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二,夜。
李義一行人來到晉王府所在的城池附近。
東臨城。
這是晉王府所在城池的名字。
這是一個繁華大城,據說常駐人口,就達到三十萬之數,每天來來往往的流動人口,更是數不清。
九月二十三,早上。
李義派幾個人進城探查信息,與此同時,讓兩個人打聽一下青龍寨那位在晉王府大牢做事的暗樁情況,不過,先不要與對方聯系的。
接下來的幾天,李義一直沒有急著行動。
先讓人在一個偏僻地方買了一處廢舊宅院,又趁著夜里,讓他們的人馬進駐。
因為早早準備了軍糧和馬糧,一時之間,倒也不需要大量生火造飯買生活用品之類,在李義的示意下,所有馬也都比較安靜,只要不是有人進入院子,便不會發現這個院子里有大量人馬。
這期間,發生一件事情,讓李義比較可惜。
他們的馬,其中十幾匹是他從中級升上來的,所以,他便想試一下,看看可不可以先對這些馬使用一下長期治療,再升級,看看那種體力恢復會不會依然存在那么長時間。
若是可以的話,他對中級馬使用治療術,只需要消耗一點信仰之力,那就節省大了!
可惜,并沒有如他所愿,本來,他設定了恢復時間為二十天,結果,只是三天時間,那種體力不斷恢復的效果,就消失了。
隱隱證實一件事情,這種體力不斷恢復,恐怕也不是無限的。
否則,他設定為一年時間恢復,兩年時間恢復,這種體力不斷恢復的效果,就會在一兩年內一直存在?那也太BUG了!
九月二十五。
李義和李凌、鄧石虎、張旋風、鄭安在一家茶樓的二樓雅間喝茶。
與此同時,他們聽著四周之人的大聲議論。
酒樓,還能吃飯。
茶樓,來這里的客人是干什么的?
不是一些商人談生意,一些人談事情,一些行商臨時落腳的地方,便是一些閑得無聊的人,專門吹牛侃大山的地方。
只是在這里聽,便能聽到很多這個城市里的事情。
比如,過幾天,晉王的婚禮。
便是眾人談論最多的事情。
晉王府在東臨城可謂是頂級勢力,還要超過東臨城的所有官員,再加上,晉王府有三千晉王軍,一個個皆是軍中精銳,不是那種無權,沒有實力的王爺。
自然,晉王的婚禮,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甚至,一些遠處的大勢力,官員,特意派人來送禮,希望可以與晉王府拉上那么一點關系。
想一想,若是你在一個小地方混,本來是一個名聲不顯的人物,突然,你給晉王送禮的事情傳出去,別人怎么看你?再對付你的時侯,恐怕也要掂量掂量。
如果,再讓別人知道,你送的禮物很珍貴,嚯,那就更厲害了,誰敢對付你?不怕你送的禮打動晉王府的人,從而搭上晉王府的關系?打你主意,就得罪了晉王府?
送禮!也是一種資格!不是一般人就可以送的!
你可以給晉王府送禮,傳出去,甚至是一種榮耀,讓無數人羨慕!
“聽說,東城張家送了一扇極品血珊瑚給晉王府做賀禮,好家伙,那可是張家花三千兩銀子買的,三千兩銀子啊!”
“三千兩銀子算什么?聽說,西胡同首富,胡員外送了一顆夜明珠給晉王府做賀禮,那可是價值一萬兩!”
“城北齊家送了一匹寶馬,據說價值千金……”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家財萬貫對我們來說,已是終生目標,竟然只是人家的一份賀禮……”
“你懂什么?你也不看看那是給誰的賀禮?晉王!咱們大商,一共才幾個王爺……若是搭上晉王府的關系,幾千幾萬兩銀子算什么?”
“噤聲,一些話不能隨便說的……”
下方,一些人議論道。
一些人羨慕,一些人感嘆,一些人搖頭。
新娘!
也很有名!
鎮北軍大將,霍離都的女兒,霍靈!
