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力量？”
聽到這三個字，林野有些蒙。
還有這樣一個組織？
不合理啊。
完全不合理。
但凡是一個協會，哪有自認為自己是邪惡的？
而且還光明正大的叫自己為邪惡力量。
看到林野的表情，江南哈哈一笑道：“對，沒錯，就是叫這個名字，簡單明了，直接就把我們組織的內涵概括了。”
“我們就是藍星上一股所有組織都想除之而后快的邪惡力量。”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態度十分的灑脫。
絲毫沒有任何作為反派的覺悟。
“紋翼怪盜？是貴組織的人么？”
林野想到了紋翼怪盜，試探性的問道。
江南直接點頭道：“沒錯，是我們協會的人，他指引你來，其實也是我的意思。”
林野在心里消化著江南說的這些信息。
信息不多，但每一點都十分的勁爆。
一時之間，讓林野無法對江南這個人以及他背后的組織做出正確的判斷。
“江先生，敢問您，貴組織為什么叫做邪惡力量？”
林野對此有很大的疑惑，認為其中必有深意，因此一問。
江南也很光棍，直接回答：“因為我們組織干的事，大部分看起來都不像是好人該干的，比如，我們搞物種滅絕...”
“物種滅絕？”
林野仔細品味著這四個字。
“若是物種滅絕，其實也不算什么錯，畢竟人類自從成為藍星的主宰后，很多物種都被滅絕了。若是有罪的話，那么藍星上的人類都有罪。”
江南哈哈一笑，拍手道：“好，林先生，看來我都您的判斷是一點都沒有錯的。”
他說著，給林野的酒杯倒滿，又給自己的酒杯倒滿，端起來敬了他一杯。
林野也跟著喝完第二杯酒。
而后將玻璃杯放在桌上，等待著他后面的話。
“你應該會奇怪，剛剛在古墓之中發生的事，是怎么一回事。”
林野嗯了一聲：“沒錯，我很好奇，但是我知道，就算我不問，您也會告訴我。”
“是啊，其實我是一個陣法師，天下第一的陣法師。”
江南用最冷靜平淡的態度，說著聽起來像是喝多了說的話。
但是林野卻沒有任何的懷疑。
眼前這個男人，雖然其貌不揚，但他的氣質，卻給人一種絕對不會撒謊的感覺。
“說是天下第一，有點謙虛，應該說是，整個宇宙，有史以來，最厲害的陣法師。”
江南再次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詞，謹慎的說道：“應該是有陣法以來，最強的了。”
“整個金銀川小鎮，就是我布置的一個陣法，鎮子下面就是金銀川的秘密，但是只要進了小鎮的人，不管他有天大的本事，喝了我的啤酒，只要我不想讓他知道秘密，也絕對不可能發現這些秘密。”
江南很自信，這番話說的很滿。
但林野卻相信，他說的都是實話。
“軍機二處也好，眾聯盟也罷，他們在外面，在藍星上，呼風喚雨，那是他們的事。在金銀川，不行。”
江南擺了擺手笑道：“但其實啊還是那句話，他們想要知道金銀川下面有什么秘密，也很簡單，直接問我就是，只可惜，沒有任何一個人這樣做。”
“江先生，我在古墓中看到的...那些尸首，是真的，還是假的？”
林野想到了自己在入夢仙枕中的經歷。
江南看著他的眼睛道：“自然是真的，我說的物種滅絕，便是指這件事。”
“當然在古墓中，除了藍小姐和許氏兄弟是假的外，是你的幻覺外，其他的都是真的。”
幻覺...
林野一想到在古墓中與藍雅發生的肌膚之親全都是幻覺，心中有些失落。
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但這種失落也只是一瞬間，隨后便恢復如初。
“那些尸首，是什么物種？”
面對林野的問題，江南收起了輕松，臉上有些凝重。
他遲疑了許久，緩緩的抽出一根煙來，點著。
煙霧騰起，答案也說了說了出來。
“是地底人，確切的說，是藍星真正的主人。”
江南說完，猛抽了一口，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林先生應該知道我們人類的來歷吧...”
