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居然也早就開始暗中謀劃...你的目的是什么?”
被周可兒挾持的男子好歹也是稱得上有名的捕快,心理素質還算過得去,雖說一時間陷入了驚詫,但也很快就恢復了冷靜。
“真有意思,你問我的目的是什么?這句話難道不應該是我先問你才對嗎?”
周可兒輕笑一聲,手中匕首的鋒刃輕輕點在對方的脖頸上,把玩似的轉了轉,“明明是你們先自說自話地把我抓起來的,不是嗎?而且,聽盜圣那家伙說的話,似乎上次派我去保護翡翠云紋鐲,最后出場偷竊的人也并非是他?想來也只有你們會這么做了吧?”
“沒錯,明明不是我做的,卻把這種事情賴到我頭上...我可不是什么寶物都會去偷的那么隨便的人啊。”
衛鞅足尖輕點,幾個縱身來到了那人的身前,伸出手去試圖扯下對方臉上的面紗,“我倒要看看,所謂大名鼎鼎的捕神現在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你的身份明明已經人盡皆知了,還帶著個面紗做什么?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你說對吧,嬴括?”
說著,衛鞅毫不猶豫地將對方臉上的蒙臉巾扯下,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愉悅——雖然說戰勝對方的并不是他本人,但看到老對頭吃癟終究是一件值得浮一大白的高興事。
“等等,不對...這是陷阱!”
就在衛鞅看到那人的真面目的那一瞬間,當即就臉色大變,連忙朝挾持住那人的周可兒小聲喊道:“這家伙不是捕神!我們被騙了,這是替身!”
“替身?哪來的替身?我沒看見啊?你說的那個替身它會歐拉歐拉嗎?”
周可兒一臉迷惑。
“啪啪啪...”
一陣鼓掌的聲音從不遠處的樹梢上傳來,一道黑袍男子的身影就立在一條樹枝上,微微上下起伏著,朝著周可兒和衛鞅鼓掌道:“真是精彩。還好留了一手,方才不是我本人出面,不然這下子被挾持的可就是我了。”
“既然知道那你還敢現在露面?以為我隔了這么一段距離就捉不住你了嗎?未免也太過自信了一些。”
周可兒隨手丟開手中的那家伙——嗯,就是從這么高的地方直接丟下去——手中把玩著匕首,有恃無恐一般地看著那人說道。
按道理來講,那家伙應該就是真的捕神,嬴括了吧——畢竟一旁的衛鞅當即就已經十分熟練地擺出了警惕的姿態。
“不,并非自信。而是你就算挾持了我也沒有任何用處。”
嬴括擺了擺手,“難道還沒看出來嗎?這一切的主導者并不是我啊。我也只不過是其中一枚小小的棋子而已。不過...看著你方才的表現,我倒是有點明白,為什么上頭那么忌憚你,甚至還要設下這種局來解決你了。”
嗯...周可兒微微瞇了瞇眼睛,沒搞明白對方突然說起“上頭”之類的話,到底是腦子突然抽了說漏嘴,還是故意告訴周可兒的。
雖然周可兒的確早就有所猜測,區區這種程度的角色,肯定不可能是幕后推手——別說周可兒了,就算是冷吃兔那家伙來,都足夠解決目前的情況。噩夢模組還不至于這么拉。
不過如果是對方自己刻意透露的話,那就不得不警惕一下到底是何用意了。
不過周可兒并沒有思考多久。
“所以說,其實你就只是個用來試探我的工具人嗎?”
幾乎就在下一秒,周可兒的聲音瞬間從嬴括的背后響起——他可沒有和敵人站著面對面閑聊的習慣,更沒有在敵人面前自顧自沉思的習慣。
“這么說倒也挺形象的。”
嬴括說著梗直了脖子,免得被周可兒一個手抖開了喉嚨。
“哈?怎么主角成了她了?那我呢?你們設置這個局不是為了抓我嗎?”
衛鞅聞言當即指著自己懵逼地問道,表情顯得有些滑稽。
“你是順帶的。”
嬴括毫不留情地戳穿真相道,“你也就是點小麻煩而已,要解決你還要設局?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不過是一介飛賊罷了,只不過是為了針對周捕頭設局,才一直留你到現在當個棋子。”
衛鞅大受震驚:“怎么這樣?!那你意思就是說我這盜圣之名名不副實咯?!”
“這還用問嗎?你輕功還沒我隨隨便便跑得快,怎么好意思叫自己盜圣的啊?”
嬴括還沒說什么呢,周可兒就理所當然地在衛鞅幼小的心靈上狠狠捅了一刀,“這名聲說不準都是他們給你故意傳播出去的哦。你怎么還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
“確實如此。”
嬴括聞言本來打算點頭附和的,但想到周可兒的匕首還頂在他喉嚨上呢,也就硬生生停住了頭部動作。
“你附和什么呢?我讓你說話了嗎?”
周可兒側著匕首拍了拍嬴括的臉頰,語氣幽幽地道:“你還沒說你的目的是什么呢,不會以為我挾持住你之后就什么也不做了吧?”
“當然,我既然露面了,那就做好在你的脅迫之下說出目的的準備了。”
嬴括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不過,你確定要在這里問清楚嗎?此時可是說來話長,若是一會兒有人發現了這里的情況...”
“你覺得我會怕?”
沒等他說完,周可兒就打斷道:“你就別拖延時間了,也別想著被我們帶到哪里去。就在這里說。你不會真的以為有人能抓得住我吧?我這次乖乖進了牢里,也只是等你們的動作而已。”
“那還真是可惜...”
嬴括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彌漫著黑霧的紅光,“看來你這邊的情況暫且無法解決呢,真是愧對陛下器重。不過,似乎你也對自己太過自信了一些!”
隨著嬴括話音落下,就見一股龐大的黑霧從他的體內席卷而出,猛地向最近的周可兒沖擊而去。
“...這可不是正常的'武功'的范疇了啊。居然有一點邪異的味道了——雖然并不完全是,其中應該是以'武功'為基礎,并且夾雜著部分...類似于得于'神力信仰'的力量體系...”
周可兒腦中瞬間思索著,但并沒有松開抓住嬴括的手,也沒有直接動手割開他的脖子——本來他是想這么做的,但感知到這股力量之后就改變了想法。
雖說這股力量透著一股邪性,但單純以武功為基礎的力量還是對靈氣護體的周可兒造成不了什么威脅,更別提那微量到幾乎不可計量的邪異,更是直接被周可兒徹底碾壓。
“太過自信?你這是在說自己嗎?”
周可兒巧笑嫣然的聲音從黑霧之中響起,這下子...嬴括的臉色終于巨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