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中心。
3號手術室。
“是的，這是基本要求。”
亞當欣賞的看了一眼小個子。
“你不會也過目不忘吧？”
卡特看著頗有幾分亞當風采的小個子，都快酸死了。
“沒有。”
小個子梅倫德斯搖頭：“這需要什么過目不忘？”
卡特無言以對。
過目不忘是能力，而想做到這種事情，需要的更多的是態度。
該死的！
小個子梅倫德斯這種不動聲色的秀，不正是他一直想模仿鄧肯醫生而不可得的嘛。
再想想剛才在清洗消毒間被反秀，以及現在最懂小護士對小個子更有亞當風采的的認同，卡特心都碎了。
“薇爾蕾特，怎么了？”
亞當余光注意到最懂小護士往監護儀器上看了兩看，隨口問道。
“沒什么。”
最懂小護士笑道：“我剛才聽到咔嚓之聲，以為是病人的心臟出了什么問題，現在一切平穩。”
“呵呵。”
這么明顯的調侃，頓時讓手術室里充滿了歡笑聲。
誰的心碎了，這么大聲都聽不到？
看看誰的臉色最囧最紅就知道了。
卡特都快哭了。
明明是我先的。
明明我才是最懂小護士你的好朋友啊。
“好了。”
亞當收住笑容，對著小個子說道：“他們說的故事，我一開始就是不信的。”
四個登山客的故事也很常見。
他們四個因為都喜歡極限運動而走到一起，形成了一個最好的朋友圈，經常一起組團出去各種挑戰極限。
這一次，就是結伴攀登懸崖峭壁。
按照他們三個的說法，當時他們爬到一半，突然暴風來襲，一個崖壁在他們頭頂上方幾百英尺處，他們打算搭起帳篷，等待暴風過去。
但是這名叫朗尼的最后一個被找到的登山客，卻在這時慌了，堅持要下山。
其他三個人自然不愿意。
他們的安全繩什么的都綁在一起，當朗尼堅持往下爬的時候，帶動其他幾個人也開始不穩起來。
然后就發生了朗尼上面的人，揮舞登山斧試圖用登山斧卡住石頭，穩住身子，卻不小心失手掉落正中朗尼腦門的意外。
真是好意外。
這種意外，概率多大？
更大概率的只怕是人在生死關頭求生本能的支配下，干出了一些違反道德人性的意料之中的舉動罷了。
想想西游記中的孫大圣，再想想連城訣里的南四奇花鐵干，都是舞槍弄棒，咋就畫風完全不一樣呢？
不就是因為花鐵干面臨生死抉擇，道德人性直接破防了嘛。
這種破事，在漂流大海的孤舟上，發生的不要太頻繁。
完全就既沒有意外，也沒有驚喜。
“不過我們是醫生，不是警察，這些事情不該我們管。”
亞當看著小個子：“我們只負責治療，等病人蘇醒一切都真相大白……如果不幸，那就將我們看到的發現的告知應該知道的人就行了。”
說道這里，他看向病人頭上的小巧的登山斧，笑道：“梅倫德斯，卡特，你們有沒有數學好的，可以估算一下登山斧失手墜落后能夠插入頭顱多深，然后和我們拔出來的深度做個對比，算對的，加分！”
這一次，不僅卡特無言以對了。
一向傲嬌淡定的小個子梅倫德斯，也首次出現愕然的表情。
數學是一切科學的基礎。
醫學自然也不例外。
醫學生當然是要學數學的，不管是臨床還是科研，但凡有點野心的，都會很認真的學習醫學統計學。
但正如一個笑話說的那樣。
醫學生問教授：“我們學醫的，憑啥學數學？”
教授說：“救死扶傷！”
醫學生不解：“學數學怎么救死扶傷？”
教授答：“不讓你這樣的白癡順利畢業當醫生，就是救死扶傷。”
數學在醫學中的確有不少的應用，不至于像笑話中那樣只是用來篩選笨蛋白癡的。
但大部分的醫生，只是大概學了下。
就算有野心的，也只是認真學了學，并沒有到隨便遇到一個醫學、數學、物理等科目的綜合應用場景，隨口就能立刻報出答案的那種。
“可惜了。”
亞當搖了搖頭：“白送的加分項，你們都不爭取。”
卡特、梅倫德斯：“……”
“好了，開始了。”
亞當報了一個數字后，伸手握住登山斧斧柄，穩穩的將登山斧的斧刃從病人腦袋上拔了出來。
“嘶。”
最懂小護士她們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眾人都不是玩極限運動的人，自然不知道登山斧是什么樣的。
原先以為就是一把微型的斧頭。
但是等到亞當拔出斧刃之后一看，才知道登山斧的前端特別的長。
AKA插入病人頭顱的深度特別的深。
“要么地球的地心引力在那里倍數增長，為大自然的神秘添磚加瓦。”
亞當將登山斧放在器械盤中，笑道：“要么某些人在生死之間，還真是舍得用力了。”
“太可惡了！這是謀殺！”
最懂小護士氣憤道。
“先別急著下結論。”
亞當提醒道：“之后再看他們怎么說吧，他們既然選擇了一起玩這種極限攀爬，又都是綁在一起的。
如果病人真的在爬到一半，懸在山崖中間，突然不走尋常路，讓眾人遇險，那誰對誰錯，還真的說不好。
薇爾蕾特，上報發現，通知警察吧。”
“是，鄧肯醫生。”
最懂小護士連忙答應，拿起了手術室的電話，將發現上報了。
得到消息的警察，自然會找那三個登山客談話。
當然更有可能的是，警察面對的是三個沉默的登山客，以及飛速趕到，讓一切都和他談的代理律師。
能夠有錢有閑的玩這種極限刺激的，也不可能是一般家庭出身。
亞當也沒有心思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他能做到的就是快速給病人做好手術，救活對方。
等病人蘇醒后，如何和三個好朋友撕扯當初的事情，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亞當還要趕場那個‘魔法僵尸’呢。
沒錯！
面對這種稀罕至極的手術，亞當有這個機會參與，又怎么可能會放棄？
而克里斯蒂娜看見亞當帶著小個子和卡特進來強勢圍觀時，臉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