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面帶笑容地和艾德蒙一同參觀庫丘林在首都的神殿，神殿中規中矩，如同一個中型的博物館大小，里面一座座雕像講述著庫丘林的神話事跡，往來的游人如織，而神殿外則有一眾的教會抗議人群。
艾德蒙面帶疑惑地詢問道，“這樣做沒有問題嗎？”
所有為庫丘林建成的神殿雖然也設立了牧師，但他們更多的工作只是提供服務而非傳教，這里更像是一個開放的古代英雄博物館，而非嚴肅莊重的神殿，這些游人連淺信徒都算不上吧，真的能夠支撐起封神儀式嗎？
塞德里克沒有直接回答艾德蒙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提議沒有通過是吧？”
“在議會的阻力實在是太大了，保守派中虔誠的教徒并不少，他們很難承認一個新的神明作為國家的守護神。”
聯邦特殊事件處理研究局雖然在表側世界有著極大的權力，但也并不是能夠為所欲為，就比如他們一直想要通過議案將庫丘林定位為國家守護神的提議并沒有成功。
“這沒有關系，反正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塞德里克不在意地說道，這件事本來就幾乎沒有成功的可能性，不光教會的力量會持反對態度，里世界的隱秘存在們必然也會發動祂們在表側世界的力量阻撓。
不過就算是明顯的失敗，他們的計劃也可以算是成功。
“我們的目的？”艾德蒙看向周圍臉上帶著笑意的游人，雖然他們其中絕大多數都不準備改變自己的信仰，但還是對今天的免費游玩很開心。
畢竟這間神殿不收取任何的門票，而且里面的牧師也都是以青春靚麗的美少女為主，看著很養眼。
艾德蒙很快就明白了塞德里克為什么將庫丘林的神殿建得更像是免費的博物館了，“你不想要引起這些中立人群的惡感？”
“看來你已經明白過來了，真正虔誠的信仰大多數來源于兩種情況，其一是漫長的時間和文化的培養，其二是絕境之中來自神明的救贖，而這兩種情況我們暫時都不具備，與其為了爭取一些淺信徒而惹惱大部分潛在信徒，不如建立一個更為包容的形象，培養自己大部分潛在信徒，一旦時機成熟，這些人都會成為信仰的基石。”
原來如此，艾德蒙點了點頭，雖然現代人大多數都沒有什么信仰，但是為了迎合社會主流，他們還是會宣稱自己信仰全能的主。
如果庫丘林強行傳教，那么只會引起更加兇猛的抵制，甚至在大多數普通人的潛意識里都會建立起一個侵犯他們信仰的形象。
但現在庫丘林的神殿不僅沒有任何的傳教活動，反而作為一種公共娛樂設施向所有人開放，這樣人們的抵觸情緒自然就減少了，畢竟作為免費的博物館，這里修建的還是很不錯的。
至少庫丘林的神名已經在沒有抵觸的被所有人知道了，而隨著超凡黎明的降臨，當上帝不回應信仰之后，一位能夠回應祈求的真神必然可以快速地積累起足夠的信仰。
“但是這之前不會影響封神儀式嗎？”艾德蒙詢問道。
“當然會有一些影響，不過問題并不大。”塞德里克開口說道，“首先封神儀式最主要的支持并不是信仰。”
聽到塞德里克的話，艾德蒙露出思索的神色，她學習到的神秘學知識中都強調信仰對真神的重要性，但是現在卻從塞德里克口中聽到了另外一番言論。
“奧丁是真神嗎？”
“當然。”艾德蒙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道。
“但奧丁封神的時候，祂的宇宙中可還沒有創造出人類呢。”塞德里克面帶淺笑解釋道，“這一類真神我們稱之為先天古神，祂們生而為神，執掌著世界的權柄，這也說明了信仰對真神來說并不是必須的，甚至到某一個階段，祂們完全可以舍棄信仰，就比如上帝。”
“不過這一類的存在畢竟是少數，隨著世界的發展，凡物的增多，以及世界意志本身對真神的培養，后天信仰封神便才成為了主流，但并不是說信仰是必須的，真神之所以需要信仰最主要的是要‘集眾之力’。”
“‘集眾之力’？”艾德蒙看向塞德里克露出好奇的神色。
“在神秘學中，我們將所有的智慧生命都稱之為‘觀察者’，因為智慧生命都具有主觀影響命運之河的能力，即使只是其中一滴水花，但是這也是難能可貴的，其中先天古神一誕生就是‘強觀察者’，能夠以自身的世界線覆蓋一條命運支流，祂們天生就具備超脫命運的能力，只要源頭沒有斷絕，就算死亡也可以從命運之中歸來，這才是真神和凡物最大的差別。”
“而這樣天生的‘強觀察者’畢竟只是少數，大多數凡物都只是‘觀察者’，但是當一個個‘觀察者’聚集起來的時候呢？”
每一滴水花雖小，但是足夠多的水花也可以構成河流。
“原來這才是真神聚集信仰的原因啊。”艾德蒙感嘆道。
“通過信仰之線，真神其實可以輕易接取信徒‘觀察者’的身份，當足夠多的‘觀察者’聚集起來之后，借助著一個巨大的能夠在一段命運之河上卷起波濤的儀式，真神就可以高舉神座，暫時超脫于自己這段命運支流之上，這個時候真神和祂的信徒們相當于一個‘中等觀察者’，雖然不能夠完全覆蓋一段命運之河的支流，但是可以保證自己的命運之河獨立，所以真神的信徒都不會進入冥河之中輪回，而是根據神人之契，超脫冥河規則，轉身成為神國中的祈并者，按照東土的說法，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而后天的信仰真神之所以這么在意信仰，正是因為祂們超脫命運之河的力量是借用信徒‘觀察者’的身份，而當信仰消失之后，祂們的神座沒有支撐，自然會跌落會命運之河中。”
“所以成神最重要的是如何成為‘中等觀察者’和‘強觀察者’？信仰只是其中的一種手段。”
“對。”塞德里克點了點頭，“當然這已經被證實為最有效的手段之一。另外一條道路在東土，被稱之為金丹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