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岸地區,這是位于東部草原東北方的一塊狹長的海岸地區,因一條連綿巍峨的山脈而和東部草原隔開。
當北地的風雪南下時,圍繞著東海岸的群山為東海岸地區擋住了部分的風雪。但寒冷依舊鉆過山林,鉆進了肥沃美好的神庭海岸。
當春天來到這片土地,這塊被陳重新梳理了地脈網絡的沃土很快恢復了生機。
安黎城,蒙德、六位族老、月鹿大神仆和上神勇士首領風猛齊聚在王廳內。蒙德坐在臺階上的王座上,月鹿大神仆、風猛則和六位族老一起坐在族老圓桌旁。
一疊栯樹皮堆在族老圓桌的桌面上,蒙德耐心地聽著來自各個部落的災害情況。
“山木的情況怎么這么嚴重?”
族老貴德站起回應:“山木在之前的動亂中換了一位部落首領,現任的這位殘暴好色,族民怨言頗多。”
“風猛。”
風猛站起,眼睛直視蒙德說:“請王吩咐。”
蒙德溫和地笑著,說:“山木部落如今的困境首在頭人暴虐好色,我希望由你帶領上神勇士和一位神仆前去解決這件事情。”
“是,王。”
蒙德又看向月鹿大神仆,說:“神仆就由月鹿大神仆親自挑選。”
月鹿坐在椅子上,低頭回應道:“是,王。”
蒙德似乎又像想起了什么事情,對著風猛說道:“這次前去山木部落記得去倉庫要一批糧食,分發給山木部落的族民。”
風猛臉色嚴肅地點了點頭,說:“我不會讓那個家伙糟蹋這批糧食的。”
蒙德點了點頭,轉向貴德長老問道:“那些商民還在城內?”
“是的,王。”
“月鹿大神仆,由你先派神仆安撫好他們。現在春天來臨,我們的第一件事情是安排族民種下豆黍、黑薯、卷葉等糧食。”
又是一番討論后,各位族老、月鹿大神仆和風猛都領著記錄各自事情的栯樹皮離開,只剩下蒙德獨自坐在王座上。
在王座后方,一個世俗生靈難以察覺的靈魂生物正在注視著這個肩負著陀黎族命運的王者。在成為陀黎族的祖靈之后,安南的存在就與陀黎族的命運在了一起。
安黎城一處角落,這里的積雪以略微超過其他地方的速度融化著。陳走進安黎城,觀察著這個陀黎族王城的受災情況。
因吞食了一只火元素生命的緣故,他現在體內的火焰力量有些難以控制,身體散發的溫度會略高于平時。
“看來陀黎族的情況要比托比族好一些。”
陳看著街道上活動著的披著各種野獸皮毛的陀黎族族民,心中的天平再次傾斜了一些。
作為藍人們現在的主流信仰,陳這位上神明顯無法做到真正的公正。前世的記憶和觀念一直潛在地影響著這位上神的認知,這位現在巨人大陸上信仰傳播最為廣泛的超凡生靈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反而是巨人大陸上最為世俗的家伙。
王廳內,陳坐在族老圓桌上。他看了眼那堆栯樹皮的文字,一旁的蒙德雙手撐在桌面上,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
“上神,如果這次我能率領統一陀黎族和托比族,就讓我手中的骨刃刺入地面。”
蒙德退后幾步,雙手握持著骨刃,刃尖對著夯實的地面。
祖靈安南站在王座所在的臺階上,恭敬地向著陳低頭。陳控制著“無視者之眠”的效果,因而讓心靈力量稍強于蒙德的祖靈安南注意到了自身的存在。
“我應該允諾他嗎?”陳與祖靈安南進行著靈魂交流。
祖靈安南恭敬地回應:“這一切都是您的意志才能決定。”
陳手指敲了敲桌面,他想起了前世記憶中的兩位統治者。一位在神話和傳說中統一了一個偉大民族的血脈,成為了人們懷念上的共同祖先。另一位確立了一個偉大民族延續千年的制度,并從文化上構建了一個民族的共同語言。
“看來,我該允諾他。”
蒙德緊張地看著落下的骨刃,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被拉長。
陳輕輕跺了跺大地,在骨刃著地之時,一道微小的裂縫出現在刃尖處。
蒙德神情激動地看著插入地面的骨刃,他肅穆地站在王廳內,向著偉大的上神祈禱。
作為陀黎族現任的王者,坐在王座上的蒙德并沒有像里鄔那般喜悅,他感受到的是沉重的責任。
在繼承了王位之后,蒙德赦免了里鄔親族的罪過,只懲罰了赫爾竿這位族老。
但他知道自己的仁慈并沒有完全撫平陀黎族內部的傷痕,山木、石民兩個部落就一直對他這位陀黎族極為抵抗。
所以,蒙德這次介入山木部落的事務,都只能借助于上神祭所的力量。
因而應商民的請求對托比族發動戰爭,對于蒙德來說既是提高自身威望的好方式,也有可能是導致陀黎族分裂的壞事。
再次看了一眼地面上的骨刃,蒙德走上臺階,拿起王座旁的上神權杖。
看著決心已定的陀黎王,陳將“掃塵者”蒙摯從英靈殿中召喚了出來。
“從今日起,你負責守護他的安危。”
蒙摯看了眼生前的哥哥,頗為平靜地回答:“是。”
像是想起了什么,陳又囑咐道:“他若有生命的危險,你方可出手。”
“遵從您的意志。”
從族老座椅上起身,陳轉身離開了王廳。通過地脈網絡,陳來到了魚嘴灣。
在海民與陀黎族的戰爭中,這個海灣被海民以破壞地面的方式制造了出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再加上這次“雪母的影響”所帶來的寒流。再次踏足這片土地的陳立刻察覺到了這處地脈網絡的紊亂,大地的力量正在被海水緩慢地侵蝕。
一處哨兵站,裹著巨狼狼皮的都黯忽然察覺到地面在震動。他帶著哨所里的戰士們趕緊跑了出來,驚恐地看著不遠處月色下黑色輪廓的叢林。
在海浪的翻涌聲里,一座丘陵緩緩地從地面拔起。那片夜色下的黑色叢林如同鼓起的袍服,蓋在了丘陵的表面。
隨著這座丘陵漸漸穩定了形狀,地面的震動也悄然平息。只剩下都黯帶著一群陀黎族的巡海哨兵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座突兀的山嶺,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遠處,海浪依舊在拍擊著陡峭崖壁。只是在都黯的耳中,這些往日狂暴的海浪似乎溫和了許多,那破碎的浪潮失去了野性。
感受重新梳理好的地脈,陳能察覺到其中流淌著的地脈能量再次恢復了往日渾厚洶涌的模樣。
目光再次投向大海,陳知道目前還有一件急迫的事情就是海中的那座塔了。
爾礁城,勝覓獨自坐在一塊高塔倒塌后的碎石上。在他的目光所及之處,昔日那場災難留下的傷痕依然存在。
幸運的是,勝覓和他的父親繩鮟以及整座爾礁城內存活的族民本以為那些怪物還會來襲擊。
結果過了將近一年的時間,那些恐怖的怪物還沒有出現在爾礁城附近,就像整個古原海域突然忘記了它的海督府。
而在爾礁城內,勝覓還察覺到幸存的城中居民包括他的父親也有了古怪的變化,他們開始瘋狂地崇拜一位名為“山與火之王”的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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