霍離都,手下掌控五萬鎮北軍,因為世代在鎮北軍為大將,整個家族立下赫赫戰功,手下的將士對其十分忠誠,甚至,霍家在整個鎮北軍都有著龐大的關系!
霍靈,也是女中豪杰,十幾歲就跟隨父親在軍中作戰,屢創戰功,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再加上其驚艷的相貌,被許多鎮北軍將士奉為女神,女軍神,據說,今年二十三歲左右。
二十三歲的女子,在這個世界還沒有嫁掉,已經屬于大齡女子了,但考慮到對方的背景和身上的光環,并不減色半分。
這樣的女子,就要嫁給晉王,讓人如何不羨慕?
話說回來,等晉王和霍靈成婚,恐怕晉王府之勢,更是強上加強,在所有王爺之中也是數得著的。
“鎮北軍霍家,霍靈?”
李義若有所思,輕聲道。
其實,秦婉已經把那名女子的身份告訴他了,此時,親耳聽到眾人的議論,卻是另一番感覺。
“希望,你們沒有在玩弄別人的感情,否則……”
李義眼眸中閃過一絲冰冷,默然道。
雖然,前身父親考上舉人,但他們家只是一個小地方名不經傳的小家,甚至,他們家幾代單傳,傳到他和他父親這里,只剩下他和他父親兩人,其他都是很遠的親戚了。
至于,前身早已過世的母親那邊,因為某些不好的原因,早已斷了來往,這是從他母親在時就存在的事情,倒不是他父親薄情,才造成的。
怎么看,霍家那樣的身份,與他們家相差過大。
一個天,一個地,也不夸張。
反倒是,晉王和霍家的身份,十分匹配。
霍靈,鎮北軍女神,女軍神,竟然因為晉王的一個威脅,嫁給晉王,怎么聽,也怎么有些天方夜譚,難道,只有嫁給晉王一途,沒有別的辦法?
或許,一切是他多想,或許,他不是當事人,不明白他父親和霍靈的感情,現狀的復雜,或許……他前世看一些宮廷肥皂劇看多了,總之,這一幕,倒像是晉王和霍靈兩個高層大佬,在感情上鬧別扭,然后把他父親牽扯進來。
他父親,只是兩人最后在一起的工具人罷了。
他父親,只是一個犧牲品,晉王和霍靈兩人感情之間的調和劑。
九月二十六,夜。
李義一行人來到一個院子前,敲門。
“誰在外面?”
很快,院子里傳來房門打開的聲音,然后有人問道。
“左山湖里的水漲了,明天張牢頭要不要去湖里捕魚?”李義說道。
“捕什么魚?”房間里的人問道。
“青水魚。”李義回道。
“那種魚太小了,我不去了。”
“聽說有六斤重的青水魚,不算小了。”
“吱呀——”
院門打開。
一個四十多歲清瘦男子出現在李義一行人眼前,把李義一行人引到院子里,男子又在門口看了一下外面,確定外面沒有人注意,才回到院子,拱手道:“恕在下眼拙,未曾見過閣下等人,閣下是……”
“為晉王府地牢之人而來。”李義輕笑道。
“我明白了,我們出去談如何?家里有些亂……”男子微微點頭,輕聲道。
“我聽說張牢頭的兒子生了重病,不知情況怎樣?在下正好懂得一些歧黃之術,不如讓在下看看如何?”李義笑道。
男子皺眉,隨后又展開,微微點頭道:“那就麻煩閣下了。”
很明顯,這一行人調查過他最近的情況,如他這樣的暗樁,長期生活在一個地方,很難說會不會出問題,上面派人聯系做事,調查一下,也很正常,他本身就是情報人員,也很理解這種事情。
只是,看對方一行人的意思,似乎想拿他兒子的安全做威脅,這讓他微微有些不滿和忐忑。
“當家的,這些是……”
走進屋里,一個姿色普通的婦女走出來,問道。
“一些朋友,找我談些事情,正好,聽說虎子病了,這位朋友懂得歧黃之術,你趕緊把虎子抱出來,讓這位朋友看看。”張牢頭笑道。
婦女眼眸一亮,連轉身進屋去抱孩子。
房子不大,很快,這名婦女就把一個七八歲的男孩抱來,只見,孩子臉色臘黃,緊閉雙眼,明顯病得不輕,否則,不至于這樣也不會醒來。
“這位小兄弟,你一定好好幫我家虎子看看,城里很多大夫都說看不好。”婦女看著李義,哀求道。
看到這一幕,張牢頭神色也是一黯。
