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嬰子,哥幾個都還是老樣子!都沒怎么變啊!”
隨著泰山三寇在見人一事上取得了共識,很快便見到了已經在臧府上住了多日的簡雍。
從選擇庇護徐毛二人來看,臧霸還是比較講義氣的,這段時間簡雍也沒有擔心臧霸會出賣自己,該吃吃該喝喝,倒是顯得頗有定力。
而在見到泰山三寇之后,二十年前,曾經奉劉耷之名,多次與臧霸勢力接觸的簡雍,也是向幾人打招呼道。
隨著簡雍提起了孫觀,場面的氣氛稍微有點兒詭異,畢竟孫觀是跟隨曹操出征時重傷而死的。
“比不上憲和你啊!聽說劉玄德在長安稱王,直接便封了你一個大大的縣侯啊!”隨著簡雍的開場白后,臧霸也是皮笑肉不笑得回了一句。
“我簡雍沒什么本事,讓哥幾個見笑了。無非是跟著的老大重情義,不嫌我沒本事,看在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給了我這么一個縣侯之位!”
劉耷集團,一直都是個草臺班子似得游俠組織,有些事情全憑劉耷一人的好惡來定奪。不過隨著諸葛村夫的加入,這么一個草臺班子逐漸正式起來。很多事情有了制度,不是靠劉耷一人好惡來定奪。
簡雍之所以能夠受封縣侯,超過了老哥們孫乾,完全是因為把自己兒子的功勞給占了,要不然也只能和孫乾一樣當個亭侯。但這并不妨礙簡雍偷換概念,把這個吹噓成劉耷對他這個老人的特殊關照。
怎么說呢,劉耷這么一個游俠,明顯比曹操這種三公之子,更加符合臧霸這個集團的口味,畢竟都是道上混得,三觀更加一致一些。
而簡雍這么一個廢柴,靠著資格老,竟然被封了一個縣侯,讓臧霸這伙人都有些眼熱,覺得劉耷真是一個講義氣的仗義人。
“憲和,我們這次見你,那是因為過去的情分,但是想要讓我們起兵響應劉玄德,那可是萬萬不能的!”見話題有點兒不受自己控制,臧霸板起臉來,向簡雍說道。
臧霸這幫人,人心不齊,戰斗力也差,他還沒有劉耷一樣有著潼關和武關可以防守,起來鬧事絕對沒有好果子吃。這點兒臧霸看得非常清楚,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謀反爭霸,安心得做著自己的土皇帝。
一聽臧霸這句話,簡雍便知道自己這趟徐州之行的最高目標是達不成了。不過他也沒有喪氣,因為說降臧霸這事,在劉耷集團看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就沒有報這個希望。
“我曾經聽說過一句話,叫做買賣不成仁義在。咱們兩家也算是二十來年的交情了。當年我家主公在徐州的時候,臧老大也算給面子,沒干那種拆臺的事情。雖然我家主公沒在徐州站住腳,沒能和臧老大繼續并肩戰斗,但這份情意還在。眼下我家主公就要和曹孟德爭奪天下,到時候少不了臧老大可能要出兵助戰,為了曹孟德的江山,臧老大,你們真得要出全力嗎?嬰子的結果就在那里擺著,不是我自吹,關張之勇,當年你們也都見識過。我家主公從徐州之后,又游遍半個天下,手下的能臣猛將,比起在徐州之時,更是不知道強了多少,還請哥幾個三思而行!”
但聽了簡雍的話之后,臧霸忍不住笑道:“憲和,你大老遠從長安跑到瑯琊,就是為了說這事嗎?”
臧霸是一個半獨立的軍閥,自然對自己手里的本錢看得非常重,曹操讓他去和劉耷拼命,他肯定是有所保留的,覺得簡雍實在小題大做了。
“我兒子對我說,想要讓一個人始終保持理智,是一件奢望。雖然現在哥幾個都是很理性的樣子,但是真到了戰場之上,雙方拼殺起來,難免會有血氣上頭的時候。就像是嬰子,我聽說他當時被一支流矢射中,依然在那里死戰不退,最后重傷而死。真到了生死相搏的時候,幾位未必還能保持如此的理性!”
隨著簡雍說起孫觀之死的經過來,孫觀的兄長孫康臉色有些難看,但簡雍說的沒錯,當時孫觀就是殺紅了眼,不肯退下,他這個當哥哥的也沒把他勸走。
見幾人都沉默不語,簡雍這才繼續說道:“臧老大這次多半還是要出兵的,我家大王希望臧老大能夠有所保留,不要像孫嬰子那樣真得玩命,咱們雙方有個默契就行,真要是有了傷亡,這日后也不好相見啊!”
處于保留實力的想法,臧霸和幾個老兄弟彼此對視了一下,算是認可了簡雍這個保存實力打默契球的想法。
“我會為自家兄弟著想的,絕不會硬拼。不過倘若劉使君擋不住曹孟德,也不要怪我乘勝追擊!”臧霸已經決定不拼命了,但是劉耷如果擋不住曹操,他也絕對不會手軟。
實際上臧霸勢力的瓦解,最終和打江東有關,泰山T4中,除了反叛曹操被殺的昌豨外,孫觀和尹禮都是死在征討江東的戰斗中。
從臧霸對江東的態度(若假霸步騎萬人,必能橫行江表)來看,臧霸其實有些瞧不上江東,打江東有著建功立業的想法,卻沒想到江東是個硬點子,讓他損失了不少兵力。
真要是劉耷被曹操打得大敗,臧霸絕對會上去補刀的。
“那是自然!不過我們一定會贏的!”聽了臧霸的話后,簡雍也是笑道,隨后那張滑稽的臉又變得嚴肅起來:“倘若我家大王真得能夠在這次的大戰中大勝曹賊,接下來可能臧老大必須要選邊站了!”
劉耷要是在這場決戰中大勝曹操,曹魏的豫州和司隸肯定不保,甚至是兗州也危在旦夕。到時候劉耷的兵鋒就要直指青徐二州,那個時候臧霸也就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了。
見簡雍如此自信,臧霸也是笑道:“你挺有自信的啊!不過這些事情,還是等你們打贏了魏公再說吧!因為瘟疫的事情,上次出征沒有成行,這次魏公可是牟足了勁要打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