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張琛猝不及防，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腳下一軟，連忙后退。
許海幽將他扶住，嘿嘿笑道：“假的，沒什么好怕的。”
“假的？”
張琛看著地上的鮮血和兩個劉丞，大腦轉不過彎來。
“對，假的...”許海幽摸了摸下巴道：“不過雖然是假的，但這個家伙也沒好活的了，下半輩子應該離開不輪椅了。”
張琛蒙蒙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孫城東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應，淡淡的看著眾人道:“下一個，莫宇。”
話音剛落，莫宇面目慘白的癱倒在地。
她的臉色本來就不好，被孫城東這句話嚇得更加是沒有了半點血色。
又忽而像是瘋了一樣，雙手毫無目標的向著周圍抓去。
隨手抓住一個人的大腿緊緊的抱住哭喊道:“我不要，我不想死啊。”
周圍的人全部都面露恐慌的躲到一邊，那個被莫宇抱住大腿的人更是被嚇的半死，一邊想將她擺脫一邊大聲咒罵著。
“夠了！”
這種情形實在是讓袁芳忍受不住。
即使莫宇和劉丞再讓他討厭，就算他們真的該死，也不該以這種方式死在這里。
兩個劉丞還躺在地上的血泊中，袁芳不敢向那邊看去，他只能抬起頭來咬牙注視著孫城東。
“袁大哥...”
張琛有些擔心的上前一步。
扶住了差點跌倒的袁芳。
袁芳強忍住因為惡心和恐懼幾欲昏厥的身體，伸出手臂指著站在高臺上的孫城東道:“孫城東，你干什么？住手！”
孫城東看了看他，道:“他們都有罪，應該接受審判。”
袁芳手一揮，厲聲道:“審判，沒有證人沒有律師沒有律法，怎么審判？而且你憑什么審判？”
“我手里拿著的就是法律，至于證人我沒有但是卻有證物，你們想要律師也可以。”
他說完，整個人群突然亂了起來。
有人叫嚷道:“這算什么？憑什么你來審判我們？這是哪里？”
有的人大聲哭嚎道:“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甚至還有人互相推搡，整個場面混亂成一鍋粥。
袁芳看著周圍，大聲道:“程理，你在哪里？你是不是還活著，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指使的？你出來見我！”
這一聲吼，夾雜著袁芳有生以來最大的怒氣。
聲音之大，一時間全場的聲音都被壓住。
孫城東看著他開口道:“我就是程理，所有程學研究學會的人都是程理，而我則是最接近程理的程理。”
說著眼神中流露出讓人心驚的狂熱。
這種狂熱和他身體所表現出的冷靜，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他越說越興奮，眼中的狂熱似乎要近乎實質化:“我是最像程理的人，曾經是簡成海，而他卻輸給我了，他輸得心服口服，我擁有程理一樣的智商我就是最接近程理的人。”
這幾句話說完，孫城東幾近瘋狂，周圍的景色又變了，瞬間變成了波濤洶涌的大海。
黑夜中暴怒的大海。
電光閃閃，雷聲轟鳴。
躁動的人群受到驚嚇，像是丟進貓窩里的鵪鶉一般。
袁芳看著孫城東揮手之間的破壞力，心中原本想趁機拿下他的心思被按捺下來。
“程理研究協會的人，都有嚴重的人格分裂病癥，而且都是極端崇拜程理的家伙，協會里每個人最大的夢想就是變成程理，你現在看到的孫子，就是在模仿程理。”
許海幽在一旁笑道：“丫就是一神經病，你和他是說不通的。”
“再說了，這個房間是人家的主場，我都不敢硬剛。你打不過人家，靠嘴炮是沒有用的。”
袁芳聽到這，強忍住心中的恐懼，走上前，揮舞著手臂，大聲道:“孫城東，如果你真的是程理的話，程理絕對不會像你這樣草率的殺人。”
孫城東冷冷一笑，道:“你在激我，這沒有用，我要讓他們所有人承認自己的罪行，然后再告訴告訴所有人，到底是誰在幫他們脫罪！”
“好，好，好！”
袁芳趕緊轉身一把拉起莫宇來。
“莫宇，你認不認罪，你知不知錯？是不是你們學院外會幫你擺脫的罪行？”
莫宇已經因為恐懼和驚嚇沒有了人樣，此時看著袁芳一臉的呆滯。
張琛快步上前，啪啪啪沖著她就是三巴掌。
“是不是，是不是！”
而后不等莫宇回答，又轉身看著眾人道：“你們知錯么？你們的罪行是不是也都是各自學院的外會幫你們開脫的？”
“是，是！”
人群中還有保持理智沒有被嚇蒙的，見張琛發問趕緊應聲。
他這么一應聲，其他人也都跟著點頭承認。
一時之間，“我錯了，我認罪，都是學院外會幫我脫的罪，我本想去自首，可他們說要顧忌學院名聲...”
