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刺骨的冷!
  枝丫劃過皮膚,凍雪淹沒膝蓋,寒風吹到兩耳嗡鳴。
  小腿以下麻木到失去知覺,小南在雪地里艱難奔跑著,肌膚和手臂充斥著細密的刮痕,皮開肉綻滲著細血。
  好累,好疼,好害怕。
  腿腳灌鉛般沉重,心臟泵出的血液好像要沖破血管。
  紅著眼圈不停狂奔,營救秀君的意念支撐著她每一次邁步。
  “喂!賤丫頭,快跑啊,被抓住的話,我會拔掉你的皮喲,哈哈哈!給我逃!”
  放肆的狂笑久久縈繞在林間,矮瘦巖忍不慌不忙的在枝丫間飛躍著,時不時陰惻惻的叫囂兩句,玩得很是盡興。
  太棒了!掙扎的小鬼真的太棒了,追獵才是藝術!鮮血和痛楚才是藝術!
  舌尖舔了舔嘴唇,矮瘦巖忍瞳孔放大,極其變態的興奮喘息著。
  “別停下來!繼續爬,本大爺還沒玩兒夠啊,快逃!”
  刀刃摩擦著雪地,發出尖銳的金屬摩擦聲。
  矮瘦巖忍似是不滿,亮出幾枚手里劍瞄準小南,隨手飛擲而出。
  咻咻咻——
  好疼!
  巖忍故意控制著力度。
  幾枚手里劍精準命中——手臂,腳腕,后背,小腿。
  剛好刺破皮膚,能砸得她搖搖晃晃,又不至于太深,讓其失去抵抗。
  虐殺,赤裸裸的虐殺。
  自己的血腥氣充斥鼻腔,小南眼淚汪汪。
  嘴唇咬得出血,身體搖搖晃晃顛簸走著,腳下脫出一條血路。
  還有兩百米就能逃到關卡視野區。
  懷里串聯著三張起爆符,再堅持一會兒!
  只要接近到一百米,借助起爆符產生的爆炸沖擊,她就能逃掉,并給予變態巖忍慘痛教訓!
  她小南,不會任人宰割!
  為了秀君,我要堅持!我要堅持!
  血液沿著小腿滴進雪地,迅速消耗生命力的同時,也給腳步帶來絲絲溫暖。
  麻木的腳底在痛覺和暖流的作用下,漸漸恢復知覺。
  拜其所賜,她的速度略有提升。
  兩百米,一百五十米。
  小南不動聲色,心中默數,暗暗記下地形,聲音,不放過任何可用信息。
  “這小鬼真不錯啊。”
  矮個巖忍砸吧著嘴低聲嘀咕著,對小南的求生欲很是受用。
  很久沒碰上意志如此堅定的獵物了!
  這種絕境追殺下,就算是心志堅毅的忍者也會崩潰,何況是手無寸鐵的小鬼!
  真的太有意思了!這份求生欲和恐懼交織在一起的糾結,才是變態的終極享受啊!
  “先切手臂,還是先掏腸子呢?好糾結啊。”
  完美的獵物,每一個部位都值得珍藏,矮個巖忍咽著唾沫有些犯難。
  “先切大腿吧!”
  大腿比較疼!尖叫和鮮血會更洶涌,滿滿的儀式感!
  “唉~要是平時的話,能玩兒到她死為止,可惜,躲貓貓游戲結束,接下來是虐殺時間!”
  前方是雨隱關卡,那小鬼逃過去會增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只能提前進行儀式了。
  矮個巖忍意猶未盡的扣著指甲,驟然加速,身影頓時消失。
  機會來了!
