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光芒褪去,世界仿佛恢復了原樣。
銀龍看向了身邊的團長,她明明記得自己的團長施展了神力,帶領他們破開表側世界,進入了虛空之中,為什么還在這里?
愛森威爾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著說道,“看來這就是命運啊,對方在一開始就封鎖了所有的時間線,命運線和生命線,我們在一個特定的時間點之后進入佛羅里達這個地方之后,就算之后離開了,現在也還是會被‘拉’回來。”
說著他拿出了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是三周前的上午9點鐘。
所以這就是對方布置的時間點嗎?有什么特殊的含義?
銀龍雖然是龍脈術士,但是作為冒險團的核心施法者,她在知識上的積累并不亞于同階的純正法爺,所以當愛森威爾說出這個消息之后,她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恐怖。
“強大神力嗎?”在她的印象之中,只有強大神力有資格封鎖世界線。
“不只是強大神力。”愛森威爾輕輕地搖頭,作為微弱神力,即使做不到強大神力封鎖世界線的手段,但祂還是可以理解強大神力的手段。
但是這次的封鎖已經超出了祂的理解范圍之內了。
“我重新成為了普通人。”這是暗刃最關心的事情。
銀龍看向了愛森威爾,暗刃失去了所有的超凡之力,她自然也一樣,唯有老大作為真神有機會免疫對方這種難以想象的手段。
愛森威爾平靜地說道,“我們都一樣,包括那位布局者。”
“嗯?”銀龍疑惑地看向愛森威爾,對方施展的手段對付神孽綽綽有余,怎么會將自己繞進去。
看出了銀龍的疑惑,愛森威爾手在空氣中揮動,就像是要觸摸什么一樣,“祂重啟了一個宇宙。”
“這怎么可能?”銀龍脫口而出。
“而且不僅僅是重啟宇宙那么簡單,祂還阻斷了命運之河,時間之河,冥河的源頭,讓這里單獨形成了一個閉合的回環,一切的熵值歸零,只有隨著熵值的增加,我們的力量才會一點點地回歸。”
銀龍的目光有些呆滯,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最后喃喃地說道,“祂究竟想要干什么?”
“不知道。”
此時塞德里克穿著沙灘褲,手中拿著一枚二十面骰子,眺望著佛羅里達的海岸。
我是誰?
我在哪里?
我要干什么?
他記得自己明明之前還在擼串,為什么下一刻就來到了金發碧眼的國度。
冷靜下來,不過是穿越而已,這種小場面自己見多了,閱文的大神已經準備好了《穿越者研習手冊》,自己只要能夠嚴格按照手冊上的指示,月入百萬,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不再是夢想!
晶瑩的海水倒映的是一個帥氣無比的青年,配上190的身高和八塊腹肌,不虧!
是個大帥比,塞德里克瞬間就做出了判斷。
雖然是失憶魂穿這種難度系數2的穿越方式,但是這具身體就足以彌補魂穿時自己的幾萬元存款。
然后要弄清楚自己在哪里。
塞德里克沒有貿然地詢問人,好歹過了六級,雖然是啞巴英語,但是基本的讀寫,他還是能夠做到的。
摸了摸全身,除了一條沙灘褲和手中的一枚二十面骰子之外,空無一物。
窮逼!
塞德里克咒罵道,手里的骰子是不透明的灰色晶體,看上去像是某種塑料產物,至少不是什么古董,看樣子應該是‘原主’在玩地下城游戲的時候,隨手揣進兜里的,應該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
塞德里克本來想要找個垃圾桶扔了,畢竟他穿著沙灘褲,連個口袋都沒有。
想了想,最后還是拿在手中,這可是除了沙灘褲之外,自己唯一的資產了。
碧綠的海水晶瑩剔透,金色的陽光灑下,映照出波光粼粼,游人交織,歡聲笑語此起彼伏,但塞德里克沒有一點想要享受的意思,他向著商業區走去。
仔細觀察了一排排店鋪,他沒有幸運地像穿越者前輩一樣找到一家正在招臨時工的,而且作為文科生,他也沒有一技之長。
但他也并不是沒有一點收獲,至少他確定這里是大洋彼岸的美麗國,而且是現代,而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異世界。
但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難道今天晚上要露宿街頭?
在街頭茫然了一會兒,塞德里克想了想,最后還是選擇了華國人最簡單的方法,有事找警察,他現在的外貌可是資格的白人,不是黑人,而且看樣子應該是來旅游的,也不是罪犯,找警察是最簡單地確定自己身份的方法,大不了就裝失憶,不過也不用裝,他本來就是‘失憶者’,難不成那些警察還能夠看出自己的靈魂是個華國人?
這里可是自由美利堅,他可不敢在晚上露宿街頭,男孩子在外面要學會保護自己。
攔下了一名路人,憑借著出色的外貌,即使語言蹩腳,他也輕松地取得了對方的幫助,地球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外貌協會的資深成員,這一點不分國籍和種族。
“你們是求助者?”911的行動力是出了名的慢,等了半個小時之后,一輛警車開了過來,下來一名警員走向了塞德里克和他身邊的路人。
“他失憶了,而且看樣子應該是外國游客,英語水平并不好。”幫助塞德里克報警的人細心地替塞德里克解釋道。
“外國的?”警察看了看塞德里克的樣貌,“西歐的?”
塞德里克聽懂了這個句子,不過他還是準備沉默以對。
“先跟我們去警局吧,我們會幫你找到你的家人朋友。”塞德里克老老實實地跟著警察上了車。
“謝謝你的幫助。”塞德里克對陪著他一同坐上警車的路人說道,通過和對方簡單的對話,他知道了這位是一名加州法學院的大二學生,叫做米希爾。
米希爾露出自認為最迷人的微笑,不顧佛州三十幾攝氏度的高溫,直接往塞德里克身上靠,“沒什么,向每一位在困難中的人伸手,是上帝的旨意。”
“你是信徒?”
“當然,你難道不是嗎?”米希爾問道,在美麗國即使大多數人都是偽信徒,但是為了不被主流社會排斥,還是會裝作自己是虔信徒的樣子。
塞德里克本來想說自己是無產階級偉大戰士,但想到自己現在在美麗國,最后無奈地說道,“我不知道,我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