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攜帶著尷尬的氣氛,剛一從第三層樓梯間出來,來到走廊上,還沒適應走廊里微弱的光線,就看見常威再打來....
咳咳不是,就看見一個雙手被病服束縛住的長發女子,騎坐在一個身穿護工式樣服裝的人身上,用被束縛住的雙臂死死壓在那人脖頸間。
那女子頭頂上掛著顯眼的「指間沙」幾個字,倒是好認得很。
被壓在地上護工服飾的人雙腿瘋狂踢動著,似乎在垂死掙扎。
周可兒幾人見狀愣了一秒,隨即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幫助指間沙。
周可兒和錦衣牢牢控制住那人,而施氏則是幫指間沙解開了病服背后的鎖扣。
“砰!砰!”
周可兒直接上手扣住那人的臉,隨即抓著腦袋狠狠地往地上砸了幾下。
“暈了。”
試著拍了拍那人的臉頰,發現沒什么反應之后,周可兒點了點頭朝其他人說道。
錦衣雖然預料到這家伙會有出人意料的舉動,但沒想到居然這么兇殘。
“干嘛,我又沒殺了他,還有呼吸的好伐。現在這情況,帶著一個醒著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出幺蛾子的NPC,你覺得合適嗎?”
周可兒瞟了一眼瞪大眼睛的指間沙,“明明是你剛剛要讓他窒息而死更殘忍一點吧。”
“嗯,說的也是。”
指間沙倒是好心態,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設定,隨口問道:“你們怎么找到我的?”
周可兒拎著那個昏倒的倒霉蛋,將它從一旁敞開的門丟了進去,“在外面說有點危險,先進來吧。”
眾人進屋關門之后,施氏便朝指間沙言簡意賅地講述了剛剛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不出意外的,指間沙頗是詫異地看了一眼看上去明明一副人畜無害樣子的周可兒,然后又瞧了瞧光著上身的兇惡大漢錦衣,一臉“是不是把這兩個人的名字說反了啊?”的疑惑表情。
錦衣感受到指間沙的目光明顯懵了一下,才后知后覺地看了一眼自己不著寸縷的上身。
至于早就察覺到氣氛不對勁的施氏,進門之前就用單身二十多年的手速把拿在手里的病服穿上了,此刻正躲開錦衣的視線假裝自己在吹口哨。
順帶一提,這家伙口哨吹得極其像在上廁所。
而周可兒則是壓根就沒脫下來過。
氣氛一下子有些沉默起來,天花板上的吊燈忽明忽暗地閃爍著,顯得有些陰森。
沒想到女性病房的布置還挺不一樣的呢,居然是單人房,還有裝飾簡易的吊燈,最過分的是,居然還有梳妝臺!這也算是病房嗎!太過分了吧!
周可兒三人那邊,就只能多人擠在一個狹小的房間,還用的是老舊的白熾燈。
“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再沉默下去為好。算算時間,那些保安也差不多快要脫困了。即使他們先著手去解決上面那一層跑出來的病人們,也沒有剩下多少時間給我們了。”
還是周可兒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接下來應該做什么。”
指間沙略加思索,沉吟著道,“主線任務是證明我們不是精神病,而我們應該如何證明,又向誰證明,這都是我們還不清楚的。”
“吼,我覺得就憑這家伙剛剛做的一系列事情,就已經沒辦法向病院證明自己不是精神病了。”
錦衣朝著周可兒努了努嘴,忍不住吐槽道。
“哼,凡人的智慧。你還不明白嗎!向這座病院里面的任何人證明我們不是精神病,都是無用功!”
周可兒冷哼一聲,坐到梳妝臺前,看著簡陋的化妝品沉吟了一會兒,“即使是在現實中,精神病人想要主動向醫生證明自己沒病,也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更別提在游戲里了,絕對不可能是這種簡單無腦的方法可以成功的。”
“蛤?那你倒是說啊,如果不向病院證明的話,還能怎么證明?”
錦衣三番五次被周可兒回嗆,縱使他脾氣不算差,禁不住憤憤地問道,“可別說是把病院炸上天之類的屁話。”
“如果能做到的話,這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周可兒卻沒有反駁,一手拿著粉撲,轉過頭來認真地看著錦衣道,“在我看來,證明自己不是精神病,如果放在游戲里的話,我們完全可以利用簡單的邏輯推理,來將困難的目標轉換成相對簡易的目標。”
“你看,如果是一個不在病院里的正常人,他該如何證明自己不是精神病?答案是根本沒有必要,沒人說他是,那他干嘛要證明自己不是?”
“同理,我們要證明自己不是精神病,就只要讓別人不能證明我們是精神病就行了啊。”
一邊說著,周可兒將那個暈倒的護工拽過來,隨手擦了擦她臉上的血,然后拿起化妝品在自己臉上涂涂抹抹,“所以說,你剛剛說的那個辦法的確是可行的。如果連病院都沒了,那就更不可能證明我們是精神病了,到那時,我們自然就不是精神病了。唔...這化妝品質量好差。”
錦衣一臉蛋疼地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一下,但是又莫名覺得周可兒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而且總覺得一口槽憋在喉嚨里卡得難受。
“那么,按照你的理論,除了炸醫院這個不切實際的辦法,還有什么其他的易于操作的方法嗎?”
指間沙看了一眼湊上去一臉新奇地瞎鼓搗著化妝品的施氏,估摸著他應該是不會發言了,才斟酌著向周可兒問道。
“唔,方法還蠻多的,我剛剛就想出來幾個,比如說...銷毀我們幾個人的檔案,再或者改成明天審查出院,這就比較麻煩了,說不準你們哪個還過不去審核,嗯....還有最簡單粗暴的,燒了檔案室,如果是電子檔案的話,毀掉硬盤。”
周可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著鏡子里打量了自己一番,一副不大滿意的表情。
“嗯...這些方法的確可行。不過,我還是在想...”
指間沙沉吟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什么,“如果,我是說萬一,這個任務完成的條件并不是我們剛剛所說的,而是非要其他人,譬如說醫生之類的,心悅誠服地承認我們是正常人,這怎么辦呢?”
錦衣看了看一臉認真的指間沙,又瞥了一眼還在自己臉上涂涂抹抹的周可兒,心頭涌上來一陣荒謬的感覺:這倆人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在一個頻道上啊,為什么聽起來居然還貌似在認認真真地商討問題呢!
“那也并非不能解決。”
周可兒停下手中的動作,歪著頭想了想,很快回答道:“那就挾持一個醫生威逼利誘,反正如果是那種情況,只要對方心里出現了'這幾個人不是精神病'這個肯定的想法就行了吧。”
“要知道,人在生死之間,沒有什么是不能當真的。不過嘛...就算是這樣也還不行,那就來一發催眠好了。作為一名光榮的精神病醫生,在下對于催眠這項技巧粗略地會一些。”
周可兒轉過頭來,放下手中的化妝品,看向其他人認真地道:“而且...我之前想到一種可能可行的辦法,現在正在嘗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