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蒼之上，響起了沙啞的低吟，這聲音充滿了威嚴，帶著一股不可違逆的崇高，席卷大半個上蒼之上。
天庭之中，十位人皇都睜開了眼。
十人對視一眼，彼此點頭。
石毅將整個天庭收回小世界之中。
這一戰非同尋常，仙帝也只是炮灰，能參戰的人不多，連天師們也只是派出分身，主體回歸上蒼棋盤之上，屹立于諸位人皇之后。
“這一戰，將其他始祖擊斃，只留下黑暗始祖黯和吾等分身。
小九，把握機會。”
第一任人皇開口說道，特地叮囑了一下第九任人皇。
第九任人皇聞言點頭。
他的分身還只是三脈中的一名仙帝，還未成就祭道，而這次萬紀大計，其他人皇就要給他創造機會，空出一位祭道位置，讓第九任人皇上位。
本來這個位置屬于石毅，很可惜，石毅暴露了，所以只能讓第九任人皇親自上陣。
黑暗高原之上，花粉路開辟者的道果和時間大帝的殘軀已經被擺放在祭壇之上了。
一丈見方的祭壇上擺著兩具殘破的軀體，其中一具軀體之上還縈繞著微弱的魂光，雖然看不清魂光內部，但是依舊能從強度上判斷，這是屬于祭道至強者的魂。
兩具殘軀被擺放上祭壇之后，黑暗高原的最古始祖，黯，動了。
他一步踏出，穩穩的踩在虛空之中，腳下泛起黑暗紋絡。
這紋絡甚至超越了天地大道，凌駕于天地意志之上，此刻卻成了最古始祖的踏腳石。
緊接著，最古始祖黯踏出了第二步。
他就這么一步一步的踏出，來到半空之中的祭壇旁。
另外九位黑暗始祖，包括已經暴露的黑暗始祖紀，都排列在祭壇周圍，低著頭，沒有直視祭壇。
最古始祖黯踏出最后一步，走到了祭壇的臺階之上。
“以祭道為祭，溝通高原。”
“黑暗初生，詭異彌漫……”
“輪回破滅，生死逆轉……”
最古始祖黯口中傳來喑啞低沉的誦唱，冥冥之中似乎溝通了什么存在。
整個上蒼之上都彌漫著一股難以言明的威壓，似乎有什么不該存在的生靈被喚醒了一般，整個上蒼之上都逐漸被黑暗所籠罩。
“我們也該迎戰了！”
第一任人皇開口說道，目光刺破無盡虛空，看到了站在祭壇之上的最古始祖。
兩人的目光在這一刻交融。
兩個同樣起源于起源紀元的老對頭，此刻都看出了對方心中的戰意。
“人皇一脈！
隨我應戰！”
第一任人皇大喝，聲音愈傳愈遠，仿佛跌入湖中的石子激起了漣漪，一圈圈的向外蕩漾而去。
聲音所傳之處，黑暗高原祭祀諸天產生的莫名威壓消失不見，宛若春雪遇到夏日一般。
也就是這時，在某些古老的世界的部族或者宗門之中，才有人想起過往。
似乎曾經就有那么一個倔強少年，自稱人皇，帶領著他們擊潰黑暗，使人人如龍。
一時間，無數古老的世界，無數修士拜倒，誦唱曾經屬于人皇一脈的光輝！
“聽到了嗎？這是我們的傳說！”
第一任人皇放肆大笑，宛若一輪驕陽橫空，所過之處，黑暗避退，甚至不敢正面爭鋒。
而在他身后，還有九輪烈日，他們沒有帶來熾熱，只是帶來了光明，驅散了黑暗。
“長纓在手！敢教天地傾！”
第二任人皇灑脫大笑，聲音亦傳入無數世界之中。
這些古老的世界之中，有人仿佛響起了什么，他們打開最古老的神廟，看到了一位背負長纓的青年，重瞳如炬，照破天地蒼穹！
誦唱聲自神廟響起，響在不同世界所有人心間，他們血脈中塵封的記憶被點亮，他們腦海中也浮現一段段過往。
這是屬于第二任人皇的傳說！
一槍在手，曾讓天地傾！
“我有一劍，可斬妖！除魔！平界！滅族！殺仙帝！誅祭道！”
第三輪烈日之中，傳出自信的聲音，這個聲音聽起來并不老邁，同樣很是年輕。
他的聲音也響徹諸天萬界，在某些世界之中，萬劍齊鳴，劍光甚至沖破界壁，呼應著某位只留下傳說的存在，無數劍修熱淚盈眶，更有某位劍仙跪在木雕之前，以師徒之禮拜之。
這是第三任人皇留下的不滅傳說，只要還有一把劍在，他的傳說就會一直流傳下去。
第四輪烈日之中……
第五輪烈日之中……
第六輪烈日之中……
第七輪烈日之中……
每一輪烈日都是一任人皇，他們都在諸多世界留下傳說，哪怕無數紀元過去，他們的傳說依舊在流傳，未曾被任何人忘卻。
“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輪到第八輪烈日時，只有一個儒雅的聲音傳出。
萬界之中，無數儒生儒修為之瘋狂！
他們看到了傳說中為萬靈啟智的那位存在，他復蘇了！
他從雕塑之中走了出來，手持金色書卷，一如傳說之中的那樣，目視遠方，為一個又一個世界留下天地大道！
第八任人皇，身穿儒袍，手持金色書卷，只要還有文明傳承，那他的傳說便永不斷絕！
“愿為天下先！”
第九任人皇沉重開口。
他所經歷的時代很黑暗，所以始終奮戰在各個世界，身先士卒，他的傳說不比其他人皇少，論悲壯程度也只比第一任人皇稍好一些罷了。
此時，九位人皇的時代已經被徹底喚醒，他們仿佛又回到了身為主角的歲月，無數誦唱圍繞著他們，他們身上凝聚了太多東西，背負了太多東西。
終于，輪到石毅了。
“目光所及之處，唯我永恒！”
石毅輕語，聲音不大，但是卻透著無盡的自信。
下界，堤壩之上，有無盡光芒亮起。
這是天庭曾征戰的地方，他們正是在這里，攔住了所有黑暗物質，保護仙域和九天十地的安寧。
仙域破滅之后，石毅流傳下來的事跡并不多，但是只要界海和堤壩還在，遲早會有人發現，這里曾有人守護！
十任人皇橫渡虛空，他們喚起了一個又一個時代，近乎貫穿整個上蒼之上的歷史。
而在他們身后，沒有一絲黑暗物質，只有無盡的光明。
他們的目的地很明確，那座高原，以及上面的二十位始祖，和那口神秘祭壇！
所有人都一往無前！
人皇一脈，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