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快點！”
“可是，小南你沒有經驗吧？我聽說第一次都會很疼。”
“嘖，啰嗦，誰讓你難受成這樣，我也很為難啊！”
夜闌人靜，寒風蕭瑟，某處不知名巖洞中，宇智波秀身體僵硬的枕在小南膝蓋上，內心波濤洶涌。
“怎么樣，按摩很舒服吧？肌肉再放松點。”
小南冷著臉，指尖略顯生疏的在宇智波秀眼窩間揉捏，但她顯然沒有經驗，指甲不時劃過皮膚，撥弄得他直抽抽。
眼窩邊的血管本就腫脹，敏感處被小南粗暴對待，宇智波秀左眼劇痛，靠著極強的意志才忍住沒失態。
對于折磨自己的萬花筒，宇智波秀是又愛又恨，這雙眼睛，曾數次在生死關頭拯救過他，可相對的，反噬也十分劇烈，尤其是‘殘次品’。
正常情況，得到萬花筒無外乎兩種。
其一，像斑或者團藏，通過搶奪移植。
其二，擁有極為純正的宇智波血統，在開啟寫輪眼后，受到令其精神崩潰的負面情緒沖擊大腦。
此時腦部查克拉會轉化為巨量瞳力刺激眼部神經，使精神力量產生變異，從而開啟映照使用者心靈的詛咒之眼，使施術者的‘器量’得到質的飛升。
由于精神力量產生變異，宇智波人大多偏執，極端，那股子為達到目的不惜一切代價的癲狂，曾數次改變忍界。
而宇智波秀的萬花筒...純粹是占了穿越的便宜，原主年幼時因得知父母戰死而開啟一勾玉，瀕死之際遭自己被動奪舍，那股不甘的執念和怨恨，直接飆到了萬花筒。
大概是穿越時靈魂不夠兼容，他不僅沒能得到改變器量的查克拉，反而遭到反噬，無法將萬花筒退轉為三勾玉，即使關閉都會莫名消耗查克拉...
由于沒有前例可循，無奈之下，宇智波秀將其定義為奪舍的代價，這雙眼睛在排斥自己這個外來者。
畢竟左眼覺醒的瞳術，他到現在就知道個名字，效果根本無法理解，映照出的是誰的心靈，他心里也有數了。
“不要亂動，時間寶貴，你得好好休息。”
大腿內側被頭發剮蹭癢乎乎的，小南哼唧唧的撅起嘴，手上力道莫名加重了幾分。
“嘶，疼！小南我好歹救過你，溫柔點好嗎？”
“嘁，忍者只會掠奪，都是群自私的混蛋，你只是稍微好點罷了。”
“你說的沒錯，快逃吧，最好不要和我扯上關系了，我的處境很糟糕，恐怕沒法帶你回木葉，還會連累到你。”
輕輕翻了個身，宇智波秀若有所思說著。
小南是他上個月撿回營地的。
這些年宇智波秀執行的回收任務都在雨隱村，倒不是喜歡這破地方，而是因為長門。
按年歷來算，這個時期的長門還沒有掌握輪回眼的力量，是做掉他的最好時機。
只要毀掉輪回眼，就不存在月之眼計劃，斑爺當場暴斃，黑絕煎熬蟄伏。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不想今后無緣無故感受一波痛楚。
可惜，兩年下來，他連長門的毛都沒打聽到，也就這次比較幸運，在某處山溝里，撿尸了奄奄一息的小南。
后來，由于不會審問幻術，情報也必須隱瞞，深思熟慮后，宇智波秀和小南達成了協約。
只要她告訴自己長門的全部情報，他就用任務功績帶小南回到木葉，并給予她身份。
“不要放棄，根據你描述的情況，還有希望。”
察覺眼前人意志消沉，小南撩了撩發絲，語氣緩和了幾分幫宇智波秀分析情況。
“首先，你清理過現場和尸體，確保目標沒有發出遺報的話，就算是土之國，要確認你的身份需要時間。”
“我不清楚巖隱的效率，就根據你隊友的執行效率做對比，最多兩天，他們就能通過查克拉確定你的信息，在此之前，我們要做好應對計劃。”
小南尤為冷靜，邏輯清晰。
早在見面時，宇智波秀就本著‘反正都要死無所謂了’的態度，和她交換了全部情報。
身為戰爭孤兒，手無縛雞之力的情況下在戰亂國家獨自生存至今，她思維敏捷，頭腦冷靜，對風險有著極為精準的評估。
而這次，她有點豪賭的成分了。
幫助宇智波秀的危險程度有些過高了，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
她早年被伙伴拋棄，經歷人間疾苦，信任早已被消耗殆盡。
忍者，是可以為了力量，冠冕的大義，而扔掉同伴的存在...
