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不過來?”
周可兒聞言皺了皺眉頭,將燈光朝紅鶴那邊照去。
的確,只見指間沙躺倒在地上,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塵土和或干涸或仍在流淌的鮮血的痕跡,眼睛緊閉著,的確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樣子。
周可兒連忙走到指間沙身邊,將手機遞給紅鶴,蹲下身來:“幫我拿著手機,照著這里。”
紅鶴沒說什么,抬手接過了手機。隨即,周可兒先手給指間沙來了一發指定探查「簡略」信息的「給我康康」。
技能已生效,消耗玩家「周可兒」2%理智值 探查目標:玩家「指間沙」
目標狀態:
體力值:15%
理智值:100%
debuff:「右腿骨折」「左腿骨裂」「雙手輕微骨折」「輕微腦震蕩」「流血」
“嚯...這是真的慘,開局就是這種情況的還真是沒誰了。”
周可兒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出聲,不過...就算是這樣,在游戲開始也應該會清醒過來啊。總不能讓指間沙一直暈著,還得周可兒他們帶著走吧。
就在周可兒這樣想著的時候,指間沙微微地咳嗽了兩聲,勉強睜開了眼睛。
“果然還是會醒過來的,只不過時間和我們不一樣...那也就是說,指間沙可能在這一小段時間里,經歷了和我們并不相同的事件嗎?”
周可兒猜測著,伸手將指間沙扶著坐起身來,問道:“你沒事吧?剛剛你那邊有發生什么嗎?導入出了什么問題?”
“我剛剛...咳咳,艸?搞什么,這狀態是怎么回事?”
指間沙剛要解釋,卻突然發現自己狀態欄上顯示的情況,忍不住一句吐槽脫口而出。
“...我們都差不多,只不過你好像看上去傷勢最嚴重的樣子。”
紅鶴面癱著臉一板一眼地解釋道,讓周可兒禁不住想起了剛剛片頭cg里紅鶴拿著酒罐子一副醉醺醺的偷稅的樣子,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
紅鶴瞪著死魚眼看著周可兒問道。
“我想起高興的事情。”
周可兒強忍著笑,把瘋狂上揚的嘴角憋了回去,強行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你沒有老婆,所以她生不了孩子,生了也不是你的。”
紅鶴瞪著死魚眼,歪了歪頭,“所以你笑什么?”
“...”
周可兒還沒說什么,身后的弗蘭就忍不住笑出聲來,一邊笑還一邊抹眼淚,痛呼道:“艸艸,我傷口崩開了,哈哈哈,艸,好痛,哈哈哈!”
“...”
指間沙看著這一副場景,倒也是先冷靜了下來,估摸是覺著如果她都不冷靜的話,這群瞎逼隊友肯定會浪到團滅。
“是這樣的。我剛剛在模模糊糊中看到...好像是燈光?很亮的,白色的燈光,有點兒像是..怎么說?電視劇里面演的,手術室的燈?我也不太清楚,畢竟我沒做過手術。”
指間沙組織了一下語言,簡略地解釋道,“不過,好像只是持續了一小段時間,而且還模模糊糊的,一下子又切換成黑魆魆一片,一下子又有燈光。”
“那個...你們有誰會包扎的嗎?我快要流血致死了...”
弗蘭聽指間沙說完了,才小聲逼逼道。
“流血致死?你傷口不都結痂了嗎?”
周可兒頭也不回地反問道。剛剛他可是看到弗蘭身上沒有在汩汩冒血的,硬要說慘還是指間沙,她現在還在冒血呢。
“剛剛笑得裂開了...”
弗蘭可憐兮兮地小聲逼逼。
就在這時,系統提示音響起。
所有玩家處于清醒狀態,主線任務第一階段觸發 主線任務Ⅰ:遭遇了車禍的你們渾身是傷,如果不盡快接受治療,可能會演變為生命危險。
就在這時,你們突然想起來,在這條山路的下半段,你們路過的時候看見,路邊有緊急電話,說不定可以用那個來聯系其他人,尋求幫助呢。
“嗯...”
