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轉機發生在司徒浩然十二歲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已經在華夏生活了將近十多年了,他兩三歲的時候就跟著父母一起從島國來到華夏,從小的耳濡目染,他的各種習慣已經和華夏人無異。
司徒浩然覺得,其實華夏人是很友好的,不管是隔壁的鄰居,還是學校里的女同學,甚至還有一些男孩子會和他在一起玩。
他甚至都下定了決心,以后就永遠的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因為自己是在這里長大的,把這里稱為自己的第二家鄉也不為過。
但意外總是來的那么突然。
他十二歲的那一年,他的父親出事了!
父親因為沒什么文化,也沒有什么很特殊的本事,平時只能干干苦力活來為生。
幾乎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在工地上干零活。
而出事的那一天,剛好是司徒浩然的生日。
父親原本打算早點回家,給自己的孩子過一個快樂的生日,中午吃飯的時候,被高空中的異物打中了腦袋,當場就死亡了。
事情發生之后,司徒浩然母子兩個天天以淚洗面,這個建筑工地是外國人承包的,父親出世之后,他們只是象征性的賠償了一點錢,這件事情就這么過去了。
但是,他們賠的那點錢,說的難聽一點,有錢人買一條狗都買不到。
甚至一場賭博,一場聚會,都不止花掉這么一點錢。
很顯然,他們就是看準了司徒浩然一家子都是島國人,在這里沒什么背景和人脈,想隨便打發。
而且這個工程是外國人承包的,而華夏方面也不想負這個責任,同時也沒有義務去負這個責任。
就這樣,司徒浩然父親的事情一拖再拖,甚至是下葬之后很久,才收到了那筆微薄的撫恤金。
事情發生之后,司徒浩然的母親整日以淚洗面,因為平時勞累過度,不久之后也郁郁而終了。
那一年,司徒浩然才十二歲,父母就已經離開人世了。
那一年,心中剛充滿陽光的司徒浩然,立刻就蒙上了一層陰影,心里面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他恨華夏人,也恨那個承包工地的英格蘭人。
之后的一年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過來的,后來遇見了同樣是島國人的蒼井雄,他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翻身的機會,于是在蒼井雄住下酒店的外面,整整守了好幾天。
蒼井雄也對這個小孩很感興趣。
因為做他們這一行的,忍耐和堅持,是特別重要的。
所以十三歲的司徒浩然,或者說叫做伊藤拓真,就成為了蒼井雄的路是弟子。
之后,伊藤拓真跟著蒼井雄學習賭術,他漸漸的明白,其實媽媽說的話是錯的,華夏根本就沒有好人,只有自己的國人才是最好的。
在華夏,他叫司徒浩然,但是在其他地方,他的名字叫做伊藤拓真。
而華夏人和英格蘭人,就是他永遠的敵人。
他已經在心里面暗暗的發誓,不管在什么方面,他都不會輸給華夏人和英格蘭人。
尤其是在賭術這方面。
他準備再贏一盤,把這兩個華夏人的錢全部贏光,然后再輸給他們。
雖然結果是自己輸了,但總的來說還是自己贏了。
華夏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陸凡的人氣值已經超過了十個億,花幾千萬把麻將這一讓技巧升級到大師級別,實際上對他來說根本就無所謂。
說實話,平時他還考慮著應該怎么把這些人氣值,發揮出更大的作用呢!
這一次贏的錢全部用來做慈善,不就是一件值得提倡的好事嗎?
《太極張三豐》上映之后,自己就是要成立專門的基金會,總的來說兩件事實際上都差不多。
只要能夠幫助到別人就可以了。
新的一輪麻將對決,開始了!
前后一分鐘的轉變,麻將技術真的發生了天壤之別。
之前他只會一味的去硬湊成對子,或者一組牌,把那些零散的牌全都打掉。
這樣做雖然也沒錯,可除非運氣特別好,要不然的話很難會出現那種大胡。
現在陸凡會計算每張牌出現的概率,大概有多大的可能性能夠促成對子或者是刻子,而不是一味的去打生牌了。
麻將技術沒有提升到一定技巧的人,是很難理解這個做法的。
幾輪牌下來,司徒浩然和蒼井雄也發現了不對勁。
這就像是兩個江湖中的高手對決,第一時間就能夠感受到對方某種變化。
司徒浩然看了蒼井雄一眼,卻見到師父并沒有做出任何表示,很正常的在打牌。
顯然,不管陸凡到底是什么來頭,蒼井雄都不會在乎。
他是亞洲第一賭神,但現在更是楊老板的客人,即便是今天在場的,有人表現出了很不尋常的賭術,他也完全不會放在心上。
可司徒浩然并不這么想,他本來就看不慣華夏人,現在這樣的情況他更是認為對方是在砸師父的場子。
于是和陸凡暗中較上了勁。
實際上不只是陸凡正在貪大胡,就連司徒浩然也都在準備著豪華七對的牌型,現在他已經聽牌了。
一到五萬全部都是對子,手上也已經摸到了三個六萬。
現在的情況是,桌面上已經打出了兩個五萬,前面已經斷檔了,而桌面上的八萬,也已經打出了三個。
除了桌面的信息,司徒浩然也注意到,其他三個人每個人都打了一張七萬。
根據普通人打牌的習慣,如果他們的手里有六萬,并不會打掉那一張七萬,因為他們都想湊成一組牌。
除此之外,對家的楊老板,以及下家的陸凡,他們打牌的動作似乎都已經聽牌了,已經連續四五輪,摸上來的牌只看了一眼就打了出去,顯然不是自己想要的牌。
而且也不用考慮配對的情況。
所以,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這兩家都沒有六萬。
而自己的師父蒼井雄,桌面上打的牌全部都是萬字,似乎也在準備其他清一色的牌型。
這一張六萬,有很大的概率會出來。
當然了,并不排除其他人留牌的可能。
但是!