可是...她受夠顛沛流離的日子了，放棄復仇也好，幫助最討厭的忍者也好，只要能遠離戰爭，過上夢寐以求的和平生活，她愿意放棄一切。
況且，從內心來說，她不討厭宇智波秀。
雖然他是忍者，但歷經一月的相處，通過觀察，小南發現宇智波秀和其他忍者很不一樣。
他愿意以平等的身份和自己對話，眼中沒有對弱者的歧視，即使能通過幻術審問情報，還選擇讓步和她公平交易。
很蠢，但比起精明人，她更愿意相信傻瓜。
賭一把吧。
這么想著，小南抿了抿薄唇，而在她思索之際，宇智波秀沉吟著開口了。
“我打算修整一晚，然后朝火之國逃，你跟來的話，會死掉的。”
“笨蛋，火之國不安全，巖隱村吃了大虧，他們派出的兵力絕對會超出想象，只有進入木葉，才算安全。”小南沒好氣的嘟囔道。
“那要躲著嗎？”宇智波秀心中一沉。
“躲不了，雨之國太小，你掩藏的氣息和蹤跡會被專業手段搜集到，對方人多勢眾，很快就能找到我們。”
“......”
見宇智波秀沉默，小南摩挲著下巴，眼睛微瞇，說出了自己的方案。
“往雨隱村中心逃。”
“我熟悉地形，知道幾條通往雨隱村的捷徑，我們邊躲邊逃，沿途布下假痕跡誤導巖忍，能爭取到很多時間，運氣好的話，可以撐到雨隱村中心地。”
“雨隱村有半藏大人坐鎮，巖隱不敢亂來，我們就能暫時得到喘息的機會，之后，以你的地位，應該能讓木葉前來交涉，把你贖走。”
“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
說完，小南垂下腦袋，抿著薄唇用眼神詢問宇智波秀意見。
“國家間的交涉需要很多錢吧？”
“不知道，但肯定很多，別擔心以秀君能完成S級任務的實力，家族應該很有權勢，木葉會出贖金的。”
手指游走在太陽穴旁，小南緩緩解釋著。
盡管不是忍者，但她很清楚S級任務的難度，以公布的情報，整個雨隱村一年都接不到幾個S級任務，而年紀輕輕就能完成任務的宇智波秀，必定是實力強大，天賦異稟。
這樣的人，只有名門望族才有資源培養，而他們，絕不會放棄宇智波秀，稍微動用下權利還是很容易把他贖回去的。
“你想岔了...大家都是孤兒，不會有人花錢贖我的。”
片刻后，宇智波秀面帶苦澀，語氣有些失落。
他還不清楚木葉的尿性，要他們花巨資贖回自己，做夢呢？
對三代來說，知道任務完成就足夠了，自己死掉還能省下六十萬兩的酬勞。
宇智波那邊嘛，割肉救一名‘沒開眼’的邊緣族人不現實。而木葉高層，巴不得宇智波人死。
至于團藏，呵呵...
“孤兒？秀君，你姓什么？”
小南心下一沉，反問道。
他們不是同族嗎？
她觀察過宇智波秀的隊友，那群人組織嚴密，簡直強得可怕，遠非見過的雨忍可比。
“重新介紹下，我叫秀，沒有姓，是戰爭遺孤，長話短說，木葉贖你也不會贖我，這點我還是很自信的。”
宇智波秀頗感自嘲的笑了。
“所以，你自己逃吧，別管我了。”
“我叫小南，沒有姓，也是戰爭孤兒，一起逃到雨隱村吧，我不會放棄你的。”
正面回應問話，小南緊了緊臉蛋，語氣也稍微放緩了幾分。
知道對方也是孤兒，她莫名有了種同命相憐的親切感，內心糾結一瞬后，果斷決定梭哈到底。
同是天涯淪落人，她已經沒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何不賭一把潛力股？
言罷，察覺到宇智波秀睜大眼睛，目光灼灼的注視著自己，小南干咳兩聲側過頭，訕訕說道。
“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在雨之國活不下去了，才...才不是為了你。”
嗯，我懂，傲嬌嘛。
一拍即合，宇智波秀噗笑兩聲，一副我懂的表情，他站起身，自顧自的伸出手掌與小南相握。
“合作愉快。”
于是乎，兩人的流亡之路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