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悲觀的情緒在蔓延,并且很快一傳二、二傳四,這棒子紈绔想來擅長的以勢壓人,憑著家世欺負人一下子不靈光了,本來本領就不濟,這下子他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去對付上官鵬,士氣一時間泄到了谷底。
“不能散,咱們這么多人不可能對付不了一個上官鵬,他不是神,神也有打盹的時候,我們只要見機行事總能找到破綻的。”葛松振臂高呼。
來英杰也在一邊幫腔“沒錯,他上官鵬也只是一個區區的凡人,人多力量大,咱們這么多人耗也能耗死他。”
這兩個人是既得利益者,做了盟主之后能夠調動的力量大增,他們現在沉迷于權勢而不可自拔,自然不愿意放棄。
葛松繼續補充說“咱們也都是有頭有臉的,要是這么著就散了,虎頭蛇尾的瞎胡鬧一番,這以后還怎么混啊,不得被笑話死啊。”
這句話的威力最大,一下子很多人打消了散伙的想法,他們覺得什么能比的面子受損更嚴重。
也有比較明智的,小聲說“屁的面子,我們都是紈绔子弟,家族大業注定不會由我們繼承,真要能受重用,家族還會允許我們這么胡鬧,爹媽打的主意就是讓我們胡鬧,少在家族里裹亂,從聯盟成立第一天,我們就是笑柄了。”
知羞恥的都低下頭,還有不知羞恥的依然在鼓噪,怒吼著要和上官鵬拼到底,什么都能不要,面子不能不要。
“杜兄弟此話差矣,你要是這回鬧出點動靜來,你家里人也不會再小瞧你了,說不定將來家族也有你一份。”葛松趕緊安慰沮喪的這位,就是葛松的雞湯火候不到,還不入味。
那位姓杜的情緒沒有任何好轉,低著頭說“我還是退出算了,我也老大不小的,就不跟你們胡鬧了,出錢又出力,最后美人也和我沒關系,其實壓根一開始美人也和我沒關系,是我癡心妄想了。”
來英杰覺得這個口子不能開,有一必有二,人心散了,隊伍還怎么帶,于是他決定拿出點雷霆手段來。
“退出,你以為聯盟是什么,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姓杜的不要不知好歹。”
姓杜的昂起頭來說“怎么,你還準備殺了我不成,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有這個膽子嗎,殺你們自家的下人,你敢,殺我,你算老幾,我們杜家不是你能惹的。”
這句話算是戳肺管子上了,來英杰還真不敢殺杜少爺,之前可以打,那是小孩子胡鬧,真殺了姓杜的,那事情就大條了,來家可不會為了他對杜家宣戰。
杜少爺拍了一打柜票在桌子上“不要說我不仗義,三萬兩算是我最后一點心意,你當我是買個退出的資格也行,小爺我不陪你們胡鬧了。”
杜少爺拿出杜家嫡系的勁頭來,還是很唬人的,把懷中的美人一推,站起來就往外走,來英杰、葛松都不敢攔著,說到底他們也只是紈绔,換個能成事兒的,現在就應該親手斃了杜少爺,可惜在場沒有一個成器的。
杜少爺走后,又有幾個少爺拿出一碟柜票放在桌子上“各位,我也不陪了,你們繼續吧,回見。”
陸陸續續,紈绔們走了三分之一,葛松和來英杰的氣泄了一多半,出師未捷,中道崩殂啊。
剛剛還高朋滿座的后花園,現在已經七零八落了,葛松無奈的站出來“接著奏樂,接著舞,我們不要因為這些個無膽匪類而喪失信心,咱們這么多人合在一起,壓也能壓死上官鵬。”
“對,對,對,別為了這些暫時的困難而低頭。”
后花園很快又歌舞升平起來,剛剛退出的杜少爺低著頭回家,他老爹在看書了,看見兒子臊眉耷眼的回來 “幺,這不是誅上官聯盟的杜少爺嗎,怎么舍得回家了,在外邊丟夠人了,準備回家繼續丟。”
杜少爺小心翼翼的回道“我退出了,一幫子烏合之眾,我出力不討好的,不知道怎么就豬油蒙心了。”
杜老爹反而笑了“好兒子,總算你還知道好歹,能迷途知返,說明還有救,那個葛松還有來英杰已經注定了被家族放棄了,還自己個覺得美,你要不退出,老子也得放棄你了,雖然你當不了家主,總能混個長老,肯定比被趕出家門要好啊。”
杜少爺害怕的縮縮頭,疑惑的說“你咋知道他們會被趕出家門?”
