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紅鶴將這些莫名其妙的念頭甩出腦海,畢竟當務之急可不是深究這種毫無來由的懷疑,而是逃脫這怪物的追擊——這也太奇怪了吧!為什么他們一開局就陷入了追殺或者被追殺的怪圈之中了啊!
誒等等...不對啊,一直在時不時轉頭觀察后方情況,并且并沒有像狗血恐怖電影里面一樣平地摔到的紅鶴漸漸感覺到似乎有哪里不對勁了...
雖然那怪物一出場就一幅十分猙獰氣勢洶洶的樣子,而且的確也是一直往紅鶴等人這邊逼近...但...好像不是在追他們?
因為它壓根連看都沒看紅鶴幾人,而是一直不停地在各個「角」處來回穿梭...只不過是因為不斷的穿梭從而顯得朝紅鶴幾人這邊靠近了而已...如果是真的追殺他們的話,這怪物完全不需要這么做,因為它的移動速度可比穿梭快多了,如果把剛剛在「角」里穿梭的時間都用來追逐紅鶴幾人...那它老早就追上了啊。
按照這種刻意的程度來看...是支線任務或者主線任務嗎?
紅鶴這樣想著,下意識地放緩了腳步,想要試試看能不能和這個怪物搭個訕什么的——想要觸發任務,就得有大無畏的精神呀!
就好比說你在被喪尸追殺的時候,路上突然看到一個滿身血污蹲在路邊捂臉哭泣的失足女子,不選擇走上前搭個訕的話...你還是人嘛!(震聲)
就在這時,在最后一個被那個怪物開啟的「角空間裂縫」中,傳出一道十分微弱但是略顯凄慘和歇斯底里的慘嚎聲:“不可能!不——可——能!我克洛諾斯...我克洛諾斯竟然!”
“哼,你失敗的原因只有一個,一個很簡單的答案...那就是你出現在了我面前!”
一道似曾相識的歡脫女聲傳了出來:“好不容易復活了,那就給我老老實實躲起來茍延殘喘不好嗎?非要想搞什么大事情,生怕別人發現不了你復活了是吧?”
但是另一方并沒有回答,連慘嚎都已經停止了。
“哦?這不是...廷達羅斯小狗狗嗎?感覺到時空波動就跑來了?喲西喲西,沒什么事情咯,快回去吧~乖~”
一顆長著銀色頭發,超長的標志性呆毛的頭從裂縫里面探了出來,伸出手摸了摸那只...嗯,既然她那么說,那就姑且稱之為狗的怪物的頭,笑嘻嘻地哄道。
啊這...怪不得聲音聽起來那么耳熟,這不就是之前在主世界發現安全屋的時候,出現的那個引導NPC 嗎!紅鶴看一眼就認出來這家伙了...
話說,這家伙不是主世界的NPC嗎,為什么突然出現在這個模組里面了?而且似乎剛剛還殺掉了某個自稱為克洛諾斯的家伙?
嗯...這個名字聽起來也挺耳熟的啊...
“死面t....啊不是,紅鶴!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跑?!”
就在這時,早就消失在前方拐角處的春困秋乏和張郃兩人終于發現紅鶴掉了隊,只好連忙折返回來,一眼看到紅鶴安然無恙地站在那里,春困秋乏忍不住松了口氣,脫口而出問道——差點就把心里話都說了出來。
雖然也已經說了大半出來了。
那個銀發少女似乎完全沒有發現就站在一旁的紅鶴,摸了摸那個怪物的狗頭,然后就帶著那個怪物一起消失了,所以春困秋乏和張郃看到的現場就只有紅鶴一個人。
“呵,凡人的智慧...”
紅鶴轉頭看向跑回來的春困秋乏和張郃,死魚眼中閃爍出詭異的光——硬要說的話就好比是渾濁的石灰水里面注入了玻璃水一樣的那種詭異光澤——裝作若無其事地推了推根本不存在的眼鏡,“你們還沒發現嗎?那個怪物根本就不是沖著我們來的啊...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只需要一眼就能...”
“啊啊啊!!”
毫無征兆地,一道慘烈的尖叫聲打斷了紅鶴的話——喂喂喂怎么回事!為什么又是尖叫?!為什么又打斷我的話!這是什么突然生效的即興設定嗎!
說話被打斷了的紅鶴十分不爽地瞇了瞇死魚眼,眼睛里的光澤就好像通入了二氧化碳的石灰水一樣暗淡下去,透露出危險的氣息。
“啊...怎么又來了...我們好像接二連三地碰到事件啊,從這個模組一開局就開始了...把我們逼得這么緊的嗎?”
春困秋乏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困兮兮地抱怨道——按照模組時間,現在可是深夜了呢!明明是睡覺的好時間呀!為什么他們不僅還沒去找睡覺的地方,還得在外面吹著冷風接連遇到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情啊!
“哎哎,別這么說嘛...遇到了這種事情,果然還是去看看比較好吧?見死不救實在是一件太過丑陋的事情啊...”
張郃見春困秋乏和紅鶴似乎都一副不打算動腳的模樣,連忙出聲勸道:“再說了,這這情況很可能和任務有關吧?我們還是去看看比較好...”
雖然感覺有點兒麻煩,但春困秋乏也不是什么會不管場合鬧脾氣的人,便點了點頭同意。
至于紅鶴...呵呵,她正打算去找找到底是哪個家伙這么有閑情逸致,這么巧正好在她說話的時候打斷她呢,這必須要好好感謝一下呀,嘻嘻^^~
于是在張郃的帶頭下,紅鶴和春困秋乏小心翼翼地朝傳出聲音的那個方向摸了過去。
“噗呲..噗呲...”
走近了之后,一陣細微的,仿佛什么尖銳的東西刺進沙袋,或者...人體?一般都聲音不斷地傳了出來,似乎還伴隨著什么粘稠液體粘連著的氣泡破裂開的聲音。
三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從拐角處偷偷地探出頭朝那邊看過去。
只見在昏暗的路燈下,一個身穿臟兮兮的小丑服飾的,頭發亂糟糟的家伙,背對著他們,騎坐在一名倒在地上的女子身上,手中還拿著一柄沾了血的匕首,狠狠地,一下又一下地刺入那名女子的身上,在路燈的映照下閃爍著渾濁而又黯淡的光輝。
很顯然,那名女子不用說都是必死無疑了。
“喂...剛剛那只貓又不是說,鬼怪是不能傷害人類的嗎?!”
春困秋乏先是下意識眼疾手快地攔住當即準備沖出去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張郃,睡意全無,壓低聲音朝紅鶴和張郃悄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