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詹余身在月兒窟,猛然抬頭看向玉虛峰的方向,這是漁鼓獨特的響聲,通天在聚集上清宮弟子。
“老師出關了!”
詹余略帶驚訝,并未有絲毫猶豫,吩咐十萬看守月兒窟外,便直接奔往上清宮而去。
玉虛峰外,孔宣已經等來了無支祁、紫靈、幻靈,此時他迎風而立,翹首以望,頗顯意氣風發,終他于看到了詹余飛來的身影,于是便大聲招呼道:
“老詹,就等你了,當初不聽我言,偏要將洞府落在偏僻的月兒窟,看來以后上清宮集會,我都要在這里等你了。”
紫靈、幻靈、無支祁三位捧劍弟子,見老大哥來到,連忙見禮道:“拜見大師兄。”
“咱們幾個就不用搞這些虛禮了。”
詹余落在了大家面前,笑著說道:“讓大家久等了…老雀,你若是能借某一雙翅膀,興許某也能先到一步。”
孔宣對于這玩笑并未在意,他上下打量著詹余,忽然發現了不同之處,忽然來了一拳道:“好你個老蛤蟆,怪不每次見你都是在修煉,這修為可是精進了不少。”
“那也比不上你上清仙法精湛。”
詹余也夸了一句,拉起孔宣的胳膊,向大家說道:“老師此時定然在宮中等候,咱們趕快前去拜見,萬不可讓老師久等。”
“大師兄說的是,還是拜見老師要緊。”無支祁乃神猴得道,時有玩性大發,顯得有些跳脫,但對通天師尊卻是萬分尊敬。
紫靈、幻靈兩女挽著臂站在一起,一個笑得溫婉,一個笑得明媚,皆附和道:“聽大師兄的。”
孔宣見詹余一呼百應,很是有些嫉妒道:“看來我也要勸勸老師多招些弟子,否則有些勢單力薄了。”
詹余聞言一愣,估計以后截教萬仙來朝還有孔宣一大份功勞……
上清宮內,通天坐于云床之上,見座下弟子皆已到齊,且一個個看去,修為皆有不小的精進,臉上不由露出滿意之色,他爽朗一笑道:“看來這三萬年沒有白費,為師在參悟鴻蒙紫氣之道上有所領悟,你們也沒有懈怠修行。”
孔宣略帶幾分傲氣道:“這昆侖山乃是洪荒頂級仙山,老師傳下上清仙法亦是洪荒頂級功法,如今我等得兩者之利,若還不能修出個名堂,豈不是墮了上清威名?”
此時詹余也站了出來說道:“老師即是盤古正宗,又是道祖欽定的圣人,尚且在修道之之路上奮力爭先,我等身為弟子自當追隨老師腳步。”
“有此壯志便好。”
通天贊了一聲,回憶起往昔道:“當初紫霄宮聽道,三清能占據一席之地,靠的不是虛名,而是伐魔之戰中打出來的實力。你們身為上清弟子,承三清威名,定要勤于修行,力壓同代。”
“謹遵老師教誨。”
谷鰋五位弟子立刻回應,通天老師之言也正是他們心中所想,所謂名師高徒,上清執掌誅仙劍陣,戰力冠絕洪荒,而其弟子又豈能弱于他人?
通天見自家弟子皆朝氣蓬勃、斗志昂揚,不由露出滿意的笑容,他擺了下拂塵道:“此次將你們召集到上清宮中,是要告訴你們一件事,為師此次閉關靜極思動,欲于三日之后下昆侖、游洪荒,你們這兩日準備一番,之后隨為師同行。”
“謹遵老師之命!”
幾位弟子聞言立刻高興起來,雖然說山中無歲月,但幾萬年來只在山中修行,也實在寂寞的緊,如今能隨老師同游洪荒,這無疑是一件美差。
回到月兒窟,詹余并無什么可準備的,只是簡單給十萬交待了幾句,叮囑其守好家門。
不過昆侖山中也沒什么可守的,主要還是敦促其修煉。
這次隨通天老師出行,他身為捧劍大弟子,少不了鞍前馬后,故而并不方攜帶隨從。
在臨走之前,詹余給十萬留下了大量的五金之精,并賜下數株先天金菊,助其煉制幾件強力法寶,其中有許多庚金都是早年間隨玄門大軍西伐魔門時繳獲的,意義非凡。
將十萬本體乃是洪荒異獸駁,其在金系法則上的修行天賦尤為突出,上清閉關的這三萬年里,他早早便突破到了金仙,故而這些五金之物和先天金菊對他來說大有助力。
三日之期轉瞬至,通天騎牛下昆侖。
這一日,通天盤坐在通體發光的夔牛之上,親傳大弟子孔宣執韁繩立于側,詹余等捧劍弟子抱誅仙陣器隨其后,上清一脈威風凜凜向著不周神山而去。
不周山承盤古意志而立,三清每出昆侖,必會來此一拜。
這夔牛成了通天坐騎,倒也開竅,每行一段總會發出雷霆之吼,引的四方關注,很是滿足了通天的排面。
不周山祖巫殿內,帝江面前浮有一空間鏡面,鏡面中正是通天騎牛游洪荒的畫面。
燭九陰目視鏡面中悠哉的騎牛道人,頗為玩味道:“紅云老祖被伏殺之事尚近在眼前,這同樣身懷鴻蒙紫氣的上清道人便走下了昆侖,真是藝高膽大。”
玄冥盤玩著手中的青蛇,起哄道:“若身懷鴻蒙紫氣的大能接連被殺,那這洪荒可就熱鬧了!”
后土搖了搖頭道:“紅云老祖被殺,是因其沒有自知之明,身懷鴻蒙紫氣,又無強大的實力守護,偏還要行走洪荒。上清道友不同,他本是三清之一,又是被道祖賜予重寶的弟子,若真有修士欲效伏殺紅云之舉,那真是迷了心竅。”
后土也曾于紫霄宮聽過一次道,與通天有同殿之誼,故以道友相稱。
玄冥見后土與自己的意見不同,俏皮一笑,看向大哥帝江,每當祖巫的意見不同,總有大哥一錘定音。
帝江背對三位祖巫,他總是眼神微瞇,似乎一直在思考巫族大計,此時也知道三位祖巫皆看著自己,遂悠悠說道:“上清通天身負誅仙劍陣,實力固然強悍超拔,但洪荒總不缺利欲熏心之輩、投機取巧之徒。”
此時,身處各方視線中心的通天,毫無不適之感,反而側臥在夔牛背上,打起了哈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