杜老爹摟著兒子的脖子,拉倒耳邊說“兒子,教你個乖,像你們這總紈绔子弟一般都有幾種下場,一是徹底沒什么用處的,那就當個種豬,給家長生孩子;二當籌碼,想你們在外邊得罪人了,死了活著殘了,家族就有理由去要點賠償,三是背黑鍋,有什么臟活,家族不好出面,就由你們來,做成了有好處家族拿,做錯了,你們背鍋推出去抵罪。”
杜老爹用手一指外邊“上官鵬咱家得罪不起,不要說咱家,你們那個狗屁聯盟任何一家都得罪不起,也許加起來也得罪不起,到時候把你們推出去,交給上官鵬,任殺任罰,上官鵬多半不會和你們計較,所以趕出家門是最好的下場。”
杜少爺還不大信老爹的話“上官鵬有那么厲害嗎,所有家族加一起也得罪不起他。”
“你們這幫廢物花天酒地的知道個六,上官鵬抄家滅族不是一家兩家了,武仙他也能殺,更何況還有顏家人在后邊,你說誰得罪的起。”
“我的天啊,還好,我及時退出了,那幫傻子還在想辦法,準備下毒殺了上官鵬。”
杜老爹摸摸自己的胡子“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上官鵬好像百毒不侵啊,毒殺,夠嗆。”
“那上官鵬還就殺不死了?”杜少爺不敢置信的問道。
“那倒不至于,多找幾個武仙圍攻,或者真仙出手,還是能殺了上官鵬的,關鍵是上官鵬背后的顏家有真仙啊,而且他背后不止顏家,還有山海閣、陰陽宮,你看看人家,白手起家,有了今天這個成色,跟他一比咱們父子倆都是廢物,你看吧,這兩小子說不定得栽在自家人手里。”
聽說上官鵬有這么深厚的背景,杜少爺的嘴都合不攏了,杜老爹拍拍兒子的肩膀,安慰他“兒子,咱們別和那些天驕比,跟他們比,咱們活著都多余,只要比大部分人強,你就不是廢物。”
杜少爺規規矩矩的跪在老子面前磕了一個“多謝老爹費心了,兒子以后會努力的,縱然不成天才,也不會成為廢物。”
“好,有這個志氣就好。”父慈子孝的場面很溫馨。
上官鵬這邊也熱鬧,鯤鵬山莊草創,還沒能做到上下一心,所以消息外泄是免不了的,第二天中午城主和林家主就登門了,這是個賣好的機會,得把握住。
上官鵬也不氣惱,自己家差不多和篩子一樣,不過也沒辦法,誰讓他根基淺薄,以后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上官鵬和城主、林家主對付了幾句,感謝了他們的關切之意,上官鵬就端茶送客了。
聯盟在醞釀下一次的陰謀,但是以他們有限的腦容量,這件事情還是很傷腦筋的,一群紈绔群策群力了好幾天,也沒有想出個好主意。
沒過幾天,胡總管也收到風了,說是已經有人打了退堂鼓,退出了那個可笑的聯盟。
他把這事兒當成是個笑話講給上官鵬聽“這幫小子不會有什么大出息,這還沒怎么樣就快散了,依我看,鬧不出什么幺蛾子了。”
上官鵬沉重的擺擺手“不要小看這群紈绔,他們也許做不了什么,但是瘌蛤蟆上腳面,嚇不死人,會惡心死人的,幺蛾子肯定會有的,雖然傷害不到我,但是肯定會讓人難受。”
“你這么一說還真是啊,這群小子干不了什么,但是也能讓你什么也干不了,我會勤盯著,還是要小心防范的。”
上官鵬的話讓胡總管聯想到以前遇到的那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紈绔,不覺嘴角直抽抽,那些人確實就和上官鵬說的一樣。
上官鵬有時還挺期待的,每天練刀確實很枯燥,要是有這么一兩個紈绔搗亂,也算是一種樂趣。
直到一個月后,上官鵬的刀已經相當樸實無華了,胡總管才給他帶消息。
“那幫子紈绔已經到了天水了,也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呼呼啦啦一大幫,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和你面對面較量。”
