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季平你多多保重!”走出城門的王伉,再次向呂凱行了一個禮,眼睛之中都開始泛著淚花了。
王伉是蜀郡人,來到這么一個比起蜀郡來鳥不拉屎的永昌做郡丞,王伉也很無奈,要是有足夠的選擇,誰會愿意來這里。
不過來到永昌之后,王伉也是迅速和呂凱成了好友,正是在兩人的努力之下,才在這場大叛亂中守住了永昌。在這場生與死的考驗之中,王伉與呂凱的友情,又提升了一個新的層次。
“我說王府君,你這是干什么啊?還是個男人嘛!”看著差點兒淌下眼淚來的王伉,呂凱也是笑道。
“是!是!我在這里應該是恭喜一下呂府君!”說著王伉也是擦了一下眼淚,笑著對呂凱說道。
就在朱提之戰打完之后,南中的形勢也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原先的益州太守董和,被劉耷征集到左將軍中擔任要職,然后劉耷直接把原先的益州郡拆成了云南、建寧和興古三郡。
然后平南有功的李恢被任命為建寧太守,而守衛永昌有功的呂凱和王伉,也都被提拔成了太守。因為大漢有三互法存在的緣故,永昌本地人呂凱不能在永昌任職,王伉便成了永昌太守,而呂凱則成了永昌隔壁的云南太守。
兩漢四百年,兩千石的太守位便是一個非常難以逾越的鴻溝,登上這個位置便可以稱之為高官。
劉耷也算夠意思,直接便讓呂凱和王伉實現了階級飛升,此時此刻,兩人內心深處都充滿了對劉耷的感激之情,這個主公可沒白認啊!值了!
這兩個任命,也是讓永昌郡的百姓,對劉耷這個“侵略者”心悅誠服,畢竟南中這地方可是被遺忘的地方,劉焉父子在益州二十年,壓根就沒提拔過幾個南中籍的益州人,重用的都是東州人,還有北面七郡的益州人。
現在劉耷任命的太守中,一下子便有呂凱和李恢兩個南中人,還有王伉一個久在南中任職的郡丞,一下子讓南中人的仕途之路寬敞了許多。
“一直以來,南中都像是一個被遺忘了的地方,但是左將軍卻能知道我們的不容易!尤其是這次上奏天子的表文,竟然把我們比作傅介子、班定遠那樣的英雄,雖然覺得有些被捧得太高,但我心里面還是非常高興!說不準上千年之后,依然有人能夠記得我們的名字!”這話題扯到劉耷身上,呂凱的話也是多了起來。
對于主動投誠的永昌郡,劉耷表現出了千金買骨的誠意,不但給了呂凱和王伉太守之位,還在簡杰的建議之下,向許都的漢天子寫了一篇表文,來稱贊呂凱和王伉的功績,把他們堅守永昌郡的行為,比作曾經為大漢開拓西域的傅介子和班超。
雖然呂凱和王伉的名聲在后世遠遠比不上傅介子和班超,但他們所做的事業卻是一樣的。正是有著無數的呂凱和王伉,那個曾經只是生活在黃河流域的小部落,才一點一滴得積累起來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龐大國土。
“可惜左將軍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一統天下上面,這次的南征軍大部還是要回去的!”就在援軍到達永昌的同時,王伉也知道了他們離開的時間。
劉耷的眼睛還是盯在整個天下,絕對不可能讓五千見識過鮮血的老兵留在南中,這次的南征軍在南中局勢穩定之后,會大部撤退回成都。
在簡杰的一力主張之下,兵力有著不少富裕劉耷雖然答應給南中每郡留下二百募兵,但一共一千多人,想要管住廣袤的南中還是非常困難。
隨著大軍撤走之后,南中各地不服王化的蠻族們,還是會站出來鬧事的,這也讓王伉有些心煩不已。
“‘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雖然尚未有機會見到左將軍,但左將軍先是派遣援軍深入南中這片不毛之地,解了永昌之圍,又授予你我二人太守一職,更是在上奏天子的表文之中極力稱贊我們,這份恩情我呂凱即便是粉身碎骨也無法報答!現在左將軍正在全力攻打雒城,等拿下雒城來還有成都,將來還要北伐一統天下。左將軍以荊益二州對抗北方天下三分有其二的曹孟德,想來應該是非常吃力的!”
隨著呂凱說起曹操的厲害,王伉也是忍不住點頭:“曹孟德實力實在太強了,左將軍想要打敗他可不容易!”
“所以我們也需要為左將軍出一份力!南中這地方,漢蠻百姓加起來,總數至少在百萬,如果我們七個郡都好好經營,不說為左將軍拉出十萬大軍,但一兩萬人還是能夠做到的。有了這一兩萬人,左將軍北伐之時,也有更多的兵力與曹操周旋,也就能更多一份勝機!”
“我知道了!季平你到了云南之后,我一定好好打理永昌,讓永昌郡也能為左將軍的北伐出一份力!”
“好!到時候咱們倆看看,是在北伐之時建立的功勛更大一些!”
說著呂凱也是向王伉伸出了自己的手。王伉也是與呂凱擊掌為誓,準備在接下來在政績之上較量一番。
隨著兩人的手掌重重拍打在一起,王伉又忍不住說道:“季平,你是永昌人,在永昌這里自然能夠混得風生水起,但是到了云南之后一定要小心,實在不行就找永昌來搬救兵!”
南中局勢復雜,即便是這次南征軍干掉了朱褒、雍闿、高定三家實力,小的叛亂還是止不住,所以王伉忍不住又叮囑了一下呂凱。王伉的擔心其實并非沒有道理,要知道呂凱便是在到云南太守上任前被叛亂的蠻民殺害的。
“你放心吧!這次我去云南上任,庲降都督簡公,給了我兩百直屬的護衛,一般得叛軍根本奈何不了這支部隊!而且簡公這次還會到之前的益州郡去一趟,見一下益州的豪族和部落頭人,應該能夠震懾住不少宵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