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賣掉了三十七個陶器,收了一些五銖錢,還收了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應該是賺了吧!”
最終收了十幾粒占城稻種子,簡杰心里面也是非常開心,馬上便命令手底下的人馬上把這十幾粒種子小心種了下去,并叮囑他們仔細觀察占城稻的習性,為來年的大規模種植提供經驗。
等忙完了這事后,心情頗好的簡杰準備去看一下自己那邊陶器的買賣情況。簡杰連臉都不要了,就是為了能夠把自家的陶器賣出去,要是達不成這個目標,豈不是白不要臉了。
不過來到陶器攤位上的簡杰,一時間卻無法判斷自己是賺了還是虧了,因為賣掉的陶器,有一部分是被人以物換物的形勢換走的。
為了盡可能得賣掉手里的陶器,簡杰價格定的有些低。但附近村民們用來換陶器的東西,五花八門到還是出乎簡杰的意料。
有一條血淋淋的野豬腿,有一捧新鮮的青菜,有一條黃鼠狼皮,有一塊農家自織的粗布,還有一些糧食等等。
也不能算虧吧!至少換的東西都能用,豬腿、青菜和糧食都能食用,黃鼠狼皮和粗布可以給手下做衣服。但這種以物易物的貿易方式,還是讓簡杰無限懷念起前世的移動支付來。
“還行吧!咦,那邊是賣什么的?”
視察完陶器店,簡杰突然間發現自家集市上,竟然有一處攤位,竟然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一下子讓簡杰非常好奇,這里究竟賣的是什么。
如果可以的話,窮瘋的簡杰,準備把這人的生意給“盤”下來,官老爺的事,他不能叫“搶”,我只是把你的股份給買下來。
“那邊是賣粗鹽的!從現在的這個賣貨人的大父起,已經在我們永豐集上買了幾十年的粗鹽了!”聽了簡杰的問話之后,跟著簡杰一起在大集上巡視的亭父也是趕緊向簡杰答道。
“粗鹽!?”當聽了亭父的話之后,簡杰的耳朵馬上便豎了起來,因為他感覺自己可能要有什么大發現,馬上便跑了過去。
出現在簡杰面前的是一個能有四十歲的中年人,還帶著一個可能是他兒子的年輕男子。兩父子是帶了兩個大背簍來到的永豐集。而在這背簍之中,便放著他們售賣的粗鹽鹽塊,這便是排隊的百姓們正在等著購買的粗鹽。
“這東西能吃嗎?”簡杰拿過一塊粗鹽鹽塊,只見這所謂的鹽塊之中,還夾雜著不知道是什么礦物質的顆粒,更不用占了整個鹽塊一半的沙土,讓簡杰懷疑這東西究竟能不能吃。
“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自然不像你們這些達官顯貴一樣講究!不吃這種粗鹽,還能吃什么呢?”看了一眼簡杰,年輕男子馬上便有些不善得對簡杰說道。
“犬子不懂事,還請貴人見諒!”隨著那個年輕人嗆了簡杰一句,那個看上去是他爹的人馬上站起來向簡杰道歉:“不瞞貴人,這些粗鹽之中也不知道有什么雜質,的確出現過吃死人的事情,但是非常少,老朽祖孫三代售賣粗鹽,也只遇到過一次。這東西就是在地上撿的,實在是便宜,咱們武陵郡的大部分百姓,主要還是吃粗鹽,像是您這里賣的精鹽,我們一般是吃不起的!”
看了一下在那里排隊買粗鹽的貧民百姓,簡杰自然知道這個鹽販子說的話不假,只可惜他根本無暇去憐憫民生的艱苦,而是向這個鹽販子繼續問道:“你這粗鹽是從那里弄來的!”
鹽作為人類生存的必需品,有漢一代,可以說是與朝廷的政策息息相關。目前的中華大地上,主要的鹽類供應主要來源于四種:海鹽、湖鹽、井鹽和礦鹽。
海鹽,顧名思義就是來自于海水里的鹽,相當年春秋五霸、戰國七雄之一的齊國,便是靠著海鹽之利富甲天下。到現在,海邊的郡縣,都是吃著海鹽。
湖鹽,則與海鹽類似,只不過制鹽的水來自含鹽量比較高的鹽湖,像是關老二故鄉的鹽池,便是河東郡的支柱產業之一,所產的湖鹽甚至一度賣到擁有海鹽之利的齊魯之地去了。
至于井鹽,則是在偶然的情況下,恰巧有地下水或者地下暗河從鹽礦間流過,這些水就會充分吸收鹽分,成為天然的鹵水。直接挖井收集這些鹵水,就可以開采食鹽。
這井鹽在四川便非常多,諸葛村夫治蜀的時候,便采取鹽鐵國營的策略,本人甚至還親自指導改進井鹽的生產工藝,使井鹽產量大增。
最后一種礦鹽,就是把鹽當成一種礦物質,從鹽礦中開采來的鹽。不過只要是礦便有富礦和窮礦之分,純度高的富礦雜質少,甚至可以直接使用,但是那些純度低的窮礦,因為所含的雜質太多,食用起來甚至都會有危險。
看這個鹽販子所賣的粗鹽,雜質非常多,但是他們祖孫三代都在這里賣鹽,估計這個礦的量還不小。
如果簡杰能夠在穿越前多做一些功課,便能夠知道公安縣已經探明了多達1.5萬噸資源儲量的兩處鹽礦。
簡杰一直都很想投身到鹽業這個暴力的行業來,現在知道了可能有一處鹽礦,自然想要把它攥在手里。
鹽礦一般都深埋在地下,地表的部分含鹽量不高,對這個年代的技術來說,開采提煉耗費的成本太高,但是對簡杰來說卻不是問題。
想當年《唐磚》的時候,主角便是通過獻上提煉食鹽的技術,首次進入了李世民的法眼。
后來簡杰在網上查了一下資料,結果卻發現,其實在隋末唐初,帝國已經掌握了提煉食鹽的五步產鹽法,結果到現在還記得。
這么一處富含雜質的鹽礦,對別人來說可能用處不大,產精鹽的成本過高,但是對簡杰來說卻不是問題,因為他有著先進四百多年的技術,能夠有效壓縮成本。
看著簡杰一臉的期待,雖然感覺沒有好事,但鹽販子還是老老實實得回答道:“這粗鹽,我是從石子亭的深山里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