周可兒撓了撓頭,不知怎么的,總覺得這個主線任務怪怪的。怎么說呢...之前那些模組的任務提示都好高冷的,例行公事地丟幾句話就沒了,這個怎么這么話癆?
而且,說是要找緊急電話,但是又不給出詳細地址,這不就是讓玩家漫無目的地隨便亂找么。
“你們都接到主線任務了吧?”
指間沙開口確認道。
“這不是廢話嗎?”
周可兒翻了個白眼,“輕微腦震蕩還真會降智商啊?你這是腿骨折了,又不是腦骨折。這話也好意思問得出來。”
“禁止嘴臭。”
紅鶴虛著眼看向周可兒,雙手放在胸前,比個叉,“尤其禁止對女生嘴臭,怪不得你母胎solo。”
然后由于紅鶴扶著指間沙的手用來比叉了,指間沙頓時失去倚靠,毫無防備地仰面摔倒在地上,人都給摔懵逼了。
“啊呀,對不起對不起。”
紅鶴反應過來,面癱著臉棒讀著道歉道,再度將指間沙扶起來。
“...你們啊..”
指間沙無奈地瞅了一眼周可兒和紅鶴,暗自覺得這倆家伙一唱一和的就是故意來整她的,哼,好一對jfyf。
“我感覺你好像在想什么失禮的事情。”
紅鶴虛著眼,看著指間沙的表情說道。
“那個...我說啊...我們能不能去找那個電話了?一直待在這的話,我們又都不會急救包扎,而且夜晚氣溫也很低,這樣下去體力值很快就會消耗完的...”
一直被忽略在一旁,感到格格不入的弗蘭終于忍不住怒刷存在感,小聲逼逼道。
(像極了跑團時戰斗輪過后,一群傷員但就是沒人點急救的你們)
“好吧好吧。”
周可兒沒想到居然還真有個正經玩游戲的玩家。真是的,正經人誰認真玩游戲啊。(霧)
“不過...我們也不知道現在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指間沙勉強站起身來,打量了一下一片漆黑的四周,“我們應該是落到了某片樹林里?但是..怎么會這么黑?車摔下來居然沒有燒著之類的嗎?”
“喂喂,燒著了我們就都死定了好吧。”
周可兒忍不住吐槽道。
“但是直接摔出車那也太奇怪了吧!一個人摔出去就算了,所有人都摔出去就不正常了吧..前座的我們都系了安全帶啊。”
指間沙還是覺得眾人居然都摔出車外太奇怪了,而且還都分散開來,四周還沒有看見車。
“呃...那個,如果你是說車的話,好像在那里。”
再次被無視了的弗蘭小小聲弱弱地說著,指了指眾人的右前方上空。
眾人循著弗蘭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在那里的山壁上,有許多斜逸出來的粗壯樹枝,而這些樹枝像是網一樣聚攏著,上面居然顫顫巍巍地掛著一輛車頭都已經被擠得變形,整輛車都在隱隱約約地冒著煙。
“哦,神圣的狗屎啊..”
周可兒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這車顯然在往我們這邊傾斜啊..我估摸著它快掉下來了..我們快跑!gkdgkd!”
“我怎么快跑...”
指間沙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那個,我也腿骨折了。”
弗蘭小聲說道。
“...你別告訴我你也?”
周可兒抬眼看了看紅鶴。
“沒,只是流了點血而已。”
紅鶴搖了搖頭,周可兒還沒松口氣呢,就看到紅鶴松開了捂著小腹的手,只見大量鮮血從那里咕嚕咕嚕流了出來。
“艸這他喵的是流了點啊!”
周可兒感到無法可說,就真一幫傷殘人士,就一個他還有點而行動能力唄?
“等等...”
指間沙突然轉過頭去,出聲道,“你們...有聽到什么聲音嗎?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周圍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