在座的除了自己和師父蒼井雄之外,其他的全部都是娛樂圈的人,他們不可能有很厲害的賭術,所以司徒浩然覺得對方留牌的可能性不大。
郭明華和陳杰都坐在陸凡的后面,他們兩個可是清清楚楚地看見了陸凡打牌的全部經過。
從一開始的不按常理出牌,明明兩張連牌,都被他給打了出去,老人都覺得特別吃驚。
陸凡剛才打的那幾盤,好像沒有這么菜啊!
不過在這樣的場合,他們心里面的震驚也不可能表現出來,互相看了一眼之后,更是眼睛都不眨的看著陸凡打牌。
后來,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陸凡留的那些單張,一個個的就像是十分聽話一樣,湊成了對子,漸漸的又湊成了刻子。
這時兩人才突然反應過來,好像陸凡不簡單啊!
他還說自己不會麻將,兩人本來都已經當真了,現在看來完全是謙虛的說法。
八九輪之后,陸凡已經聽牌了。
雖然他們現在玩的這種麻將不講究清一色,但陸凡手里的牌全部都是筒子,而且聽牌的一筒和九筒,上下全部斷檔了。
就連平時不怎么打麻將得郭明華和陳杰,都看得出來,陸凡胡牌的可能性很大。
現在桌面上只剩下了十多張牌,每個人最多只有三次的機會。
這時候郭明華偷偷的看了上家的司徒浩然一眼,不禁大吃一驚,因為他看見司徒浩然的牌型是一到五萬全部都是對子,而且已經有三張六萬了。
而且這張六萬是生牌,出來的可能性很大!
或許是察覺到了郭明華的吃驚,司徒浩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把自己的十三張牌暗扣了。
桌面上的牌越來越少,楊老板笑著搖搖頭,看他的樣子應該到現在還沒有聽牌。
司徒浩然摸了一張,用手搓了搓,然后對陸凡說道:“你要的應該是這張。”
一筒!
陸凡沒說話,只是笑了笑,他可以碰牌,但這么一來的話,司徒浩然就能夠多么一張牌。
他想也沒想,繼續摸牌。
到了第二輪,司徒浩然看都不看,再一次的把摸上來的那張牌打了出去,對陸凡說道:“這張應該也是你要的。”
九筒!
這兩張牌都被司徒浩然給拿到了,這一把陸凡已經沒有胡牌的希望了。
而盡管他還有兩次摸牌的機會,那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反倒是司徒浩然,盡管他只能再摸一張牌,但是六萬還沒出來!
陸凡把手里的這張牌給摸上來,用手搓了搓,同樣打出了一張九筒。
這是正常的操作,因為他已經沒有胡牌的希望了,跟著上家打九筒,是最保險的做法。
此刻他也已經把牌全都給暗扣,所以即便是坐在后面的郭明華和陳杰,也都不知道剛才陸凡沒上來的那張牌是什么。
又一輪過去,楊老板打的是三條,蒼井雄打的是一張四筒。
桌面上,只剩下兩張牌了。
分別是司徒浩然和陸凡摸的。
陸凡已經沒有胡牌的可能,所以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司徒浩然的身上。
王雯,陳杰他們也都看見了司徒浩然的牌,豪華七對,如果這一下胡了的話,那就是海底撈月,陸凡和楊老板就再也沒有扳本的可能了。
“底下這一張絕對不是六萬!”司徒浩然并沒有摸自己的牌,而是先把原本屬于陸凡摸的那張牌給翻開。
他說的并沒有錯,最下面的那張牌的確不是六萬,而是六條!
也就是說,上面的那張牌才是六萬!
司徒浩然這一下真的胡到了海底撈月,豪華七對!
王雯已經轉了一圈,楊老板和蒼井雄的手里面都沒有這張六萬,而顯然陸凡也早已經聽牌,也不可能會留著這張單的六萬。
輸贏這么一點錢王雯覺得倒沒什么,這樣的牌型讓她也覺得特別刺激,于是不等司徒浩然伸手,直接把原本是司徒浩然摸的牌拿在手上,用手搓了搓。
“王雯小姐,那就麻煩你幫我把這張牌給亮出來吧!”司徒浩然難得露出了笑容,笑容里面有一絲絲的得意和高傲。
所以說這些麻將都是由機器洗出來的,楊老板也不可能在里面裝什么高科技,但司徒浩然還是通過強大的計算力,等到了這一張他心心念念的六萬!
