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頓時有些錯愕，感情你們這些大佬連道祖祂老人家走的路是不是正確都不知道，就拖別人后腿，這樣偷襲道祖這種大道先行者，真的好嗎？
“你可是覺得我們有些卑鄙？”
后土娘娘詢問道，祂并不在意在紫霄宮門前說這番話，因為該知道的道祖都會知道，不該知道的祂也會知道，執掌了洪荒天道這么多年，自己等人又是洪荒圣人，真的很難瞞過這位道門始祖。
“也算不上卑鄙吧。”塞德里克打著哈哈，道祖他老人家也半斤八兩，一個老同志，借用量劫偷襲自己的徒子徒孫，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后土娘娘嘆息道，“這就是大道獨行啊，除非三清師兄，接引師兄愿意放棄九階的道路。”
很顯然，祂自己，女媧娘娘，甚至是準提圣人對遙不可及的九階都沒有抱太多的幻想，只不過另外四人出手，祂們也不得不一起出手。
塞德里克沒有在這個問題之上糾結太多，就像他當初和鄧布利多的理念之爭一樣，各憑手段，一定勝負，以后未必不可以相笑泯恩仇。
“道祖走的路不一定正確？”
后土娘娘認真地點了點頭，“你覺得主神是什么樣的存在？”
塞德里克頓時明白了自己老師的意思，作為探索九階的先行者，他們都是在黑暗中摸索前進，而唯一的標桿就是主神這位明顯比八階存在高一階的至高者。
但主神是什么樣的存在，這句話真的將塞德里克難住了。
因為主神本身就太矛盾了，已知的最強者，但是卻連入侵一條世界線都需要輪回者的幫助，已知的至高者，但是卻很難表現出自我意志。
真的像是以身合道的鴻鈞道祖的升級版。
明明這位道祖在封神量劫的時候，就有能力將圣人吊起來錘，甚至有手段殺死圣人，但是祂卻又必須要符合‘天道’，不然就會從某種高位格中跌落出來，重新成為八階最巔峰的偉大者，但絕對無法和至高者沾邊。
“所以主神的道路也有可能是錯的，鴻鈞道祖當初探索的方向就是以主神為模板，但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們都發現了問題，因此想要我來驗證某些東西。”
“未必是錯的。”后土娘娘也露出思索，九階本來就不可言，即使對于圣人來說也只是一個不斷試錯的概念，“通往九階最簡單的方法當然是將自己的一切都轉化為‘無極’，但既然什么都沒有了，那么就算成為九階有什么意義，所以是不是九階應該同時占有無和有？但這樣又太自相矛盾了，因此直到現在，大家都在同時往這兩方面前進。”
聽到后土的話，聯系到鴻鈞道祖的狀態，塞德里克隱隱有些明悟。
一方面，鴻鈞道祖作為個體，在做減求空，轉化為無極。
另一方面，鴻均道祖作為群體，代表著‘道’，卻在傳播諸天，占有更多的宇宙，這兩方面本來就是矛盾的。
主神應該也差不多，但要比鴻鈞道祖更進一步，祂連實體都不存在了，而是轉化成為了一種特殊的規則，而這種規則衍生出來的輪回者又幫助祂占有諸天萬界。
那這樣算下來，就算是主神也不是完整的九階，因為祂并沒有真正的占據所有，祂培養八階輪回者的目的和鴻鈞道祖培養圣人的目的都差不多。
“明白了嗎？”后土娘娘說道。
塞德里克腦海中頓時閃過一道火花，帶著驚異看向后土娘娘，“您的意思是，雖然主神對于一般的八階都是不可抗拒的存在，但是對于鴻鈞道祖來說，主神是可以對抗的，我原本還想著主神已經占據了希臘特洛伊神話的世界線，再將洪荒量劫牽扯進去，可以讓主神和道祖對撞，祖一手。”
“呵呵。”后土娘娘輕笑道，塞德里克剛剛的提議雖然妙，但是目的哪里能夠瞞得住祂們，所以祂需要點醒塞德里克，讓他不要自作聰明，“道祖執掌洪荒天道這么多年，主神從來沒有機會踏入洪荒的主要世界線，頂多是我們開辟的低維投影宇宙，這次之所以能夠進來，不過是我們諸位圣人心懷怨憤，引狼入室罷了。”
聽到后土娘娘都用引狼入室，塞德里克的心頓時緊了起來，“你說主神最后一步是不是需要把我們都‘吃了’，不然怎么稱得上是占有所有？”
后土娘娘搖了搖頭，“不知道，所以我們這次需要鴻鈞道祖和主神同時去搶占同一條世界線來做實驗，看看祂們的路到底有沒有問題。”
塞德里克靜立在原地，消化了一下剛剛后土老師說的話，在心里嘆息了一聲，如果沒有九階這種不可知，不可言的境界就好了。
師徒二人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塞德里克開口問道，“老師會選擇和妖族結盟嗎？”
后土娘娘搖了搖頭，“如果僅僅只是我和女媧師妹，當然沒有問題，但是再加上妖皇妖帝和兩位大兄，有些事即使是圣人都無可奈何，所以我沒有接受女媧師妹的邀請。”
塞德里克忍不住在心中吐槽，我還以為是女媧娘娘那句‘后土師妹’的原因呢。
后土娘娘先于女媧娘娘誕生，但是卻晚于女媧娘娘證道，因此可以互為姐妹。
后土娘娘回答完塞德里克所有的問題之后也離開了紫霄宮，塞德里克一步踏出，重新進入生死原點，這里的一切，乃至洪荒的一切都是靜止的，畢竟先天五太盡皆被定住，自然沒有任何變動，包括靜立在生死轉化之中的猴哥。
不得不說猴哥真的是聰明，一早就看出了自己是關鍵點，不然這個時候，自己只需要陰他一手，就算不傷及他的姓名，但絕對可以讓他難受一輩子，所以他那七顆龍珠給得不虧。
“請諸位相助。”塞德里克對著三清道人一禮，三位道人紛紛化作一道清氣融入他的身體之中，混沌鐘，盤古幡，太極圖三者合一，化作一柄虛幻的大斧。
塞德里克一指身后，一顆蒼老的心臟重新跳動，十二位祖巫的概念合一，無數光彩靜謐，唯有中間一位頂天立地的大神，渾身肌肉紋理如同道紋，一圈圈如同黑洞般的景象展現，想要將祂重新拉近無極的狀態之中，不過這些可以破滅金仙的黑洞在大神身上如同一陣清風，連祂一根汗毛都無法傷害。
塞德里克帶著期待，和大神融合為一，種種難以描述的道理充盈在心間，這是真正的大道之音，對于圣人來說都可遇不可求，只不過自己差得太遠了，繼續下去，只會真正迷失在盤古大道之中。
塞德里克所化的盤古抄起半空中的巨斧，往那已經交融混沌，模糊概念的生死原點一劈，天清地濁，一條冥河支流，重新流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