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夢里？”
扔掉了所有的東西，回到了魚館的廁所。
林野閉上眼睛，啟動了思維導圖。
最近這幾天發生的一切一遍一遍的在他眼前回放。
最后他得出這個結論。
我在做夢！
這是在夢里！
我在盧讓的夢里！
這一切全都是在做夢！
查看著思維導圖，林野排除了所有的可能。
只留下了這個一個推論。
很荒唐！
這個推論很荒唐！
但除了做夢之外，還能有什么解釋呢？
自己最近這幾天遇到的人和事沒有一件是正常的。
陸城和孫正兩個人做著同樣的夢。
然后陸城失足掉落懸崖死亡。
這是非正常死亡。
而孫正，自己親眼看著他，眼睜睜的看著他走進了公寓。
從自己離開他的公寓到在外面看到他吊死在窗前。
一共不到十五分鐘。
這十五分鐘里，監控沒有拍到任何人出入孫正的公寓。
自己也沒有見到其他人從窗戶跑出來——孫正的公寓窗戶是有防盜窗的。
他的死就是最標準的密室殺人事件。
幾乎沒有任何兇手可以做到。
現在又遇到了盧讓，這個不管走到哪里，世界都好像圍繞著他轉的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自己要么是瘋了，要么就是在做夢。
只有夢中，才會出現這種荒唐而又詭異，卻沒有人感覺到不合常理的情況。
林野曾經也做過夢，更是和其他人聊過夢境。
幾乎所有的人，在做夢的時候，面對再詭異的事情，也都不會覺得奇怪。
比如說遇到喪尸，遇到神仙，遇到世界末日。
沒有人覺得這種夢奇怪，只是會在夢中感覺到害怕、恐懼和無助。
即便有人在夢中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也只會突然醒過來。
或者繼續把夢做下去。
夢，從來都是虛無縹緲，無法用正常思維思考的。
林野再一次拿起手機來。
萬事屋軟件依舊沒有出現。
這更讓他堅定了自己在夢中的判斷。
萬事屋軟件是極其神秘的存在，如果自己是在盧讓這個人的夢里。
那么這個夢應該是以他的理解所建造的。
他不可能知道萬事屋軟件的存在。
所以不會出現在他的夢里。
想到此，之前林野對盧讓的所有疑惑，全都迎刃而解。
為什么自己腦海里會有他的記憶，因為這是他的夢。
為什么自己會對他有好感，因為這個夢的主角是他。
為什么所有的人都圍著他轉，因為他確實是這個世界的中心。
為什么他會如此肯定陸城和孫正是自殺，因為這兩個人應該是被他殺死的！
就算不是他殺死的，也絕對和他脫不了關系！
這個想法很瘋狂。
自己現在在夢境中的想法，讓林野心撲通撲通的亂跳。
但通過思維導圖，林野再也得不出其他的可能。
還是那句話。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也是事實。
想到此，林野不再胡思亂想。
夢，自己現在一定是在做夢。
只不過這個夢，如此的真實。
真實的讓林野從感官上察覺不到自己所處之境與現實有什么區別。
但所遇到的所有事，都是那么的匪夷所思。
也只有在夢境之中，自己的腦海里才會多出一段記憶。
一段關于夢境主人的記憶。
這就是困難任務么？
任務目標是從夢中醒來，還是和盧讓有關系？
還有，如果自己是在夢里的話。
也就是說孫正和陸城并沒有真正的死去？
可現實之中有沒有孫正和陸城的存在呢？
最關鍵的是，自己為什么會突然進入這個夢中？
林野坐在馬桶上思索著，努力的尋找任何有價值的記憶。
突然一滴水從面前滴落。
“滴答...”
林野似乎能夠聽到水滴落地的聲音。
他猛然一抬頭，整個人的臉色煞白無比。
廁所的隔間門板上趴著一個人，探著腦袋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一雙眼睛渙散無神，臉上掛著詭異而又欣喜的笑容。
嘴角流著口水，像是一個傻子。
正是剛剛吧臺前的收銀妹子。
她顯然在這里趴了很久，只是林野一直都沒有注意到。
“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原本俏麗可愛的收銀員此時像是喪尸一般，歪著腦袋看著林野。
兩只手抓著門板，雙腳像是蜘蛛般扣在門板的邊緣。
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看著林野。
“盧先生找不到你很生氣，盧先生很生氣...”
收銀員妹子嘴里念叨著，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流。
盧讓發現自己的異常了！
林野馬上想到，盧讓一定是發現了自己意識到在夢中！
在這個以他為主導的世界里，出現了他不知道的異常。
而這個異常——林野還和他說了好多話，自己還邀請林野一起共進午餐。
這簡直就是對他的羞辱。
林野能夠想象得到，盧讓此時的心情。
如果一切和他設想的一樣，這個夢境是盧讓掌控的。
他早就習慣了夢中之人對他的恭敬和順從。
對于這個世界來說，他就是絕對的主宰和上帝。
他絕對不會允許林野這種意識到自己在夢境中的人存在。
所以當他憤怒的時候，夢境中的人也會隨之發生變化。
看著模樣越來越猙獰，好像要撕裂開了的收銀員小妹，林野咬緊牙關。
伸出拳頭來，沖著那張讓人作嘔，扭曲到極點的臉打去。
他這一拳使出了渾身的力氣，直接將收銀員小妹從門板上打下來。
緊接著就聽到門外傳來各種聲音。
“找到他！找到他！盧先生生氣了！”
“找到這個讓陸先生生氣的人！”
“一定要找到這個人！”
聲音怪異而又讓人覺得渾身難受。
但林野此時卻沒有任何的害怕。
如果說在沒上廁所之前，自己心里還畏懼著什么。
那也是因為人類對于未知事情的本能恐懼。
但是現在，搞清楚一切。
倒在地上眼瞅著像是要變異的收銀小妹正是證明了林野的推斷。
這種玩意如果是在現實世界，還等著自己來打？
不早就被有關組織捉回去研究了？
“娘的，在夢里，老子這個雙職業在身，打小練武的人，還能讓你們這群雜碎欺負了？”
看著聽到動靜跑進廁所的服務員，林野揮舞著拳頭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