類似的話此起彼伏。
孫城東聽到這話，臉色好了很多。
周圍的景色也跟著隨之變化，從波濤洶涌的大海，再次變成了鳥語花香的廣場。
“可是認罪了不是得死么？我沒有罪，我是冤枉的！”
人群之中突然又傳來一個聲音，袁芳轉過頭看去，是魏剛強。
他這么一吆喝，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對啊，認罪還是死，為什么要認罪？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蒙了。
眼見得孫城東又要動怒，袁芳急中生智，趕緊道：“孫城東，孫城東，你要殺他們，不是為了殺人對不對，你是為了錄制下來，你是要打算實行那個發射計劃對吧，是為了讓所有人進入夢境之中看清楚外會的罪惡對不對？”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也許這件事能夠成為自己和孫城東談判的籌碼。
孫城東剛要抬起干掉魏剛強的手，在聽到袁芳這話后，慢慢的放了下來。
“你們錄制好了這些視頻，調制好了夢境，然后呢，你需要找到入夢仙枕對不對，要把這些東西放進通靈枕里對不對？”
“對，沒錯，殺人不是目的。”
“所以，只要他們認罪就可以，只要他們指認一切都是外會的鍋就可以，對不對，完全沒有必要殺人。”
袁芳見他愿意和自己交流，不敢浪費時間，急道：“我們做個交易，我幫你讓他們認罪，讓他們配合你，然后你放了他們...”
“我不需要你的配合，殺人雖然不是目的，但是他們必須死。”
孫城東有些不耐煩。
“你放了他們，我給你入夢仙枕，通靈枕在我手里！”
他這一嗓子叫出，不光孫城東蒙了，連許海幽也很意外。
“你們手里真有通靈枕？”
許海幽一把按住張琛問道。
張琛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這樣，你們把枕頭給我，我帶你們出去，怎么樣？”
許海幽眉開眼笑和他商量著。
張琛露出一個比苦瓜還苦的笑容：“二哥，別鬧了，這都快出人命了。”
“再說我說了也不算啊...”
他看了看袁芳道：“要不這樣，我們把枕頭給孫城東，你再從孫城東手里搶過來...”
許海幽啪的一聲，一巴掌扇在張琛腦袋上：“你把二哥當什么人了？”
張琛唯唯諾諾，不敢再說話，唯恐惹惱了這位大佬，一會真有危險，他再袖手旁觀。
那邊袁芳還在說著：“通靈枕在我們手里，這個枕頭我見過，就在我手里。”
孫城東顯然被說動了，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袁芳，像是要判斷袁芳說的話是真是假。
“好，一手交人，一手交枕頭。”
孫城東冷聲道：“你現在可以離開了，我繼續審判他們，你去拿枕頭。如果你能及時回來，到時候沒被審判的人承認自己的罪行后，你可以帶走。”
“臥槽尼瑪呀！”
袁芳氣的破口大罵，這孫子當真是個神經病，怎么就那么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