“正面較量他們肯定沒戲,這幫家伙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要小心提防他們的小動作,他們拿我肯定沒轍,但是鯤鵬山莊家大業大,保不齊他們人呢對其他人下手。”
胡總管點點頭“我知道了,我這就下去吩咐,讓底下人多注意一些。”
這幫二百五,到了天水,自以為無人知曉,還認為自己隱匿了行蹤,卻每天在城里狎妓為樂,招搖過市。
全天水都知道來了一幫丟人現眼的玩意,各家各戶都叮囑自家的紈绔子,少出去和這幫人一起丟人現眼,最好是等上官鵬收拾了這些人之后,再踏出家門。
聯盟當中大部分人都在城里瞎轉,唯有葛松和來英杰另有目的,他們每天都跑到鯤鵬山莊之外窺伺。
從他們第一天在山莊之外窺伺,上官鵬就已經知道了,這兩人躲在樹叢之中,一邊窺探,一邊寫寫畫畫,記錄著鯤鵬山莊的地勢。
上官鵬也在用精神力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等到二人將山莊地形圖畫的差不多了,他們又盯上了山莊外出人員。
不過這件事上官鵬倒是不知道,因為他們離的夠遠,上官鵬也沒有每時每刻盯著這兩個人,胡總管雖然一直拍人監視,但是紈绔太多了,難免會顧此失彼。
鯤鵬山莊的待遇好、莊主待人和氣,傭人們很知足,所以葛松和來英杰的招攬收效甚微,鯤鵬山莊每天出外的人員并不多,有相當一部分地位還是很低的,葛松和來英杰能入眼的沒幾個。
經過一個月的努力,葛松才收買成功一個人,就這一個人還只是負責下人物資采買的,接觸不到上官鵬。
這個下人很聰明,自稱自己是后院的采買,把葛松給樂的,終于看見曙光了,來英杰有些將信將疑,但是沒招啊,這是這么多天以來唯一的收獲。
葛松奉上了大把的銀子,讓這個仆人給上官鵬下毒,仆人開開心心的接過銀子還有毒藥,歡天喜地的走了,轉頭就報告自己的上級。
原來他是天水城中豪族胡家安插的探子,胡家收到密報后,直接讓這個仆人把事情捅給上官鵬。
胡家主對這群紈绔相當輕蔑“一群人嫌狗憎的玩意,就這種小手段也想扳倒上官鵬,要真這么容易,那天水就該我胡家稱霸了。”
這個探子回到鯤鵬山莊,轉手就把葛松和來英杰給賣了,胡總管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點點頭,并且相當大方的讓仆人留著那些收買他的錢。
胡總管把這事告訴上官鵬,上官鵬仰天大笑“這群玩意真是上不得臺面啊,收買人都不會收買,從來只有用短處威脅人,哪有這樣收買人的,一手胡蘿卜一手大棒才對嗎。”
胡總管深以為然,上官鵬這句話把威脅人的精髓說的一清二楚,光用錢收買可成不了事兒,這幫紈绔有的學了。
葛松很興奮,終于找到突破口了,錢給了,毒藥也給了,現在就等著好消息就行了。
來英杰就沒他那么高興了,冥冥中他總覺得葛松有些太過于想當然了,素未謀面,拿著錢就能把人收買了,那這個人得賤到什么程度,他總覺得收買的那位是個難當大任之人。
事情的發展當然和來英杰預料的一樣,葛松傻等了半個月,鯤鵬山莊也沒用任何一樣。
葛松不耐煩的抱怨“上官鵬的防范也太嚴密了,竟然到今天都沒有找到破綻好下毒。”
來英杰苦笑著說“恐怕不是上官鵬防范嚴密,而是咱們兩個被那小子給涮了,他應該根本就不是后院采買,而是山莊里一個不起眼的小嘍啰。”
“是嗎?不可能吧。”葛松不大相信,細想一下好像還真是這樣“你之前怎么不說?”
“我也是剛想明白的,咱們直接給錢的收買,稍微腦筋活泛點的,就會答應,反正我們也沒用把柄,騙咱們倆,那是一騙一個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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