只是,王雯并沒有急著把這張六萬給亮出來,而是露出了一種驚奇的表情。
司徒浩然也覺得特別奇怪,難道也出了什么意外嗎?
他轉過頭看著王雯,有些迫不及待的從她的手里搶過了那張麻將,用手一搓,也不禁臉色大變!
有些不死心的把那張牌亮出來,不是六萬!
是六條!
最后面的這兩張牌,都是六條!
司徒浩然的臉色變得十分猙獰,惡狠狠地對王雯說道:“你是不是做了手腳?”
王雯被他的這種表情給嚇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兩步,但很快就鎮定下來。
“我沒有!”王雯瞬間覺得特別生氣,并不是因為司徒浩然這種無禮的態度,而是覺得他冤枉了自己,“你是亞洲第一賭神的徒弟,我怎么可能在你的面前換牌?”
蒼井雄也覺得司徒浩然的舉動有些不對,喝道:“趕緊給王小姐道歉!”
他的話很管用,原本司徒浩然渾身上下都有著一股怒氣,但頃刻之間卻完全消失了。
因為蒼井雄是他的師父,同時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甚至已經把蒼井雄當成了他的父親。
這個世界上他誰的話都可以不聽,唯獨不能不聽師父的!
“是!”司徒浩然低著頭,“王小姐,我剛才有些失態了,我為我無理的態度,向你表示誠摯的道歉。”
王雯也是個倔脾氣,本來想拒絕司徒浩然的道歉,但這時候楊老板突然開口了:“沒事沒事,完全是一場誤會,大家都是朋友,玩的開心就好了。”
說完之后還沖王雯點了點頭。
既然楊老板都這樣發話了,王雯只能強忍住怒氣,但也沒有回答司徒浩然,而是回到了楊老板的身后。
這一局麻將的結果是流局,誰也沒有胡牌,按照粵省麻將的規則,上一局胡牌的人要賠錢給另外三家。
不過作為專家的司徒浩然明顯對這種事情不太在乎,他更在意的是那張六萬到底去了哪里。
“六萬呢!”司徒浩然像是問自己,也像是問其他三個人。
楊老板第一個把牌打開,他的手里并沒有六萬,而且手里面一張萬字都沒有,是平胡聽牌。
蒼井雄也把自己的牌攤開,同樣是平胡聽牌,也同樣手里面一張萬字都沒有。
實際上,他早就已經明白,那張六萬去了哪里!
原來楊老板的身邊,也有這樣的高手。
司徒浩然特別的激動,他站起來直接把陸凡的牌給打開。
清一色的筒子里面,赫然多了一張牌,六萬!
兩張一筒,三張三筒,三張四筒,三張七筒,一張九筒,還有一張六萬。
原本的牌型是三個暗刻,一對一筒,一對九筒,胡一九筒的牌。
看著司徒浩然臉上的憤怒和不可思議,蒼井雄臉上的驚奇,王雯他們先是懵逼而后崇拜的表情,陸凡露出一個自認為很親和的笑容:
“我的兩張牌都被司徒先生給摸掉了,剛好沒有了胡牌的可能,所以我也就跟著打了一張九筒。實在是不好意思。”
陸凡的語氣很誠摯,但其他人聽在耳中,卻完全不是這么回事。
這看上去好像是在報仇啊!
剛才司徒浩然把僅有的一張一筒和九筒摸了出來,而且就是這樣和陸凡說話的,現在陸凡的做法,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陸凡又沖著司徒浩然笑了笑,把那張六萬拿了出來:“司徒先生,實在是對不起,你要的六萬在我這里。”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陸凡這一波,完美的呈現出了報仇要趁早的痛快感。
一開始他覺得司徒浩然在針對自己,還只是處于一種猜測的狀態,但是那張一筒和九筒打出來,他就百分之百的確定了。
“可以!”司徒浩然頃刻之間就隱藏了自己的憤怒,表面歸于平靜,“想不到你也是個同行,我看不如這樣,和楊老板和師父在一起打麻將,我們心里都有所顧忌,不如我們兩個直接來怎么樣?”
司徒浩然自從跟這蒼井雄學習賭術以來,并不是說沒有輸過,但從來沒有輸給華夏人。
因為他在心里面已經發誓,這一輩子一定要處處勝過華夏人,讓她們知道島國人就是比他們要強。
近百年前是這樣,現在依舊是如此!
這是他學習賭術以來,第一次輸。
盡管麻將的結果是流局,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司徒浩然的確是帶給了眼前的這個華夏人。
他覺得這是恥辱。
蒼井雄是能聽懂中文的,聽到司徒浩然這么說,立刻喝止道:“在楊老板面前,休得無禮!”
雖然楊老板聽不懂蒼井雄說的是什么,但從他的語氣來分析,應該是不同意司徒浩然這么做。
于是笑著說道:“我覺得司徒賢侄的提議不錯,不如就讓他們兩個年輕人試一試,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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