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李藥在陳柯的身邊，看到這一幕，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陳柯自己倒是哈哈一笑：“看來我可真是個非酋。”
老周將切割機一停，勸道：“陳兄弟，要不咱們歇歇再切？”
陳柯擺手道：“用不著，這點損失我還是能承受的，繼續切，老周你過來幫我切切？”
老周苦著臉上前，幫人切石如果正常還好，可是現在陳柯連切幾塊都沒出貨，在他們這個圈子里，就有種說法‘如果第一塊不出綠，后面想出也難’，他雖然不信，但看陳柯這邪門的手氣，好像不信也不行。
陳柯笑了笑，端起桌子邊的茶水一飲而盡。
切石而已，又不是買彩票。
陳柯特意自己把那幾塊空白的石頭給切了，留下的多少都有點貨，讓老周幫忙切石，也是為了抬一抬他，不然自己鉆這么大的空子，心里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不過陳柯的樣子在圍觀的人看來，倒像個賭徒一樣，此刻已經殺紅眼，恨不得把所有料子都解開，看看是虧還是漲。
老周的手法自然是比陳柯看上去要專業很多。
他將一塊足球大小毛料搬起來放在機器上，固定好后，先是用砂輪好好打磨了一番。
陳柯早就看透了這塊毛料，里面的翡翠在中心區域，照老周這樣擦石頭，估計得擦很久才能擦到綠色。
周圍人對此也是議論紛紛。
“這外面都是白色的石晶，連蟒紋都沒出現，看來出綠的可能不高。”
“老周這波要切砸了，照我說就不該去接那個年輕人的爛攤子。”
“你們還真是迷信，人家陳老板在這買的料子，老周幫忙切也是應該的，只能說他這批料子沒太多好東西。”
眾人議論紛紛時，老周的動作停了下來。
將砂輪放開，他朝身后喊了一聲：“小劉，倒盆水過來！”
陳柯拉著李藥坐在客椅上，神情很是平淡。
李藥有些奇怪：“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么？”陳柯給她倒了杯茶。
“一下把100萬丟出去，就買一堆破石頭，你不心疼啊？”她接過熱茶，美眸上下打量著自己這個發小，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他花錢這么大手大腳。
“這有什么？”陳柯一笑置之：“你在做股票的時候，每次加倉減倉不也要操控大量資金，我這也是一樣，相當于買了一支股票罷了。”
“這哪能一樣，我每次操作都是有數據支持，做了很多市調和分析！”李藥連忙說道。
陳柯笑了笑：“我也一樣啊，如果沒有把握，你以為我會拿一百萬來碰運氣？”
“這……”李藥語氣一滯：“你還學過如何看毛料？”
陳柯搖搖頭：“我也是第一次賭石，哪里會那些。”
李藥眉頭一皺：“那你哪來的底氣？”
陳柯神秘一笑，然后目光爍爍地看著李藥。
“我有透視眼呀。”
李藥一愣，反應過來嗔罵了一聲：“你還有心思耍流氓！”
陳柯雙肩一抬：“你愛信不信，等著看就是。”
老周額頭冒著汗珠，在助手清洗石面時，他回頭看了一眼陳柯。
“陳兄弟的確是個心大之人，還有心思談笑風生。”
他低頭看了眼這次切的料子，在心里談了一口氣。
“這塊石頭估計也廢了，如果要出綠，估計在中間位置，我得從邊緣一層層切去。”
就在他思索之時，周圍的看客有些不耐煩了。
“老周，還不快點切，擱著磨嘰啥呢？”
“切吧，又不是你的石頭，人家陳老板自己心里都不急。”
“老周，要是你切出綠了，今兒我在你這也買兩塊料子玩玩！”
現在的人是越來越多，難得在展會里面看到有人當場切毛料，一下還切這么多，以國人看熱鬧的心思，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還有不少人拿出手機在拍攝小視頻。
“等會，我看著那個小哥有點眼熟。”
“是柯姥爺！他也在這！”
“柯姥爺！柯姥爺！”
被自己的粉絲認出來，這倒是陳柯沒想到的事。
既然如此，那他也只好過來和大家打聲招呼了。
“柯姥爺，你來蓉城參加展會怎么不告訴我們呀，在群里說一聲，我們蓉城小分隊分分鐘把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啊，最近都在蓉城活動，之前洪災的事大家也知道，我作為承包方，肯定要出來找渠道拉業務，不然回去鄉親們都得埋怨我了。”
“最近沒開的直播，以后給大家補上！”
老周這時也聽出來了，知道陳柯是個知名主播，這一下他的壓力變得更大了。
要是自己這一刀切出東西，那自己也能沾點陳柯的光。
如果沒切出來，恐怕陳柯的粉絲也要個自己噴死。
沒想到就做了一個大單，竟然還有這么多的曲折，讓老周真是意外不已。
雖然不是很看好手中的料子，但他也硬著頭皮去切了。
畫好一條輔助白線后，他開動機器，非常穩當地操控著切刀沿著白線切了下去。
碎石屑一時間到處亂飛。
當石料被切成兩半后，陳柯眉頭微微上揚。
“出綠了！”
“老周切出綠了！”
有眼尖的人立馬喊出聲。
原本圍觀的人紛紛靠近，想要看看這塊翡翠究竟是什么品種。
還好現場有專門為維持秩序的保安在，不然這場面還真沒法控制。
老周切石時沒有抖動的手，此刻卻微微有些顫抖起來。
他讓助手倒水，自己在慢慢清洗著出了翡翠的石料。
“看起來水頭還不錯，綠色雖然很淡，但勝在色正，沒有雜質，用來做鐲子很好。”
老周是這個圈子的人，立馬就判斷出了這塊料子的價值。
“老周，這塊料子賣不賣，我出十萬塊！”
現場立即有人開始報價，想盡快拿下這塊料子的價格。
老周估摸著這塊翡翠的大小，估計能做三個鐲子和六七個戒面，只出十萬塊還是有點便宜。
不過這料子不是他的，所以老周不會給價格。
“你得去問正主才行，我老周只是個切石工。”
聽到他略帶自嘲的語氣，那人向周圍人一打聽，這才知道料子是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這個年輕人的。
立即過來商談，花多少錢購買。
陳柯沒有搭理他，這塊料子在他心里，至少也值個五十萬，如果有人捧價，沒準還能炒到一百萬，怎么可能讓這個翡翠商人撿漏呢？
“老周，繼續切，徹底切出來，到時候格外看清了，再好好報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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