他中年得子,對于這個兒子,也是十分寶貝。
沒想到,突然得此病。
只可惜,這些人不是真的給他兒子看病的,只希望,這些人看在他兒子病成這樣的份上,不會再把他兒子如何。
“大嫂放心,我會盡力。”李義微微點道。
說話間,李義把手放在這個男孩的手腕上,然后,又打開這個男孩的眼皮看了一下,掰開嘴看了一下舌頭。
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李義不動聲色的做著這些。
片刻,李義收回手,看向兩人道:“這個病確實比較特殊,但對于我來說,只是小病,只需幾個時辰,我就能把他治好。”
“兄弟,你說的是真的?”聽到李義的話,那個張牢頭驚疑不定道,一時不確定真假,城里那么多大夫都治不好,幾個時辰就可以治好,這是不是太夸張了?
“事不宜遲,我現在就給他診治吧!”李義輕笑道。
“好好好!孩子放在哪里,需要什么藥,你寫下來,我親自……我讓內人去包……”張牢頭有些相信李義的話了,連連點頭道。
他知道,他身后的組織,能量很大,真找一個名醫來,甚至組織內就有名醫,幫他治療兒子的病,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李義的年齡如此年輕,他倒是沒有多想,這個世界很大,人很多,一些名醫從小收養弟子,很年輕的時侯,就有高明醫術,也是有的,說不定,就能恰好治療他兒子的病。
“不用包藥,我有家傳內功。”李義搖頭道。
說話間,李義再次用手握住孩子的手腕。
幾分鐘之后,李義收手,說道:“好了。”
“好了?”張牢頭心中一涼。
只是握住他兒子的手一會兒,就說好了?這……這也太荒謬……難道,對方是騙他的?
“爹……娘……”
就在這時,那個孩子睜開雙眼,看了一會兒男子,又看了一會兒旁邊婦女,迷迷糊糊道。
臉色,已然是大好。
“恩人!您就是我張寶的大恩人啊!”
張寶猛然給李義跪下,一臉激動道。
婦女也是連忙抱著孩子給李義跪下。
“張寶兄不用如此,舉手之牢罷了。”李義扶起對方三人,笑道。
“我觀張寶兄的身體也有些小問題,不如,我給張寶兄也治療一下身體吧?”接著,李義神色不變的說道。
“這……合適嗎?”張寶不好意思道。
此時,他已經相信李義是有不低醫術的了。
“小事罷了。”李義輕笑道。
張寶,這是他們潛入晉王府大牢的一個關鍵人物,不過是零點幾點信仰之力罷了,李義在乎哪里的支出,也不能在乎這里的支出。
之所以,先治張寶兒子的病,再治療張寶的身體,并一一點明,讓自己可以看到張寶的忠誠度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對方更感激自己。
“張寶兄不要亂動。”
說話間,李義已經握住張寶的手腕。
與此同時,李義默念治療,并把這個治療時間設定為十幾分鐘。
因為表面上,張寶的身體并沒有大問題,所以,他給張寶治療身體,倒是不需要設定太長的時間。
隨著時間流逝,張寶心中越來越震撼,他感覺,他的身體在快速變好,許多年積累下來的小病小痛,也在快速消失,他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好。
十幾分鐘后,張寶猛然起身,握了握自己的拳頭,他感覺自己的拳頭十分有力,短短時間,自己仿佛一下年輕了好幾歲。
姓名:張寶。
年齡:四十二歲。
忠誠度:98。
職業:情報人員。
等級:中級情報人員。
李義看著張寶的屬性板,若有所思。
對方的職業等級竟然是中級情報人員,他雖然有些意外,但也很快理解。
對方在晉王府地牢那樣的地方做到牢頭之位,擁有這樣的等級,十分正常。
只是,對方對他的忠誠度,竟然是98,這個忠誠度很高,讓他有些疑惑,張寶并不是他的手下,而是青龍寨的暗樁,所以,這個忠誠度,究竟是什么情況,對方對青龍寨的忠誠度,又是如何?
