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中心。
教學室。
“是的。”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亞當點頭，肯定了伯克醫生的猜想。
現場立刻就是一片嘩然。
還真是！
太不可思議了。
“吹牛的吧。”
“怎么可能？”
“這都考慮到了，也太夸張了吧。”
“我不信，他肯定是蒙的。”
“我也不信！”
“就算是蒙的，可他考慮到了這個細節，也很恐怖了。”
眾人議論紛紛，都不相信亞當能做到這一步，也為亞當對細節的把握深感震撼。
這太挑戰大家的常規思維了。
“鄧肯醫生，你有什么根據嗎？”
伯克醫生眼神一凝，質疑道。
“當然。”
亞當從容不迫的開始解釋他的做法。
既格蕾醫生開創這臺經典手術，后續一臺臺這樣的心臟手術的數據從他口中說出。
涵蓋了小孩、青年、成年人、中年人、老年人、男人、女人、好男人、中性人等等。
“……得益于格蕾醫生的首創，這樣的數據截止到現在已經有幾萬份，由于時間關系，我就不一一報出來了，先略舉這幾十個。”
亞當解釋道：“通過大數據分析，我將伯克醫生做過的小女孩的心臟手術數據，套用到原始經典手術上時，就做出了相應的調整，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一個模糊數據，不過我們今天在這里拓展推演，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全場一片死寂。
攝像組趕緊抓拍現場眾人的臉色。
他們是專業的，自然知道這種場面的可貴之處。
原本他們不會接這種圈外小活，只是實在拒絕不了亞當給的那么多錢。
但現在，他們有點拍電影的感覺了，情緒也上來了。
我們不是為了錢，是為了藝術！
為首的攝影師，已經徹底激動起來。
俗話說，不想當導演的攝影師不是一個好攝影師！
這么好的題材，這么帥的主演，這么震撼的真實場面，一旦拍出來，他的導演楚女作肯定會一炮而紅。
能做導演，誰愿意當攝影師啊？
而且他還不是空想。
很多導演都是從攝影師轉型的。
別人可以。
他為什么不行？
此時此刻，他腦海中甚至浮現了他以導演身份功成名就后的場面了。
再也不用為導演和女演員隱身在一邊拍攝。
再也不用工作之余用拍寫真哄那些三流女星和追夢者，玷污攝影師的職業名譽。
他也能和一流女星夜談人生、理想、劇本，提前體會一下男主角的心境，為更好的拍攝打下堅實的基礎了。
他就是世界之王！
“你記下了這臺開創手術后續的所有手術數據？”
好一會，世界之王的鏡頭中，才有人澀聲問道。
“我做了點功課。”
亞當矜持的笑道。
“幾萬臺手術你全記得？”
有人追問，語氣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我記性不錯。”
亞當再次矜持。
“根據這些數據，你就這么隨便的推導出來了？”
又有人追問。
“我數學還可以，對數字比較敏感。”
亞當這回是真矜持了。
數學領域，他才剛起步，還是一個弟弟嘛。
嗯，對于佩吉來說，他就是這樣的……
全場又是一片寂靜，不少人都瞠目結舌。
見鬼的！
說什么你都還不錯！
你這只是還不錯？
那我們算什么？
垃圾嗎？
接下來的場面就有些勁爆了。
每當亞當提出新的拓展方向，和傳奇大佬愛麗絲·格蕾腦補出一臺或虛擬或現實的分支手術時。
不斷有人開始插話，提出了各種各樣刁鉆古怪的問題。
他們懷疑亞當是在裝逼。
之前的一切，都是精心策劃的。
沒人能夠這么牛逼！
他們的世界里，也不允許有這么牛逼的同行！
于是，揭穿亞當的真面目，就成了大部分人不約而同的目的。
但凡他們能夠想到的問題，他們就會立刻問出來。
只要亞當答不上來，就證明了他們的觀點。
這樣他們就會松口氣。
可讓他們眼神驚駭、面面相覷的是，不管他們提出什么問題，亞當都能迅速準確的回答出來。
這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提前策劃的啊。
因為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提出這個問題，有些問題更是已經徹底跑偏，和這臺手術沒有任何關系了。
“不會吧？”
“不會吧？”
“不會吧？”
所有人心中都浮現了這個經典感嘆。
哪怕再不愿相信，可唯一能夠解釋這種現象的，也只有亞當真是小母牛倒立，牛逼上天了。
區區一個實習醫生的理論知識量，竟然夸張到這種不可思議的程度。
難道真正的頂級天才真的能做到這一步？
“之前格蕾醫生說亞當的理論知識不輸于任何人，技術水平是新晉主治，我還有不信。”
坐在前排的喬治，喃喃道：“現在看來，格蕾醫生到底是格蕾醫生，她的眼光不是我們能比的，我服了。”
這樣的快速問答，是最能展現一個人真正理論水平的。
上級醫生帶著實習醫生們查房時，為什么那么有權威？
不就是因為他們提問，實習醫生需要提前做功課才能回答的上來，而他們面對實習醫生的提問，都是隨口做出解釋的嘛。
有時候實習醫生明知道自己是對的，但就是不敢和上級醫生犟著來，因為他們沒有那個底氣直面上級醫生，和上級醫生公開辯論。
生怕上級醫生隨口問出一個他沒有想到的問題，自己答不上來。
因為醫學太過深奧。
同一種病情，有無數種解釋。
腫瘤學家看到的是腫瘤癥狀。
免疫學家看到的是免疫癥狀。
神經學家看到的是神經癥狀。
不到真正確診并且治療出效果，誰都說不準。
在這之前，誰的理論更能解釋病情，誰的信心更足，更能說服病人和其他人，那誰就是權威，誰就能拿到主導權。
技術權威，以及服從技術權威的規則，不就是這么來的嘛！
“精彩！精彩！”
有著導演夢的攝影師，掌控著鏡頭不斷拍攝著，心中狂喊：“還有誰？再來！再來！不要停！”
可惜的是，經過剛才一番‘狂轟亂炸’式的提問，所有人都被亞當鎮住了，腦海空空，想不出任何問題，只剩下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