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爾夫琢磨著,這應該是任務線的選定,才真正觸發了對應NPC的深入劇情。
“其實也還沒想好情節,只是聽了一個傳說,就想過來,實地找找靈感……”老者不疾不徐地喝口茶。
馬爾福連忙追問道:“什么傳說?”
老者放下茶杯,緩緩道:“傳說,中世紀的時候,這里只是一個普通村落,因為黑死病橫行,人們認為與邪惡魔法有關的一切,這種恐怖疾病的源頭,首當其沖,就是女巫,然而真正被殺的,其實都是無辜少女……”
三人面面相覷。
女巫?
好巧,他們見過。
不光見過,還被“熱情招待”過……
但是……我們選的不是情侶么?你給我們講女巫的故事是要鬧哪樣啊?
“這個村莊里,就有這樣一個少女,被人告密,說她是女巫,很快,村里人就對她施以火刑……”
“但是之后,村莊里就開始真正出現惡靈,村民們死的死,傷的傷,僥幸活下來的,就趕緊搬走了……”
“久而久之,村莊荒廢,后來擁有這片土地的貴族,不知怎么想的,非要在這里建造城堡。城堡落成,貴族入住,從此,整個家族再沒安寧……”
“然后就到了今天,”老者舒口氣,似有些累了,但眼里仍充滿著作家特有的那種,熱切的光,“雖然古堡已經成了酒店,但據說,那惡靈仍在城堡之內,徘徊不去。”
三人聽到后有些錯愕,這不是那一幅選擇任務線的油畫么?怎么故事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你說的是那幅油畫么?”馬爾福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什么油畫?”老者聽后也是一愣,難道當年的事情還留下了記錄?
馬爾福看來看兩名隊友后,見他倆沒有什么警示的神色,便誠實相告:
“我們之前在其他房間看見一副油畫,好像就是隔壁的幾個房間中的一個,畫上就是女巫處刑圖,房間墻壁都是火燒的痕跡。”
老者激動起身:“快帶我去看看!”
馬爾福聽后也是措手不及:“啊?”
不是應該他給他們指路嗎?闖關者給NPC帶路是什么神展開啊!
沒辦法,他們又開始找尋去最開始的那間房來(主要是馬爾福也甩不開那老人家的手)。
一直很安分的老者,在看到了他們說的那幅畫后,立刻激動的走上前去,單手握著的拐杖,在地毯上敲出快頻率的悶響,一如他心中的急切。
老者一站到油畫前面,就不動了,仔細凝望,認真欣賞。
老者在那里就好像定住了一般,時間緩緩地流逝著,三人也一致盯著老者的身影,想要從他的動作中獲取到一些信息。
只不過留給他們的,只有一道略顯猥瑣的背影,等等,猥瑣?
就在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老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只見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煙斗,而他講煙斗在畫上磕了幾下后……好巧不巧的有幾個火星子掉落在油畫上。
油畫里的火焰突然像是活了一般,化作一條蛇影躥了出來,一瞬點著四周墻壁!
屋內的溫度也瞬間升高,熱浪越來越濃烈,灼得人呼吸困難。
馬爾福猛地后退一大步:“什么鬼?”
羅爾夫連忙召喚出一條水龍來,在房間中盤旋起來,將剛剛燒起來的火焰澆滅。
四周墻壁的火焰,就這樣在水龍的肆虐下盡滅,屋內溫度也隨著火焰的消失驟降,著實舒適不少。
只不過就在這時候,油畫再次發生了異變,畫布里面源源不斷地飛出花瓣,瞬間,這場花雨再次化作了火焰充滿了整個房間。
淡藍色的花瓣在火光中飛舞,猶如一只只蝴蝶,隨著它們的到來,連熱浪,都好像淡了不少。
此時,油畫中的巫女處刑圖,忽地變成一團淡藍色的漩渦!
剎那間,屋內被花雨包圍著的羅爾夫三人,他們只感覺自己的身體驟然騰空,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已被巨大吸力卷入油畫!
喧囂落盡。
火焰沒了,花瓣沒了,墻壁恢復冰冷的焦黑,油畫好端端掛著,還是那副巫女處刑圖,仿佛什么都不曾發生。
老頭將煙斗重新揣進了懷里,背著手繼續欣賞起畫作來,好似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沒什么關系似的,深藏功與名。
中世紀,歐洲村莊。
夕陽剛落,天邊還殘留著一點微弱的紅。
三個伙伴剛從天旋地轉中解脫,或快或慢,紛紛爬起,觸目所及,都是鄉村小屋,還有身旁急匆匆而過的村民。
他們三個人占據著村落的主干道,可擦身而過的村民對他們視若無睹,所有人都奔往一個方向,臉上帶著某種異樣的狂熱。
不遠處的路盡頭,是一塊寬闊的空地,像個小廣場一樣,這會兒已經聚滿了人。
中間一個高高的十字刑架,上面綁著一個年輕姑娘,下面被圍觀村民擋著,看不見,但想也知道,該是堆滿了柴火。
村民對他們毫無反應,可以看見,但是卻會繞開,就是不搭訕,更不會對他們多看一眼,哪怕他們的穿搭同這里格格不入。
刑架下的柴火還在堆,運柴火的、堆柴火的都忙得滿頭大汗,但仍干勁十足。
即將面臨火刑的少女,毫無生氣地垂著頭,散落長發遮住了她的臉。
“和油畫不一樣。”盧娜沉聲開口說道。
“是的。”羅爾夫瞬間聽懂了盧娜的意思,“畫里,火已經燒起來了。”
“所以,現在是油畫場景往前推一點的時間?可是現在我們要做些什么???”馬爾福不確定地問道。
盧娜和羅爾夫在開始思索起來,兩人從那首傷感的情書開始,然后是麻花辮女孩的委托,吉普賽女郎的占卜,以及老作家提供的傳說……
等等,吉普賽女巫說過,什么惡靈的復仇,難道就是這幅畫的開始?那個惡靈就是被燒死的女巫?
那是要我們怎么樣啊!要把她救下來么?
“我想,惡靈應該就是刑架上的少女,她無辜被害,自然想找村民報仇。”盧娜緩緩開口,說出了跟羅爾夫差不多的猜測。
羅爾夫此時看向了不遠處的樹下,那里正有一對男女親密的交談著,正是他們選擇的畫中對象。
“可是村民那么多,她能報復得過來么?”馬爾福嘟嘟囔囔地說了一句。
“或許……是背叛她的人?”羅爾夫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般,略顯激動地說道。
他們破解的那些謎題顯然是貫通的,如果大膽的猜測一下,麻花辮女孩極有可能就是樹下那對情侶中女孩的轉世?
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后,盧娜瞬間瞪大了雙眼,她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所以給麻花辮女孩寫情書的是那個男孩?”
“對,”羅爾夫若有所思的點頭繼續說道,“他們一起背叛了惡靈,轉世后卻再一次相愛了,惡靈又怎么可能放過他們?”
馬爾福則是仍舊沒聽懂,懵懵地問道:“那替身又怎么說?”
羅爾夫嘆了口氣:“男孩做了女孩的替身,一直被惡靈的地獄之火焚燒,所以只能和女孩通信,不能現身,否則就會被惡靈發現,她燒錯了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