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就是要殺她,你區區一個死太監攔得住我?”
魏鳴泉冷哼一聲,不過嘴上雖然說著這么嘲諷的話,手上可沒有因此而大意,反而是將之前一直挎在腰間,從未出鞘過的短劍抽了出來,深吸一口氣,順手挽了個劍花,隨即猛地朝李鈺刺去。
“真以為你那功法大成了之后就沒有后顧之憂了嗎?真是坐井觀天...那位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的龍泉劍魏鳴泉,可還在我們朝廷的燕王衛手上呢!”
李鈺瞇了瞇眼睛,語氣森冷,暗含威脅之意,而與此同時,他的右手食指中指微微一抖,幾根幾近透明,似軟實剛的不明材質的細線就從他的指甲底下“嗖”地刺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如破竹的速度擊中了魏鳴泉的短劍,順帶著直接打了幾個圈,將短劍的前段緊緊地纏住。
“你們朝廷到底是發什么瘋!你們不可能不知道鎮北王這次可是帶了重兵來進攻京師的!靖難靖難,這么熟悉的情況你們怎么可能會不知道代表著什么?!”
魏鳴泉聞言瞳孔微縮,右手猛地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抖了抖,強硬地甩開了李鈺的那些細線,隨即再度順手反手持劍朝李鈺勾去,與此同時嘴上更是換了一種措辭道:“我現在對鎮北王的人動手,難道不是對你們有利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們朝廷...不,圣上又為何要保他鎮北王?!”
“錯!大錯特錯!其一,誰說你這么做就對我們朝廷有利?你若說對鎮北王的其他手下動手還情有可原,對鎮北王的嫡女動手...哼,還真是幫了個激化矛盾的好忙啊!”
李鈺不屑地撇了撇嘴,右手微微往回一鉤,細線便瞬間縮回他的指縫之間,在不超過一瞬間的停滯之后,緊接著他再度抖了抖手指,數根細線再度激射而出,死死地纏繞住了魏鳴泉的劍,讓他無法寸進分毫,“其二....”
說著,李鈺瞥了一眼躲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冷吃兔,“你以為如若沒有圣上的默許和暗中關照,鎮北王能一路帶兵來到這里?真是癡人說夢!”
“怎么可能!皇帝他怎么可能會去默許一個妄圖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帶重兵逼近京師!”
魏鳴泉聞言忍不住驚訝地大聲質問道,下意識地發愣了一瞬間,就連手中的動作也不由得隨之停滯了一瞬。
“你還沒資格知道。”
李鈺隨手一抖細線,將魏鳴泉逼開一段距離,神色淡漠:“圣上沒讓你死,就先暫且饒你一命,不過...若你再次觸碰禁忌,可就不只是像現在這次這么簡單了!”
“....不對,我知道了!”
魏鳴泉卻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一臉驚悚地看著李鈺,連連倒退了好幾步,不可置信地問道:“鎮北王...就是皇帝!皇帝就是鎮北....”
“蹭!”
李鈺臉色猛地一變,原本陰柔俊秀的臉瞬間顯得猙獰起來,他幾乎是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原地,瞬間就出現在魏鳴泉的身前,猛地伸手掐住他的臉頰,語氣森冷:“看來你是真的想死啊...反正也不缺你這么一顆棋子,既然你這么想要尋死,那誰也保不住你!”
“唔!!”
魏鳴泉第一次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眼神中甚至夾雜著一絲自我懷疑的神色,一手抓住李鈺的手腕,瘋狂地掙扎著。
“跑!快跑!還愣著干什么!那家伙死了接下來就要輪到我們了!”
與此同時,瞬間反應過來的張不厭連忙拽住還在發呆思考到底發生了什么的冷吃兔,一邊超級低聲地朝她說道,一邊就拽著她開始逃跑。
“跑?跑啥啊?那個太監不是要保護我的嗎?最多他也只是會殺你而已,和我有什么關系?”
冷吃兔被張不厭拽著,雖然沒有反抗,但也一臉疑惑地小小聲問道。
“你傻啊!剛剛那個說書人說的話你沒聽到嗎!那么大的秘密被我們知道了,就算你不會被殺掉,那也絕對沒那么好過的!”
張不厭當即連忙解釋道。
“不是啊!就是聽到了那個我才不怕的啊!”
冷吃兔這下子算是回過神來了,連忙掙脫掉張不厭的手,皺著眉頭看著一臉疑惑地張不厭分析道:“他不是說鎮北王就是圣上,圣上就是鎮北王嗎?我可是鎮北王的嫡女,那不就說明...我是當朝皇帝的子嗣啊!那我怕什么?那個太監總不可能對我動手的?就算知道了這個秘密又怎么樣呢?要擔心自己安全的只有你自己而已吧!”
說到這里,冷吃兔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模樣,震驚地看著張不厭,伸手指著他質問道:“好啊,原來如此!我算是知道了,你為什么一直要帶著我,而且還一直哄騙我說你是來救我的,原來你是想把我當成你的擋箭牌而已啊!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明明盡心盡力想要救人的張不厭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會有被反咬一口的一天,一下子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冷吃兔居然會說出如此臭不要臉的話來,一時間一臉疑惑地愣住了。
“好啊,被我看透了吧!我就說這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無緣無故來幫助別人的家伙,果然你也是另有所圖!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從而擺出一副是來救我的模樣,其實是想要保全自己而已,哼!”
冷吃兔看著張不厭一副說不出來話的樣子,當即十分篤定了自己的想法,雙手抱胸義正辭嚴地指責道。
“???行,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沒理由再管你了。之前就當我好心全都喂了狗,咱們山水有相逢,再您的見內!”
張不厭無話可說,無奈地翻了個,郁悶地當場逃逸。
而與此同時,魏鳴泉和李鈺那邊也已經結束了最后的掙扎。
不知為何,李鈺并沒有將魏鳴泉殺死,而是僅僅打斷了他的四肢,將他打暈過去,并用細線死死地捆綁住,丟在了地上。
隨即,他便朝冷吃兔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