林野一激靈，沒想到江南居然知道這件事？
“你是說，艾斯比亞人？”
“對，人類是艾斯比亞人的后裔，確切的說，人類就是艾斯比亞人，遷徙到藍星上的艾斯比亞人。”
江南說到這，無奈的搖了搖頭：“咱們的祖宗啊，老霸道了。”
他翹起大拇指，又有些驕傲。
“怎么說？”
林野也跟著抽了一根煙，倆人對著吞云吐霧起來。
氣氛瞬間變的很融洽，仿佛兩個多年未見的好友把酒言歡。
“你看，其實咱們人類啊，并不能適應藍星上的氣候，天冷了，得穿厚衣服，天熱了，得開空調。沒有空調的時代，經常有人熱死，這就說明咱們人類其實啊，并不是完美適應藍星氣候的。”
林野聽出了言外之意：“難道藍星上有完美適合氣候的生物？”
江南啊了一聲：“是啊，肯定有啊，藍星上自己進化出的生物啊，在這種氣候中進化出來的生物，必然是十分完美適應藍星氣候的。”
林野想了想，倒是有道理。
若是藍星上自己進化的生物，怕冷的凍死了，就沒有了后代。
怕熱的熱死了，也沒了后代。
那么留下來的后代，一定是不怕冷也不怕熱的。
冬天不會凍死，夏天不會熱死。
他忽而想到了古墓中的尸首，以及江南剛剛提到的地底人：“你是說，古墓中的尸首，便是這種生物？”
“沒錯，就是他們，咱們的老祖宗啊，算是鳩占鵲巢，來到藍星之后，直接對人家原來的土著展開了屠殺，將他們趕到了地下。”
江南再一次無奈搖頭：“于是啊，才有了我們現在的人類。”
“不對啊，我看到的資料，好像并非如此。”
林野想起自己在動物保護協會看到的那些資料，有些迷惑。
江南則道：“那是自然了，畢竟咱們老祖宗是勝利者，歷史向來是勝利者所書寫的，這種黑歷史，怎么可能會記錄下來呢？”
林野對此倒是有不同的意見：“其實也不能說是黑歷史，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嘛，種族之間的生存之戰，并無正義和邪惡之說。”
“就像咱們人類，現在不也是一直在屠殺其他的物種么？比如說雞鴨羊豬，每年都要殺很多很多。”
江南搖了搖頭，笑道：“是啊，話是這么說沒有錯。但是林先生，我們屠殺雞鴨羊豬，吃他們的肉，不是邪惡，而是正常所需，你覺得是因為什么呢？”
林野還是第一次被問道這個問題。
他想了想道：“因為他們是牲畜吧，還有就是自然法則，就像狼捕食羊，這是天性，談不上正義與邪惡。”
江南繼續笑道：“還有一個原因，因為這些雞鴨羊豬們，不會反駁，不會把他們認為我們人類是邪惡的這種話說出來，表達出來。不會向其他與人類一樣的高等智慧生物申訴，以尋求正義。”
林野一愣，完全呆住了。
他從未考慮過這種情況。
以至于江南說到此，不知道該怎么接。
“但是，古墓中那些我殺掉的地底人，他們和我們人類一樣，有著自己的文明，有著自己的智慧，他們和人類一樣，都是有思想能夠清晰表達的物種。”
“這...”林野啞口無言，驚訝到站了起來。
“那些尸首，都是，都是你殺掉的？”
面對驚愕的林野，江南緩緩的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在某些方面，你可以把他們理解為，是和我們一樣的人類。只不過是藍星上的土著。”
“你，你為什么要，要這么做？”
一想到那些尸首全都是和自己一樣的智慧生物，有自己的語言和文明，林野有些不寒而栗。
“因為啊，他們要去星際法庭告我們人類的狀，告我們祖宗侵占了他們的星球，對他們的祖宗發起了戰爭。”
江南端起酒瓶，一飲而盡，而后重重的放下酒瓶。
“而根據那狗屁星際法庭的律法，一旦他們告了，穩穩的能告贏。”
“那么我們人類就要離開藍星，在宇宙中流浪。”
江南也跟著站了起來。
“而據我所知，從宇宙誕生以來，但凡在宇宙中流浪的種族，沒有任何一個有好下場，不是成為其他種族的奴隸，便是因為饑寒交迫，大批的死去。”
“當然，你可能會問，除了讓他們永遠閉嘴外，就沒有其他的法子么？”
江南看著林野，笑容愈發的燦爛：“有，就是帶著藍星在宇宙中流浪，讓星際艦隊，永遠也找不到我們，而我們將永遠在宇宙中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