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邊,正忙著改朝換代。
而此時的張君寶和秋雪,在經過一段日夜皆程,連續的趕路后,風塵仆仆的兩人,終于來到了襄陽城外。
看著那正處于元蒙大軍重重包圍中的巨大城池。
對于如何進入襄陽城中,兩人一時間都感覺到十分棘手。
在經過一番商量后,兩人決定從背靠襄陽的洛水潛入進去。
他們都有著非凡的武藝,一路上小心行事,到也沒有被外圍警戒的蒙古哨兵發現。
襄陽自從屏障樊城失陷后,沒了依仗的襄陽,頓時陷入了孤軍奮戰之中。
元軍如今已將襄陽的糧道完全斬斷。
城內的一切物品補給,如今都是靠著背靠襄陽的洛水用輕舟往來運輸。
張君寶和秋雪兩人經過一番喬裝打扮后,偽裝成了運糧兵卒,混入到了南宋的運輸隊伍中。
蒙軍自然也知道宋軍的動向,所以漢水邊常常會有元蒙游騎奔走偵查。
兩人藏身的小船,一路上也是數次險些被發現。
還好操舟的船夫經驗豐富,每次都恰好及時做好了隱蔽,方才沒被元軍游騎發現。
這幾年元蒙因為一直久攻不下襄陽,最后換成了圍點打援的戰術。
戰術的變動,開始對南宋極其不利起來。
隨著一支支增援的軍隊被元軍消滅,南宋的國力終于被徹底耗空。
如今已經連運送糧草物資,也只能用搭乘著兩人的這種輕舟來偷偷運送。
但這點物資,卻遠遠不足已供應諾大的襄陽城軍民消耗。
如果沒有外力介入,襄陽城破基本已是定局。
兩人乘著輕舟躲躲藏藏了數個時辰,在臨近天亮時方才進入到了襄陽城中。
打探了一番后,差點被當成奸細的兩人,好不容易方才來到襄陽鎮守府外。
兩人向府外站崗的將士說明自己是健康府來的特使后,將士方才同意為他們稟報。
秋雪看著襄陽城內蕭瑟的街道,心頭不由得有些感嘆道:
“還真被董天寶說對了。以襄陽現在這種情況來看,能不能堅持到明年還真得兩說。”
張君寶此時也被襄陽城內頹敗的場景給震驚到了。
“這襄陽可是大宋最后一道屏障了,如果丟了,那我大宋數千萬漢民豈不是都會淪落于元蒙韃子之手為奴為婢?”
秋雪聽到張君寶的問話,同樣有些傷感的說道:
“是啊,真不敢想像那個畫面。”
正當兩人為大宋前景憂心時,進去稟報的守衛快步走了出來,臉上神情已是客氣了不少。
“呂將軍已在客廳等候兩位,命我前來給兩位天使領路。”
兩人連忙謝過,方才在守衛的帶領下步入了呂府之中。
呂府面積并不大,也就是個三進兩出的普通院落而已,兩人跟隨帶路的軍士很快便來到了會客廳外。
遠遠見那客廳內,一位中年將軍正在廳中站立等候,想來應該便是襄陽鎮守呂文煥了。
此時呂文煥身著一件多處破損的輕鎧,手臂肩膀處還綁著數處繃帶,隱隱有血色蔓延而出。
臉色也十分不好,清秀的面容上慘白憔悴,整個人都顯得十分虛弱的樣子。
見到兩人到來,呂文煥眼神先是一陣熱烈,待當看到他們一身江湖人士的打扮時。
頓時臉帶懷疑神色轉冷道:
“聽說你們是從健康府來的,可有帶來圣上的旨意?”
張君寶本欲開口講訴實情。‘
卻被秋雪從身后輕扯其后擺給制止,然后當先開口道:
“呂帥,我與君寶都是江湖中人,在健康時就常聽聞令尊呂文德的威名。呂帥鎮守襄陽數十載,讓元蒙韃子屢屢損兵折將不得寸進,我等江湖草莽可是佩服的緊啊。”
秋雪的一番夸贊,讓呂文煥眼中冷意稍減,不過還是對兩人身份存疑。
“將軍您如今子承父業鎮守襄陽,但據我一路之上所見所聞,我看如今的襄陽城若無外力介入,城破只怕就在旦夕之間啊。”
秋雪的一番話直擊呂文煥心頭軟肋,句句直指要害,讓他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秋雪見呂文煥糾結的樣子,便知自己所料不差。
“將軍到時可就要背上虎父犬子的罵名,流傳后世了。”
秋雪的這句話,讓呂文煥頓時盛怒,眼中殺意閃爍聲如寒冰斥問道:
“你們兩人到底是什么人?從健康不遠千里而來,難道就是來此譏諷在下不成?”
秋雪見呂文煥這般反應,頓時對接下來的計劃多了幾分信心。
“觀將軍言行,顯然也是想建功立業,得清名以流芳百世。”
“我想要和將軍說的事,將軍聽完后如何抉擇,會直接決定您是流芳千古,還是遺臭萬年,將軍可得仔細斟酌才好。”
秋雪這番先揚后抑的話語,將呂文煥情緒把握的十分精準。
讓呂文煥此時開始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了。
然而等秋雪接下來的話語說出口后,卻將呂文煥直接徹底震蒙。
“呂將軍,大宋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