  小南眼神一凝,貓起身子。
  早在矮個巖忍放話之前,她就通過金屬摩擦聲消失的位置,判斷出了其行動方向。
  手熟練的伸進前胸,拽出衣中的長長發絲。
  算好了角度,用力向后飛擲。
  連忙抱緊腦袋,背部朝外,麻利翻滾進早已物色好的一處淺淺坑洼。
  湛藍色發絲連接著三張起爆符,隨著寒風向后飄卷,直沖矮瘦巖忍。
  普普通通的起爆符,沒有查克拉激活,也沒有外力干擾,毫無作用。
  然而——
  矮瘦巖忍不屑的輕咧嘴角,下意識揮動手中的脅差,毫不猶豫砍在起爆符之上。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響徹叢林,席卷而來的熱風灼得小南背后生疼,像布娃娃般被沖擊波甩出老遠。
  身體無力到快要散架,小南疼得哆嗦的小臉上,莫名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
  計劃成功,她猜得沒錯。
  從頭到尾的示弱讓巖忍失去防備。
  夜黑風高,林木遮掩,對方不可能想到是起爆符,最多以為是她發泄甩出的雪球或者樹枝。
  對于自己的輕蔑,加上內心的傲慢,巖忍不會也懶得躲開,一刀劈開是最快,最高效且帥氣的方式!
  不過,巖忍暗部的刀,可是附著了查克拉的!
  帶著查克拉的脅差短刀,猛砍起爆符,會發生什么,不用想也能知道。
  至于她為什么知道附著有查克拉,還得歸功于巖忍腦子蠢。
  刃邊拖地,刀不要了?
  沒有查克拉保護,巖忍豈不是裝一次13,就得換一把刀?
  不現實。
  “呵,沒本事還學別人拖刀...真當我是泥捏的?”
  掃了眼堆成小山的斷枝殘丫,隱隱能看到巖忍的馬甲碎片。
  她稍稍松了口氣后,攥緊拳頭踉蹌爬起,搖搖欲墜的朝前方挪動著。
  血止不住地流,大腦逐漸混沌。
  她用僅剩的清明感受著身體傳來的哀嚎,以此勾住快要遠去的意識。
  燈光就在眼前,生路近在咫尺。
  然而——
  “噗,呃啊!”
  小腹向內凹陷,一道拳印深深刻入肌膚。
  胃部劇烈痙攣,鮮血混合著唾液形成血沫嗆住喉嚨,小南疼得近乎失智。
  “死丫頭!差點被你害死,啊啊啊啊!臭婊子!”
  渾身浴血的巖忍狂怒咆哮著。
  暴怒,后怕,恥辱,三種情緒摻雜著呈現在面部,使其表情詭異抽搐著。
  他半張臉在爆炸中焚毀,鮮血淋漓宛如爛翔,左邊身子更是重度灼傷,左臂一百八十度扭曲。
  傷勢之重,作為忍者的人生算是廢掉了。
  他真的差點死掉!要不是速度夠快,用巖質化擋住了部分爆炸,可能腦漿都飛了。
  望著蜷縮在地上抽搐的小南,矮個巖忍啐了口唾沫,粗暴的扯住其頭發,拽著她拖向叢林深處。
  “呃——啊!”
  凄嚎聲響徹夜幕,小南咳著血沫,心里隨著倒退的樹木逐漸墮入絕望。
  每一寸肌膚都在哀嚎,可比起身體,她的心更加傷痕累累。
  我失敗了嗎?到頭來什么也沒做到...
  秀君...對不起,我真的盡力了,我救不了你!
  心如死灰,此刻她在意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替她斷后的宇智波秀。
  她失敗了,意味著秀君也會死,可她真的盡力了。
  嘭——
  身體被狠狠砸到樹干上,鉆心的疼痛好似要抽干胸腔內的空氣。
  她已經連動手指頭的力氣也沒有了。
  “臭婊子!不會讓你痛快死掉的,老子要拔掉你的皮!”
  巖忍癲狂怒罵著,掏出半截短刀,扯住小南的頭發,就要刺下。
  啊——要死了嗎?
  望著巖忍的丑陋嘴臉,小南甚至能感受到苦無的冰寒。
  好想...好想再見秀君一面,好想再看看他的鎖骨。
  怎樣都好,什么代價都可以,只要能讓自己嘬一口白嫩嫩的鎖骨,就算墮入地獄她也愿意。
  如此祈求著,迷糊的視線似乎出現了幻覺,秀君好像正朝自己跑來。
  呵...上天還是待自己不薄啊,臨死前的走馬燈,她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