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起!干得漂亮啊!我還以為需要我到了之后才能結束戰斗,沒想到你這區區三千人便把叛軍給打垮了!”
“沒有子龍叔叔在后面,我才不敢出擊呢!子龍叔叔是我最堅實的后盾!”
當天半夜時分,簡杰才再次見到了馳援自己的己方騎兵統帥趙云,而一見到簡杰,趙云便大大得稱贊了一番簡杰。
傍晚時分,簡杰曾經和趙云打了一個照面,然后趙云帶著自己的兩千人繼續出擊,盡可能多得留下四散而逃的叛軍。而老天似乎也格外照顧,一輪明亮的圓月掛在天空,讓夜晚的視線也還算可以。
說實話,簡杰敢帶著三千人靠近河西,完全是因為趙云在自己后面。如果不是趙云在后面,只有一個馬超的話,簡杰得好好掂量一下,等自己陷入盧水胡的包圍之后,這位連親爹親弟都不管的大孝子,會不會來救自己。
而趙云也沒有讓簡杰失望,在確定伊健妓妾出擊之后,立即火速馳援過來。趙云和簡杰一樣,從手下的一萬騎兵中,又精選出了兩千精銳,進行了這場長途奔襲。
不得不說,馬鐙的推廣,讓騎兵的連續作戰能力又提升了一個層次,夏侯淵三日五百號稱神速,趙云這次只用了半日多的時間便跑完了一百五十里,直接徹底殺死了這場戰爭。
經過傍晚時分的粗略戰后統計,這一場大戰,簡杰斬首七千余級,俘虜一萬三千余人,俘獲牛羊近萬只。
是役,叛亂的領頭人伊健妓妾死于亂軍之中,治元多不知所蹤,所部大部被斃俘,另外鼓動伊健妓妾和治元多叛亂的曹魏益州刺史楊阜兵敗自殺。
簡杰當即命人割下了伊健妓妾和楊阜的首級,沒著急把他們送到長安城中,而是馬上命人帶著巡視一番涼州各郡縣,震懾一下那些試圖叛亂的羌胡,還有各路不心服的漢人豪強們。
簡杰這邊加起來不過三千人,想要彈壓數倍的俘虜非常困難。對河西這邊了如指掌的成公英,迅速拉攏起了幾個小部落,讓他們成為了漢軍的仆從軍,幫助漢軍一起彈壓俘虜,這一萬多的俘虜基本上是跑不了多少了。
簡杰把成公英拉進了這次的西征軍中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在這次的戰斗,還有之前的行軍之中,成公英都出了不少力,最終決戰的地點更是成公英選的地方,第一次到河西附近的簡杰,一時間可找不出這么好的地方。
緊接著簡杰便開始安置起己方的傷員和亡者來,雖然這一仗取得的戰果不小,但簡杰手底下的三千人,卻是幾乎人人帶傷,估計最后大概有三百人,將會長眠在這片遼闊的涼州大地之上。
這三百人都是劉耷軍中的精華所在,這個傷亡也算不低了,讓簡杰心里面也不是很好受。死者已矣,生者如斯。簡杰最終還是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救治傷員身上,爭取多救回幾個重傷員,哪怕是缺胳膊少腿,只要能活著就行。
當簡杰在這邊處理這傷員的時候,追擊了半晚上的趙云實在在敗兵身上榨不出什么油水,便返回了簡杰這里。畢竟這邊還有一萬多的俘虜,趙云還是有些不放心。
“子龍叔叔,大家餓了吧,都趕緊吃點兒東西!”簡杰這邊的步卒,已經吃了幾頓飯了,可趙云的騎兵卻是一路狂奔而來,又追了大半個晚上,應該非常疲勞。于是在見到返回的趙云,簡杰馬上便招呼自己手下的將士,為辛苦支援己方的友軍端來熱水和吃食。
一場大戰,打死打傷了不少戰馬,這些戰馬便被簡杰給殺了吃,還有俘獲的一些牛羊,都被做來吃了。
考慮到趙云部可能會回來,簡杰這邊更是準備了不少的食材,等著他們回來。說實話,馬因為長期處于亢奮奔跑的狀態,馬肉本身自帶一股很重的味道,不過餓了半天的將士們,也顧不得這些,再加上簡杰這邊還是進行了一些細微的烹飪改進,還放了一些從俘虜身上繳獲來的香料,吃起來還算可以。
看著趙云的騎兵們都在那里吃著肉喝著湯,簡杰又寒暄了幾句后,終于和趙云再次商討一下接下來的事情。
“我出發前,剛剛接到了大王的詔令,他封伯起你為河西督,都督河西四郡諸軍事,不知道伯起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還有,我已經向冀城那邊通報了軍情,公衡刺史,還有孟起將軍暫時都不會再往河西這邊派兵了!我們這五千人,便是平定河西的主力了!你有什么打算,我都支持你!”
因為戰斗的進展順利,這次的盧水胡之亂算是結束,冀城方向就不需要再向河西這邊派遣援軍,但河西之亂卻遠遠沒有結束,武威顏俊、張掖和鸞、酒泉黃華、西平麹演等漢人豪強割據郡縣,依舊在那里割據一方。
雖然是看著簡杰長大的,但趙云的姿態卻擺得很低,一副以簡杰馬首是瞻的態度,這便是趙云的為人,讓人挑不出一點兒毛病。
“子龍叔叔,我想拿這些叛軍的尸首們,筑一座京觀!”被子龍問起自己的打算,簡杰也是毫不猶豫,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而在聽了簡杰的話之后,趙云果然皺起了眉頭:“伯起,這個有必要嗎?”
曹劉孫三人中,就屬劉耷的道德觀和后世的現代人最為接近,而愿意跟著劉耷漂泊半生的趙云,自然追求的不是榮華富貴,而是和劉耷精神上的契合,對京觀這種東西也是有點兒抵觸。
“放心!我不會殺俘殺降,僅僅是用那些陣亡叛軍的尸體來做!這一戰殺掉的叛軍,總歸已經死了,他們的尸體還是需要處理一下,倒不如把他們的尸體做成京觀,用來警醒一下那些心懷不軌的野心家,也算是讓他們最好為涼州百姓做點兒好處!”
“真得有必要嗎?”雖然簡杰已經說了不殺俘殺降,但趙云還是又重復問了一句。
“有!夷狄,禽獸也,畏威而不懷德。我們和他們老實叫道理,他只會以為你軟弱可欺,而不把你說的話放在心上。翻翻史書,遠的不說,就說最近的涼州,還不是自從段颎段紀明平定西羌、擊滅東羌之后,漢羌之間的百年戰爭才告一段落!我們必須要告訴涼州的各族百姓,造反的代價非常大,大到他們根本承受不起來!”
隨著簡杰如此說道,趙云還是沉默不語。
“子龍叔,你放心,我知道,那里有壓迫,那里就有反抗。我也沒打算一直以高壓政策來對待涼州的各路羌胡,做這個京觀也不是為了炫耀武功。其實我做這個京觀,只是為了日后的懷柔政策而配套的!我用這個京觀鎮住各路羌胡,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實力,還有解決敵人的決心,再進行的懷柔政策才能更加深入人心!我們對他們好,不是因為我們有求于他們,希望他們不要這樣不知好歹!”
“好吧!既然伯起你已經有了很完備的想法,那就做吧!我支持你!”見簡杰并不是想要粗暴的解決問題,最終趙云終于明確表態,支持簡杰建造一座京觀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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