難道,對方把自己當成青龍寨的人了,所以,才對自己生出這么高的忠誠度?只是,自己并不是青龍寨的主人!也不是對方的上司!又或者,這個忠誠度,與好感度相似?因為自己對張寶和他兒子的接連治療,讓他對自己的好感度極高?
一時間,李義也無法判斷,只能確定一點,這個張寶,此刻應該是十分靠譜的了。
這么一會兒,張寶兒子的情況,也好了更多,已經開始鬧著自己娘親要吃的了。
“各位隨我來。”張寶扭頭囑咐了妻子幾句,回頭看向李義一行人,說道。
說完,張寶主動離開。
見此,李義一行人也沒有再阻止,而是跟在張寶后面。
不一會兒,一行人就來到張寶院子不遠處的一個院子。
“這個院子是我早先買下來的,一直沒住。”張寶笑道。
說話間,張寶前往院子里的各個房間,各個角落,查看一些設置,最后,他來到李義一行人身邊,說道:“一個月里,這里沒有人來過,我們在這里談話,應該沒有問題,恩人來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無論何事,盡管吩咐,張寶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想打聽一下晉王府大牢里李鈺的事情,現在,此人在晉王府大牢里的情況如何?”李義平靜道。
“原來是李鈺兄,幾個月前,我收到大小姐的密令后,一直讓人好好對待李鈺兄,現在,李鈺兄在大牢里的狀態還不錯,恩人是想……”張寶點頭道。
“我想把人救出來,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議?”李義說道。
“恩人可知,晉王府的守備力量?”張寶臉色一變,看了看李義身后的幾人,問道。
“正要請教。”李義笑道。
“只是晉王府大牢,便有三百獄卒,晉王府里里外外,又有一千晉王軍守衛,稍有動靜,便可能面臨一千晉王軍的包圍,三里外,又有一個大校場,駐守兩千晉王軍,隨時可支援晉王府。”張寶認真道。
“除了晉王軍和三百獄卒,還有一些家丁,也算是一些不大不小的力量。”隨后,張寶想到什么,又補充道。
“那些獄卒和晉王軍,還有那些家丁,實力各如何?分布又如何?巡邏路線又如何?張寶兄可知?”李義問道。
“那些獄卒的實力倒不算什么……”
接著,張寶開始給李義講述晉王府里的情況。
不得不說,張寶不愧是中級情報人員,很顯然,平時也在收集晉王府的情報,各種晉王府的信息十分清楚,甚至連晉王平時喜歡哪個妾妃,一個月去那里多少天,什么時侯喜歡去,又會帶多少人都知道。
“晉王與霍靈的關系如何?”就在張寶講著時,李義突然開口,問道。
“這個……晉王和霍靈的關系有些復雜,一開始的關系,似乎不太好,最近,似有改觀……”張寶想了想,沉吟道。
他身為晉王府的情報人員,可謂對晉王府的信息十分清楚。
晉王,霍靈,李鈺的關系,他也是知道的,甚至就是通過他報上去的。
“自從李鈺關到晉王府大牢,那個霍靈可有派人看過?”李義問道。
“一開始有的,后來,越來越少,最近兩三個月,似乎沒有……”張寶臉色微微一變,說道。
隱約間,他似乎也想到什么。
只是……似乎不太可能?
晉王和霍靈什么樣的人物,一個堂堂大商王爺,一個鎮北軍女軍神,豈會做這樣的事情?又或者,這中間發生了什么樣的變化?
請:m.123wx