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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五溪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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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杰,你能有這么一個想法,真得很了不起,之前我曾經上書過主公,請示收編五溪蠻的事情。孔明先生已經讓我開始接觸五溪蠻,卻沒想到又讓阿杰你過來了!”

  今日武陵郡辰陽縣縣令馬良早早便出城,很多縣吏都在那里猜測,是不是有什么大人物要過來,只是最終馬良迎過來的卻是一個十余歲的少年,讓這些縣吏們有些大跌眼鏡。

  “季常先生您才是做大事的人,老早便想到招納五溪蠻的事情,我只是突發奇想罷了!”面對著馬良的恭維,簡杰也是趕緊謙虛道。

  就在數日之前,簡杰想要到人牙市場上買點兒奴婢,給手底下的殘兵們成家,不過因為囊中羞澀,卻是有點兒買不起。

  前段時間劉耷又給了簡杰一批殘兵,這些人也都得給他們娶上老婆,簡杰突然間覺得壓力山大,就想著能夠找到一個穩定的奴婢渠道,這才找上武陵本地的著名人牙子高昌。

  而高昌最終給簡杰出了一個主意,那就是從遍布武陵的五溪蠻那里弄點兒女人,比起漢人來,五溪蠻那邊的日子更加艱苦,賣兒賣女的事情更普遍,價格也比漢民奴婢要便宜不少。

  當高昌給簡杰指了這么一條路之后,簡杰不免陷入了沉思。

  雖然簡杰只是一個鄉薔夫,但是卻能接觸到不少劉耷軍高層的信息,譬如說這劉耷轄區的戶口數,便讓簡杰大吃一驚。

  這個時候的武陵郡非常大,包括北至湖北宜昌以南,西連四川、貴州的東部,南達廣西的三江、龍勝,以及湖南境內的沅水和澧水流域的十三縣。

  可這么大的武陵郡治下,在諸葛村夫手中掌控的卻只有二十五萬人,比起隔壁小小的長沙郡一百萬的人口規模,真得少了很多。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最根本的原因是長江以南還沒有開發,地廣人稀,其次便是因為武陵郡有不少人口隱匿在豪強手里,最后一個原因就是武陵郡中有很多地方都處在五溪蠻的掌控之中,五溪蠻便是泛指活動在武陵郡這片廣闊區域內的蠻夷。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尤其是隨著大漢對南方的開發,漢民和五溪蠻之間的矛盾自然會越來越多。

  尤其自東漢建武十九年(公元43年)至建武二十四年(公元48年),五溪蠻夷在短短的幾年時間里,多次打敗朝庭的鎮壓大軍,攻郡克縣,占領了武陵郡下轄的許多縣城,并攻占了武陵郡治所在地的義陵縣城。

  雖然位面之子派出了以馬援為首的強大軍團前去鎮壓,也取得了軍事上的勝利,但是想要徹底解決五溪蠻卻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最終武陵郡原先的郡治義陵被放棄,義陵被劃到了辰陽,郡治也轉移到遠離五溪蠻的臨沅。

  為了給手底下的殘兵找媳婦,簡杰將目光投向了自成一系的五溪蠻。

  其實歷史上諸葛村夫治理蜀漢的時候,便非常注意挖掘南中地區少數民族的戰斗潛力,在南中地區大量募兵。

  這一手一方面充實了蜀軍的戰斗力,像是網絡上被津津樂道的無當飛軍,便是由南中地區的蠻族組成,為季漢政權立下過汗馬功勞。

  另外一方面,在南中招募精壯,大大削弱了南中的確豪強們的造反能力。在諸葛村夫平定孟獲之亂后,南中地區雖然一直都有叛亂,但都只是零星小規模的叛亂,不用中央出力,僅憑南中地區忠于蜀漢的軍事力量便能夠將之鎮壓,完全不成氣候。

  只是明明武陵之中有著五溪蠻這么一個可以利用的蠻族,蜀漢政權在統治荊南期間卻沒有利用起來。最多是在劉耷東征之時,派遣馬良去聯絡五溪蠻一同進攻孫吳。

  不過來到這個時代,尤其是接觸劉耷軍高層之后,簡杰有些明白為什么會有這種事情。

  一方面是因為劉耷的底子實在太薄了,雖然借助赤壁之戰的余威,讓劉耷一口氣吃下了荊南四郡,但卻還沒有建立有效得統治。

  其實劉耷對荊南四郡的統治一直都不算穩固,要不然當孫吳先后兩次對荊南動手的時候,以廖立、郝普為首的荊南太守們,也不至于或逃或降了。

  再就是北方強敵曹操的存在,讓劉耷集團無暇去顧及五溪蠻。現在劉耷的主力部隊在絕北道,阻擊曹軍對江陵的支援。等過一段時間劉耷則帶著主力入蜀,留下的關羽,一方面面對曹魏的軍事壓力,另外還得和中國好盟友孫吳撕逼,顧及也沒有多余的經歷收編五溪蠻。

  但也不能說劉耷集團完全沒有和五溪蠻接觸,要不然夷陵之戰時,五溪蠻不會那么痛快得協助劉耷軍對抗孫吳。

  所以當簡杰提出收編五溪蠻的想法之后,諸葛村夫只是簡單批示了一下,同意簡杰接觸五溪蠻,但是要注意安全。因為諸葛村夫沒有多余的人手來支援簡杰,只能靠他自己來干。

  面對著辰陽的馬良,簡杰則是由衷的欽佩,他在這個年代看得這么清楚,完全是因為有兩千年后的各種分析做積累的,身在其中的馬良,卻是已經走出了自己的路子。

  之前借助著防治辰陽水蠱病的機會,馬良成功做到了辰陽縣令的位置,然后在這個位置上開始接觸起五溪蠻來。

  這要是做成了,馬良絕對是大功一件,單純這套路,便是劉耷集團少有的明白人,難怪馬良會被人認為是諸葛村夫的接班人。

  而馬良的工作可能也很有成效,所以當劉耷伐吳的時候,會派出馬良聯絡五溪蠻。

  “阿杰你真是謬贊了,我在辰陽做了半年縣令了,才剛剛把五溪蠻的關系理順起來。這武陵的蠻夷雖然統稱五溪蠻,但是又分成了婁中蠻、澧水蠻、零陽蠻等數十個部落,大的部落人數能有數萬,小的則只有幾百,生活在這十萬大山之中。自光武中興以來,這五溪蠻幾乎每兩年便會和當地的漢民們發生大規模的流血沖突,和漢民之間隔閡很重。我花了半年時間才剛和婁中蠻的精夫聯絡上,而且彼人對我們有著很深的戒備!對了,五溪蠻這邊實行君長統治,他們的領導人叫做精夫!”

  “對了,不知道季常先生,是否知道有一個叫做沙摩柯五溪蠻?”

  “沙摩柯?好像是零陽蠻精夫的長子,你問這個干什么?”馬良對五溪蠻的研究還很透徹,馬上便回答了簡杰的問題。

  簡杰還想著立大功,隨口便含糊了一句:“我聽說此人頗有勇力,所以忍不住問了一下!”

  “的確很勇猛,是五溪蠻中出了名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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