒在地上。
幾乎同時,一道有如實質的波動從前方不遠處猛地擴散開來,看樣子,就是從剛剛路過的那個教會隊伍走過去的方向傳來的——可問題是,提米烏斯府的不遠處就是教會,就這么幾步路,他們方才轉過前面的街角,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的話...現在應該快到教會了才對。
而街道上的普通平民,都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這種波動掃中,無法抵擋地被憑空彈飛出去,要么重重砸在墻上,街燈上,小攤上,各種地方,要么就是狠狠地摔落在地上,模樣很是凄慘。
大部分人都當場就昏迷了過去,甚至有人體質弱一點直接當場死亡,還有少部分人勉強保持清醒,但卻也只是痛苦地掙扎著。
“你們就在這里不要走動,我過去看看情況。”
周可兒微微皺了皺眉頭,剛剛那股波動可不是邪異,是正兒八經的能量波動,而且看上去和之前席昂小隊里的蘭斯有點相似,應該是圣光的力量?
諾沙很快反應過來,連忙拉著蘭尼斯特和艾扎克先進入提米烏斯府暫行躲避。
而此時反正沒人看得見,周可兒索性就直接在背后浮現雙翼,徑直飛到半空中,飛快地朝教會那個方向趕去。
畢竟就兩條街不到的距離,周可兒一下子就來到了案發地點。
卻見大部分都白袍信徒也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而教會的門口,則站著一名穿著紅色華麗長袍的老頭子,手中握著權杖,臉上表情看上去十分猙獰,兩只眼睛就好像失去了眼白一樣,全然一片漆黑。
而勉強與其對峙著的,則是隊伍中間的那名年輕男子,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也十分艱難,幾乎快要抵擋不住了。
周可兒眼眸微閃,隨即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他的身影就在那名老者的身后悄然浮現,左手持著告死獠牙,右手碧痕劍,在他的后背發起突襲。
為了避免這一擊被這家伙閃開,周可兒還特意拿出了許久沒有用過的告死獠牙,就是為了這把匕首的主動技能,施展一次必中的背刺。
果不其然,這家伙的反應快得超過周可兒的可視能力,在周可兒出現在他背后的那一剎那,就猛地出現一團光球,狠狠地砸在周可兒右手上,碧痕劍幾乎要脫手而出,肩胛處甚至感受到一種要被撕裂的痛楚。
但好在告死獠牙不負所望地狠狠刺進了這家伙的后心。
一擊得手,周可兒再次瞬間移動,轉移到了那名年輕男子的身后,用他擋住那名老者的視線,微微曲著身體喘氣——好家伙,就這么一下,整只右手就已經失去了直覺,軟軟地耷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