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千輕騎都是蒙軍中的精銳,箭術個個十分精準。
雖然莫非早就讓人,在成都城外挖下了無數陷馬坑。
但對方在折了僅僅數十人后,便找到了應對辦法。
無數仆兵手拿大盾,肩扛麻袋。
僅僅半個時辰。
便頂著營寨中射出的箭雨,鋪出了一條供騎兵通行的道路。
莫非在成都城頭,看著元蒙軍隊那熟練的應對,眉頭已是緊皺成川。
“不好對付啊!”
元蒙以騎兵為主,長年的征戰中,自然有無數人想過對付他們的辦法。
陷馬坑這種簡單實用的布置,自然不會沒人用過。
所以他們早就有了應對的辦法。
有了一條直通營寨的道路。
蒙軍輕騎開始緩緩游走逼近。
蒙軍狡猾的鋪路只鋪到了五十步外。
這些蒙軍輕騎,到了營寨外六十步左右便不再上前,而是開始向著營中拋射箭矢。
輕騎兵一般常備兩種箭矢,一種箭頭小而尖,較輕,用來遠射。
另一種則箭頭大而重,用于近戰,殺傷力大。
蒙軍輕騎,個個身著外鐵內皮的羅圈甲,防護能力強的同時還十分輕便。
營中守衛的武國士兵們,只覺天空瞬間黑暗。
躲在掩體中的他們此時,耳中唯有箭矢飛行時的咻咻聲響不絕于耳。
莫非眼帶冰寒的望著遠處,在射完數輪長箭后撤退到安全區域。
用蒙語大聲喊話,不停嘲諷寨中守軍的蒙軍輕騎。
鎮守南面軍寨的,正是襄陽守將呂文煥。
此時的他身著重甲,在營寨中打量著對方來襲部隊。
蒙軍數千人的言語嘲笑,讓營中士兵們火氣大盛。
然而做為主將的呂文煥,自然不會看不出這是對方的激將法。
他先是讓麾下諸將去安撫士兵。
然后方才向傳令兵下達命令道;
“調五架床弩,用普通箭矢,一會對面韃子再上來的時候,哪里人多,就給我往哪里射。
還有營寨邊多備滅火用的水缸沙袋,防止敵軍火攻”
當蒙軍見營寨寨墻后的武國守軍,對他們的嘲諷無動于衷。
頓時便欲打算再沖擊一波時。
后方卻傳來了鳴金之聲。
統帥這些精騎的萬夫長,雖然心中不忿,但也只能嘴上呢喃低罵了兩句,便老實的帶著人撤回了營地。
聽完回返的萬夫長,述說完此次試探的情況后。
伯顏略做沉思后,方才對著忽必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汗!觀武國應對,此次他們應該是打算和我們打一場防守戰了。”
伯顏先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想,然后接著道:
“漢地人多地廣,對面肯定打著久守成都的想法。
但我們卻耗不起,我們過來時,本就沒帶太多的糧草輜重。
如果在這里和他們打消耗戰,吃虧的肯定是我們。”
“我提議!先派仆兵拔除掉南北兩面的營寨。
漢人性格軟弱,一但我們能打破一處營寨,對方必定士氣大降。
我們到時,完全可以在對方沒有完全修繕好城防之前,一舉拿下成都。”
忽必烈聽了伯顏的分析,也覺得很有道理。
便將攻營的指揮權完全交與伯顏,任他見機行事。
于是休整一番的蒙軍在第二日,便開始向著南面營寨發動了連綿不休的進攻。
然而南面營寨中守將足有三萬,其中還有著襄陽的近二萬老兵。
韌性極強的他們,硬是在頂住了蒙軍洶涌攻擊的同時,還用弓弩大量殺傷了進攻的蒙軍。
南面這座營盤依山而建,范圍極廣。
居高臨下的他們架好繳獲的回回炮。
憑著高度優勢,將蒙軍調來的幾臺回回炮,紛紛砸的稀爛。
密布陷馬坑和鐵蒺藜的地面,和堅固的營寨讓蒙軍的數次進攻,均是無功而返。
期間蒙軍還發起過數次夜襲。
然而呂文煥老于戰陣,夜晚的巡邏極為嚴密,讓發動夜襲的蒙軍偷雞不成,反倒折了不少精銳。
又加上成都城內和北面營盤的聯合互動。
蒙軍折了近二萬人馬,卻也遲遲攻不破成都南北兩面營寨。
伯顏鐵青著臉看著己方又一波攻擊被打退。
咬牙切齒的他,注視著遠處那仿如刺猬一般的兩座營盤,內心涌起陣陣無力之感。
守城戰,蒙軍騎兵的優勢被大大限制,這讓蒙軍最大的依仗沒了發揮之地。
成都城在兩座營寨的拱衛下,被武國大軍守的固若金湯。
在攻打了十天仍未有任何斬獲的情況下,蒙軍營中,已經開始有人抱怨起伯顏的無能來。
這讓心高氣傲的伯顏如何能忍。
在斬殺了幾名嚼舌根的士兵后。
伯顏看著遠處那仿佛三只巨獸盤踞的武國營寨,內心第一次開始焦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